“思思发高烧,我得去看看。”
见她神色紧张,裴京墨收起戏谑的笑,重新坐回车里,“上车。”
半夜不好打车,许南音也没矫情,坐了上去,“开快点谢谢~”
一路疾驰。
赶到林思甜家门口,许南音拿出钥匙刚打开门,就听见一阵轰隆轰隆的鼾声……
“她边高烧边开拖拉机?”裴京墨慢悠悠问。
鼻塞严重才会鼾声这么大,许南音慌忙摁开灯,只见林思甜躺沙发上,额头上敷了冰袋,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她刚走过去,林思甜也睁开了眼,“宝儿,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脑子都要烧坏了。”
许南音拿了温度计帮她量体温:39.5度。
比预想中烧的还厉害,弯腰扶她:“我带你去急诊!”
“阿嚏!”
林思甜打了个喷嚏,慌忙捂住脸,“戴口罩,免得我传染你。”
找一圈也没找到口罩,许南音管不了那么多,“算了,走吧。”
“我来。”
默默站门口的裴京墨忽然阔步进门。
“我脑子真烧坏了?宝儿我看到裴京墨那个贱男人了!”
许南音干咳一声。
裴京墨微眯了眸,冷冷扯唇,一把揪起沙发上的薄毯裹木乃伊似的把林思甜缠了一圈,然后扛上了肩头,像扛大米似的。
“宝儿救我啊!!渣男变牛魔王了,要绑我去火焰山!”
在林思甜虚弱的哀嚎声中,许南音快步跟了上去。
医院急诊室。
凌晨了病人还不少,折腾好一阵才让林思甜输上液。
大厅里,许南音扶她坐椅子上,林思甜整个人靠她怀里,一只手输液,另一只手昏睡中还紧紧抱着她。
裴京墨双手插兜站她跟前,极漂亮的眉眼间些许不快。
他算发现了,他就是见不得许南音和别人亲密,不论男的女的,都让他非常不爽,“有必要抱这么紧?”
许南音脱口而出:“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
“行。”
他扭头,薄唇紧抿,侧脸深邃漂亮的线条透着冷。
许南音瞥他一眼,觉得自己似乎有过河拆桥的嫌疑,毕竟他刚帮了忙。
“思思抱我是怕被你绑去火焰山,输完液,清醒了就不抱了……”
裴京墨的神色缓和下来,扫了眼周围,忽然朝角落走去。
许南音顺着看去,只见他和一个在输液的女孩说了什么,女孩把手里的口罩给了他。
“给。”他走回来,将口罩递给她,“戴好,免得被传染。”
“谢谢~”
许南音拿过口罩,拆开后却是给林思甜戴上了。
“你可真宝贝她呢。”男人凉飕飕的嗓音响起。
许南音语气轻柔:“她病了,需要重点保护。”
裴京墨轻嗤,转身往门口走去。
还以为他生气离开了,没想到,过了会他又回来,手上又拿了一只口罩。他也不说话,慢条斯理拆开包装,把口罩往她脸上戴。
她偏开头,“你呢?”
裴公子皮笑肉不笑漫不经心启唇:“你的宝贝思思有口罩戴不就好了,你还管我死活?”
“……你戴吧。”
“别动。”
他掌心轻轻托住她下巴,另一只手把两条挂绳挂她耳朵上,指尖轻轻按压她鼻梁两侧把口罩调整好。
“脸怎么这么小。”一只口罩就把她脸包完了。
他微弯着腰,视线不经意滑入她敞开的风衣领口,清晰可见里面穿着白色蕾丝深V睡衣,散漫不正经的调调:“你身上的肉倒是懂事,知道该往哪长。”
许南音耳根发烫,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拢紧了领口。
等到快睡着时,林思甜的水挂完了,许南音摸了摸她额头,总算是退烧了。
“音音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林思甜意识也恢复了清醒,一睁开眼就咬牙切齿:“我梦见死渣男带着死白莲把我投进了炼丹炉……”
许南音及时捂住了她嘴,看向坐在对面冷笑的某人。
“思思,是裴先生载我们来医院的。”
裴先生?
裴京墨脸色阴冷的厉害,起身走到她面前,“回了?”
许南音刚点头,林思甜就再次被毯子裹成木乃伊扛上了他肩头。
“放开!”林思甜摘下口罩,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你也不怕被我传染,高烧烧死你!”
“这样啊……”裴京墨挑眉,那双狐狸眸闪过一丝狡黠笑意,“谢了,闺蜜。”
?
林思甜咬紧了后槽牙,不对劲!可是脑细胞烧死了一大片她没法思考哪里不对。
到了停车场,裴京墨扔大白菜似的把她扔进了车后座。
额头撞到椅背,林思甜哎呦一声骂个不停:“死渣男!我脏了!你是不是有梅毒、艾滋……”
驾驶座,裴京墨左手打着方向盘往外开,回头看了眼许南音,冷冷扯唇:“你闺蜜是不是嫌自己命挺长的?”
除了对她,对别人他可没那份好脾气忍骂,发起火来,挺吓人的。
许南音迅速捂住了林思甜的嘴。
好在迈巴赫后座宽敞,皮椅又是顶配,舒适感很强,林思甜躺着没多会就又睡着了。
回小区后,裴京墨帮忙把林思甜扛上了楼。
折腾大半宿,总算能歇会了,许南音站在门口,看着他开了隔壁门,诚心说:“谢谢。”
“就一句谢谢?”裴京墨似笑非笑望着她,“不给点实质性表示?”
“你想怎么样……”
许南音话音未落,他长腿跨到她面前,下一秒,她脸上的口罩被往上推遮住了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唇上传来热的软的温柔碾磨的触感,她心口一跳,他的唇移开又在她侧脸轻啄了下。
“晚安,宝宝。”低低含笑的嗓音贴着她耳朵。
她脸颊升温,僵着背,直到关门声传来,才一把扯下口罩。怔怔望着门板,心口泛起一丝甜软情绪,又被她强行压下。
回房后,许南音给林思甜量了次体温,确定烧退了,才睡觉。
隔壁,裴京墨冲了个热水澡,径直走向阳台,一把扯开了睡袍腰带,夜里凉风迎面扑来,寒意渗进每个毛孔。
“操。”
“冷死老子。”
他打了个喷嚏,在凉风里吹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