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封隽奕那张比毒蛇还毒的嘴,一句话就能让人气到吐血。
“所以喽,他绝对是直男。”男孩一副“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不过调侃归调侃,他人品还真的很不错,好男人一枚啦~”
男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飘飘然离开去后厨忙了。
江盼今天晚上接收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脑子还是懵懵的。
她缓缓转头,视线越过人群,封隽奕毅然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他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正专注地接着电话,神情严肃而认真。
她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封隽奕很有可能是直男,而且还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这男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觉得封隽奕对她的照顾是因为环渡的员工福利本来就很好,如果说有私情的部分,肯定是因为他们之间毕竟有过一夜的关系。
因为在她的主观意识里,一直都把封隽奕当成是男同性恋,所以从来没想到其他的可能性。
好像从来都没有求证过,就先入为主地这样认为了。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愚蠢。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她到底是应该装作不知道,还是大方表现自己已经知道了呢?
想了半天,脑子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下终于冷静了点。
片刻过,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地朝外走去。
封隽奕也刚好挂了电话,转身的瞬间发现她站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
“你怎么出来了?买过单了?”
江盼点点头,“这家店的老板是你刚刚在酒店送过药的那个舞蹈演员,他为了感谢你,就免单了。”
封隽奕没有多惊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她身上单薄的裙子,轻蹙了蹙眉。
两秒钟后,他把西服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到江盼的肩膀上。
徐徐的晚风驱散了白天的热浪,清凉的雪松香萦绕在江盼的鼻尖。
她呆呆看着面前男人的光滑的耳垂。
她开口问道:“封总,你曾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吗?”
批衣服的动作一滞,封隽奕眸色晦暗不明。
“他告诉你的?”
“嗯,他说你吃的药很重要,是抑制后遗症的,对吗?”
“嗯。”
“那你是什么时候做的心脏移植……”
“我是先天性心脏病,生下来的时候,因为没有合适的心脏供体,医生说最多能活6个月,后来,我哥忽然猝死,他的心脏给了我,我就活了。”
封隽奕淡淡地说,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
路灯打在封隽奕的长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影子,让人莫名觉得他的表情淡漠忧郁。
江盼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他,也有这样悲惨的身世。
所以他小时候也受过很多苦吧?
半晌,她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我以前不知道,还总是忘记提醒你吃药,我以后肯定不会了,一定会照顾好你的身体。”
这么好的领导不多了,他可一定要好好活着。
江盼脸颊绯红,心里涌起一阵自责,垂下了眼眸。
封隽奕看到江盼这副表情,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最怕女人哭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快要死了。”
他一嗓子吼出来,又觉得自己话有点重。
接着声音降低了好几个度,“好了,赶紧回酒店了。”
他快步朝车那边走去,江盼在他身后跟着。
夜幕已经很深了,车子在寂静的道路上疾驰。
江盼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头微微歪向一边,
酒精的作用在她身上渐渐显现,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朦胧,眼皮也越来越沉。
车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把脸颊上那抹淡淡的红晕染得更为娇俏,就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头发渐渐散落在肩头散落,随着车子的轻微晃动。
封隽奕往副驾驶一瞥,就看到江盼的呼吸平稳,睡得正香甜。
“不会喝酒还装什么豪迈,上次喝多了什么德行忘了?”
他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吐槽着。
“呕~”
刚刚还好好的江盼猛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干呕声。
封隽奕:“……”
“江盼,我警告你!你别吐车上!”
“呕~”
封隽奕无语,只能缓缓地靠边停车,把窗户全部打开。
最后,他俯身准备把江盼的座椅放平,但还是细心地让江盼的头高于脚。
这样如果一旦呕吐,能保证不被呕吐物呛到气管。
“真不知道我是领导还是你是领导。”他一边忙活一边吐槽。
通过挡风玻璃传递进来的光亮被他的身影遮挡,眼前一暗,江畔的脸部轮廓陷入灰暗中,唯有裸露的锁骨和半边的白嫩球形皮肤。
今天江盼涂的身体乳有亮晶晶的成分,此刻在灯下闪着晶莹的光。
十分耀眼。
车内空间狭窄,封隽奕保持着这个姿势帮江盼调整座椅,此刻,他垂眸就能看着她。
无限星光就那么撞进他的眼里。
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头,就可以轻易地触碰到她的唇瓣。
他蹙眉,不自觉地抿紧了唇,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寂静无声的空气里,仿佛有丝丝缕缕的暧味飘飘浮动。
江盼还在迷迷糊糊中,眉头紧蹙,胸口偶尔起伏得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封隽奕无奈地叹了口气。
连忙把西装盖住江盼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江盼,你控制一下,我去药店买止吐药,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听到没?”
“唔……听到了……”
江盼噘着嘴含含糊糊地说着,语气都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