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隽奕下了车,朝不远处的药店走去。
这附近的街区虽然在闹市区周边,但闵国的夜生活并不是很丰富,到了午夜时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好在药店是24小时营业的。
他走后不久,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悄然接近车子。
他鬼鬼祟祟地靠近车窗,扫过睡着的江盼的脸,惊喜地发现了她身边的包。
他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拿包。
江盼被惊醒,还以为是封隽奕,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和流浪汉对视。
瞬间,她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抢劫。
尽管还处于醉酒状态,她还是本能地立刻上前拽住包,坚定地喊道:“不行!这里有药!”
流浪汉显然被她的举动惊到了。
怕对方不明白她的话,江盼赶紧换成英语说了一遍,“这里是药品,我的朋友是个病人,他需要服药,可不可以别抢!”
流浪汉显然不管这些,他十分懊恼,脸上露出凶狠之色。
他一手使劲拽着包,亮出了另一只手里的刀子,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中闪着寒光,朝着江盼刺去。
与此同时,封隽奕从药店出来,抬头的瞬间,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眼神瞬间凌厉,立刻喝令道:“住手!”
声音如惊雷一般在午夜的街头炸响。
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一只手紧紧地拽着流浪汉的胳膊,力道极大,像是要把对方的骨头捏碎。
“啊——”流浪汉发出惨叫,手中的刀子掉落。
敏捷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地把流浪汉拿下。
接着,他毫不费力地把流浪汉拖向车子的后备箱,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后备箱门。
最后,他迅速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着拨打报警电话。
他语气急促但清晰地向警方说明情况和所在位置。
挂断电话后,他又赶紧去查看江盼的情况。
江盼抱着包,紧紧地缩在座位深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把刀,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满都是恐惧。
封隽奕的心猛地一揪,“你没事吧?”疯狂地检查着江盼身上有没有受伤。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江盼胳膊处上的一片血迹上。
他声音颤抖着,满是心疼地问她:“疼不疼?”
江盼此刻才如梦初醒地发现自己出血了,她怔怔地看着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封隽奕二话不说,立刻打横抱起江盼,快步朝药店走去。
药店的护士立刻接纳了她们,迅速拿来了消毒药水和纱布等物品。
“谢谢你们,我来处理就好。”封隽奕礼貌地谢过店员。
封隽奕小心翼翼地为江盼处理伤口,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动作轻柔。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封隽奕无意间看到江盼还紧紧抱着那个包,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他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傻,对方抢什么你就给他不就行了。”
江盼眼眶微微泛红,“这里面有你的药,要是钱的话我早就给他了,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他能那么凶啊。”
“我的药就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了!”
“没什么东西是比你的命更重要的。”
封隽奕把纱布裹着又结实又漂亮,又把江盼身上的西装仔细地扣好扣子。
“你在国内待久了,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这里晚上的治安很差,流浪汉和抢劫犯非常多,个个都心狠手辣。”
他叹了口气,“也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车那边。”
谈话间,警车呼啸而至。
二人去警局做了笔录后,又去了医院给江盼做了一整套的检查。
折腾了半天,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一晚上没睡,江盼已经困得不行,强撑着精神回到自己房间。
“封总,我想回去简单休息一下可以吗?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盼小心翼翼地对身旁的封隽奕问道。
封隽奕拧着眉看她:“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今天给你放一天假。”
“一天假?咱们不是下午的飞机吗?”
返程的飞机安排在了今天的下午。
“你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回去要再做十个小时的飞机,你平时都嫌累,”他看向江盼的胳膊,“等你好一些再说。”
“嗯,谢谢封总。”
“好了,进去吧,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在你隔壁。”
“好的。”
进了房间后,江盼看了看熟悉的环境,心里舒缓了一口气。
今天的遭遇把她吓得不轻,现在还心有余悸。
忽然很想念小姨,她坐在沙发上,把已经没电的手机充上电,给小姨拨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拨通,画面里出现江玉画的笑脸,背景是嘈杂的马路街道。
“盼盼!你忙完工作啦,在那儿怎么样呀?一切顺利不?”
听到小姨亲切的声音,江盼鼻头一酸,赶紧忍住了眼泪,朝着镜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嗯,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
“你怎么嘴唇那么白啊,脸色也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昂……没事没事,就是这边风大,吹得我有点干燥,多喝点水就好了。”江盼赶紧应付着。
“那你得注意一下别水土不服,吃点清淡好消化的,你现在在哪儿呢?是在酒店里吗?”
“嗯对!给看看公司给我订的酒店,是套房,很大很干净。”
江玉画端详着视频里的画面,“哎呦,真好,还是一室一厅的,真宽敞。”
有人过来买煎饼,她赶紧把手机立在一边,一边忙活一边和江盼说话。
“小姨,你先忙吧,也去忙了,不跟你说了。”
“好!再忙也记得要好好吃饭呀。”
“嗯!”
挂了电话,江盼的心才算是终于安定了下来,困倦意再次袭来。
她在行李箱里找出了一条睡裙,小心翼翼地抬着胳膊,换好了睡裙,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沾枕头就睡着了。
连窗帘都没来得及拉上。
阳光洒在窗前,静谧的卧室里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
不知睡了多久,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是被口干舌燥的不适感弄醒的。
她打开了床头灯,微微睁开眼睛,在床上和床头柜上看了半天都没看到手机。
忽然想起睡前把手机放在客厅里充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