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很顺畅,就是红良一直没睁过眼,要不是摸着鼻子下面还有热乎气儿,都怕这小子一个没挺住去见阎王爷了。
萧述给他们几个简单分析了一下,估计是红良吸了太多杀虫剂了,下次注意就好。
“萧述哥哥,新年快乐!”
爆竹声此起彼伏,隔着墙都能听到,鼻尖连续几天都能闻到火药味儿。
红官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长衫,外面是绣着金线的兔毛夹袄,映的小脸儿更白净了几分。
“新年快乐。”
接住扑过来的小人儿,萧述难得的笑了笑,惹得红官一顿好夸。
“萧述哥哥你笑起来更好看了,要多笑笑,我爹说笑口常开的人运气都会很好!”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萧述嘴角又僵硬的弯了弯,上扬的角度十分诡异,“是这样吗?”
不……并不是,哥你要不还是别笑了吧,怪渗人的。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萧述已经在长沙度过了两个秋冬,红官也长高了不少。
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个小毛孩子。
这两年的时间里萧述借着红家这艘大船陆陆续续下了不少墓,尤其是长沙这个地界,地下都快被他打成筛子了,搜罗来的零碎玉件儿也就是个小零头,积少成多倒也让进度向前拱了拱。
系统界面的崩坏一栏显示灰色,还是原先的50%,但是世界剩余能量由65%往前走了3%,现在是68%。
唉,还得找点大补的东西啊。
突然想起空间里放着的张启灵送的白色鬼玺,怎么办,有点心动,这个起码能让进度条蹿一大截,少说也得有10%。
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萧述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个地方的墓扒拉完,他完全可以再去别的地方扒拉。
正好两年之期也快到了,是时候该回墨脱了,他还记得白玛在雪山等他呢。
“小红,我要走了。”
原本还在叽叽喳喳跟萧述分享自己的小零食的红官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抱了上去,“你要去哪?是红家不好吗?你不喜欢长沙吗?”
“好,喜欢。”
“我答应了白玛,要回雪山。”
轻轻拍了拍小孩儿的后脑勺,萧述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红官的头发,跟撸狗似的格外熟练。
松了一下手,红官从萧述的腰间抬起头,他人小鬼大的,向来很会抓重点,没有问白玛是谁,反而问了自己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萧述瞥了眼小家伙白嫩嫩跟奶豆腐似的脸蛋儿,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
那自然是不能的,在长沙红官还能当一朵娇艳欲滴的水仙花,去了雪山上先不说天寒地冻的,就单说着呼呼的寒风都能把人刮成人干,到时候可不是娇艳艳的水仙花儿了,而是苟着过冬的虫草。
有些泄气,看着萧述一脸决绝的模样,红官退而求其次,“那你还会回来吗?”
还会回来吗?
嘶,这个问题有点犀利,那个老喇嘛说话不明不白的,这次他在长沙完全就是一无所获啊,日后还来不来长沙……此事还有待商酌。
“啪嗒——”
热乎乎的泪打在萧述的虎口,烫的萧述小心脏一颤一颤的,他完全抵抗不了眼泪这个东西,有人哭他就有种莫名的心虚,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相处两年多红官也算是把萧述的性格摸索出一二来了。
萧述哥哥,绝对看不了他掉眼泪!
“回!”
“真的?什么时候回?”
红官趁热打铁,藏在身下的手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不知道,但是我会回来看你的。”
耸了耸鼻子,红官睁着泪光闪闪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看向萧述,“那我等你,你不准说话不算数。”
“不会。”
这个萧述真没说谎,他一般情况下是很讲诚信的,除非他真的忘了。
人类离别时往往会送礼,秉承着这个原则,萧述从袖口里摸了块玉佩出来,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是一丛水仙花。
“礼物。”
玉佩呈圆形,巴掌大小,镂空的做工更显精致,整块玉透白无瑕,唯有在花的部分漾开了几分红意。
红官接过来简直爱不释手,当即就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声音黏黏糊糊的,“那萧述哥哥你可别忘记,我会想你的!”
怼着萧述近在咫尺的俊脸,红官吧唧一口就印了上去。
……养小孩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小孩子的喜欢最是纯粹,对于萧述这种能轻易感受到别人恶意的人来说,小孩子的这份喜欢就像是让他泡在温泉里那般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