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婚礼2
血洗戈德里克山谷的行动被取消了。
所有食死徒都被下达寻找一个黑发男孩的命令,但却没有更加细致的要求。
年龄,样貌,特征,全都没有。
不过按照黛丽拉离开前留下的话来说,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名斯莱特林。
1979年,三月。
没有任务,卡梅利亚也就没有必要再前往戈德里克山谷,但她和西弗勒斯还是来了。
他们穿着隐形衣,混迹在前往祝贺新人的人群中。
三月,山谷外还总是阴雨绵绵,而山谷里为了这对新人的结合,现场一片春的气息。
鲜花,彩带,到处纷飞的甜点,以及扑闪着翅膀到处倒茶的茶壶,每一位宾客手上都有一杯被那个带翅膀茶壶强硬倒上的红茶。
卡梅利亚扫视一周,到场的人大概不是傲罗就是凤凰社的成员。
他们簇拥着今天的主角,莉莉.伊万斯和詹姆斯.波特。
两人都带着幸福且羞怯的笑意。
波特向来乱蓬蓬的头发前所未有空前绝后地,平整地贴在他傻乎乎的脑袋上,脸上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这就是莉莉选择托付的对象?一个无脑自大的蠢家伙。
卡梅利亚看着莉莉翠绿的眼睛,有些出神的想着。
她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来看曾经亲密的朋友成为互相霸凌的死对头的妻子,还是说是来确定莉莉是否真的幸福。
卡梅利亚和西弗勒斯隐藏在隐形斗篷下,并站在不远处树下的阴影里,观赏着这里不属于他们的热闹。
他们像是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静静注视着阳光下花朵的肆意绽放。
“我们该走了,西弗勒斯。”
他们没有待太久,直到两位新人被亲友簇拥着带上花环,卡梅利亚开口和西弗勒斯一同离开。
进入山谷的岔路口。
“请等一等,卡梅利亚。”
一道熟悉的浑厚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卡梅利亚转过身——是邓布利多。
他一手拎着紫色黄波点巫师袍的下摆,一路小跑过来,脚步有点蹒跚。
“年轻人的步伐总是这样快,我终究还是老了。”
卡梅利亚听见邓布利多有些喘息着说。
“不再多待一会儿吗?”他像一个热情的长辈邀请道。
卡梅利亚不意外邓布利多能够发现他们的到来,当然,如果一定要发生冲突的话,他们也有足够的把握逃离这里。
“有什么事?邓布利多先生。”
卡梅利亚冷硬地说,“您过来叫住我,我想绝不是想要和我讨论今天是个好日子之类的无聊话题。”
“我希望你能够叫我阿不思,卡梅利亚,当然,你也一样,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向着西弗勒斯友好地眨眨眼,“通常只有和我差不多岁数的老家伙才会那样称呼我,其实我更愿意年轻人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西弗勒斯此时的神情像一块呆硬的木板,似乎很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闲聊似的回应。
他的脖子僵硬挺直,下巴不自然地压着袍子的衣领,眼睛微微在卡梅利亚和邓布利多间转动,袖子里是早就捏在手心的魔杖。
他并不认为邓布利多会对他们留有什么飘渺的善意,因为邓布利多这样难以揣测的巫师,完全有可能直接将他们送进阿兹卡班。
西弗勒斯不知道他和卡梅利亚单独面对邓布利多时,究竟能否在邓布利多面前逃离。
“不知道我能否和卡梅利亚单独谈一会儿?”邓布利多征求的目光望向卡梅利亚,而后又转向西弗勒斯。
“你也没有给我们拒绝的余地,不是么?邓布利多先生。”
西弗勒斯上前一步,将卡梅利亚挡在身后。
卡梅利亚顺势将半个身体退到西弗勒斯身后,一手搭在西弗勒斯挡在她身前的手臂上。
卡梅利亚是他们中更擅长幻影移形的人,一旦邓布利多想要将他们留下,西弗勒斯负责抵挡,而卡梅利亚负责带他们离开。
“哦,不用那么紧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无奈的说,“我能和卡梅利亚单独谈谈吗?”
卡梅利亚从西弗勒斯身后走出,而西弗勒斯则是后退一步,表示这就是留给邓布利多和卡梅利亚单独会面的空间。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无奈摇摇头,“真是感激不尽,西弗勒斯,多谢你的体谅。”
说完,他的眼神从平和变成审视,十分锐利地看向卡梅利亚。
“你还是来了,卡梅利亚,”他神情严肃,“那么,我不得不告知你一件能改变整个魔法界的事情。”
邓布利多神情复杂起来,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想要将卡梅利亚笼罩进去,又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洋,带着噬人的威压。
“相信你也同样听到过那句预言:违背时间的存在,终究会为血亲所伤。”
“我们不难猜出,黛丽拉是那个违背时间的存在,人的生命是有长度的,没有巫师能够跨越近千年的时间长河。”
“而她的血亲,我想,应该是你。”
邓布利多把滑到鼻尖的眼镜推了上去,“你不用探究消息的来源,到了我这个年纪,总会知道些稀奇古怪的消息。”
卡梅利亚感觉很巧,巧合得就好像是一场预谋。
在她决心摆脱黛丽拉之后,邓布利多告诉她,她就是那个能够对付黛丽拉的人。
就目前发生的一切来看,这更像是一个玩笑。
预言么?
卡梅利亚没有再深思。
“我知道了,校长先生。”
卡梅利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邓布利多没有感到失望。战争有时候是一场赌博,需要去豪赌的东西太多了。其实他自己也会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过于荒谬,请求一个沾满鲜血的食死徒去拯救世界?
这真的好比把拐杖棒棒糖当魔杖用。
但再次与那双紫色的眼睛对视,邓布利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双眼睛里曾包含的坚定和恳切。
阳光似乎太过耀眼了,邓布利多独自眯着眼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