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只听见汤匙轻轻碰撞杯子的声音,氛围显得格外沉重。
“其实,我们只需了解存在与否的结果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有还是没有。”
组长李伟喝完了有些凉了的咖啡,嘴里的苦涩反而让他愈发清醒。主任刘强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组长,我明白该怎么做。”
办公室中,年轻的研究员张小磊正面对着一位资深的长者吴老先生。看着他从自己手里抢回一枚红色炮,迅速挪动了自己的黑马,动作利落如枪栓滑动。
“让我们悔一步吧,就悔到最后一步。”
吴老先生微笑说,将刚放出去的炮重新摆回原位,低下头研究棋盘。
张小磊瞥了一眼棋局,胜负一目了然:仅仅调动了一部分兵马炮,他就足以让对手乱了阵脚,估计再有十几步就能彻底制胜。不过这并不是他下棋能力强,只能说明对方技艺欠佳。
想到这些,张小磊的心中的焦虑也减轻了不少。
傍晚,吃过晚饭后王处长去休息。而张小磊独自在会议室找到一个靠窗的地方开始阅读,尽管不清楚为何自己被滞留于此,但既然如此也只能适应现状。好在他还可以与机械厂保持联系。
突然,一个人影闪进会议室,正是那位先前见过的老前辈吴老先生。张小磊急忙起身迎接,并询问情况。得知滞留命令由吴老传达,他心中顿感疑惑,进一步打听原因却被拒绝作答,说是上级命令。
听到这里,张小磊内心一阵不安,能够下达这类指令的人背景一定不小。可能有人在幕后瞄准他和机械厂;又或者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考虑——如果是前者那他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被抓;后者则意味自身确实存在问题。
思绪紊乱时,吴老先生看出他的紧张,提议一起下一盘棋来缓解压力。虽无心思应对,但在对方坚持下只得勉强配合。
几番思考后,张小磊想明白:不论对方意图何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临机应变。不再纠结过去或未来,专注于当前。
渐渐地,他放松下来,专注对奕。然而,当发现老者的策略并无章法纯属随心所欲时,逐渐缩短时间每盘仅需五分钟左右,结果自然是每次都赢了。
吴老先生似乎不减兴致,依然执意要接着玩。“您老人家还真是一直爱玩呢,即便水平有限。” 心里嘀咕了一句后,决定以半套棋子应付一下。
不久,又是一次完胜:“将军!”啪嗒!这次吴老想悔棋都来不及,只能说:“你是真的很聪明啊。”
吴老端起绿边白瓷杯喝了口水,“怪不得你能做出那么多创新的产品”。随即转移话题问关于一种新的装甲技术的问题。
“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新型护甲罢了”。
“别逗我,王老师那边已经传开消息说是好东西,你怎么到现在都没给我送个样本来?”
“不是我不愿意给首长啊。”
吴老听了无奈:“行,算你说得有理。”
片刻沉寂后继续问道:“这东西具体有什么作用?还有为什么王老师会卖掉一辆装甲车换这个?”
“首长真要弄清楚吗?”
“废话,不然干嘛要问。”
经过深思,张小磊决定追根究底:到底是谁让他留在这里?
最终答案是西花院里的那个人!
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了。“您早说的话,吓死我了”。
吴老笑道:“放心好了,在这里有时间陪你下下棋多开心呀。”
“唉,我真够难的。”
吴老先生再度提及新型反应装甲,并要求为他的装备改装。杨小磊严肃解释安装复杂性,必须根据车辆的具体尺寸及设计进行调整,简单附加可能降低原有防护力甚至带来安全风险。
考虑到对方地位特殊,张小磊建议通过更合理合法渠道获得新品,并提供临时解决方案——即先处理其他人的订单然后加快新车型的研发进度。
听完建议,吴老点头表示认同,立刻决定打电话联系相关负责人解决这个问题,并安排人手协助工作。
夜幕降临研究所的食堂里,几位专家刚完成了抽血流程后被留下吃饭。虽然已是深夜十二点,饭菜依旧丰盛。张小磊也加入其中,共同品尝了难得的手工制作美味。
尽管环境有些异常,但他们依旧尽力享受眼前的一切,暂时忘却外面的未知与不确定。对于接下来的任务和责任感到肩负着重担,但也更加确定自己努力的方向。
赵主任晚上又被抽了一管子血,这次他早有准备,带着头套,没见到血,因而没有晕过去。
虽然脸上有些发白,或许是失血的关系吧。
“是啊,这一桌子菜都是大荤,为的就是让大家补一补。”
陈小林在一旁搭话,他留在这里却没有被抽血,心里舒了一口气。
“对,吃吧。”
“总归是为了完成任务嘛。”
“这是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大家都得加油。”
几人找了个台阶,互相打趣了几句后,开始动起筷子来。很快大家都没有心思再聊天了,都专心吃起馒头来,似乎像是要吃一顿断头饭一样。
陈小林当然不会落后,拿起筷子就开吃。为了给这几个人补充营养,后勤伙食班可是准备了不少好东西。陈小林甚至从藏处拿出些猪肉做了点红烧肉,犒劳大伙。
“老陈,为啥我们都得抽血,你反而什么事都没有,还跟我们一起吃饭?”
大家吃完饭,情绪放松了许多,老张突然好奇地问。
“是不是你自己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啊?”其他人听了也跟着打趣。
“这怎么可以!”
陈小林连忙解释:“我可是热心为社会做贡献的人,忠心耿耿的,怎么会有事?你们不要随便冤枉人!”
陈小林说着周围一片笑声,年纪较长的同事们眼中,陈小林是个年轻的后辈,成了他们的笑柄。
“我猜老张说得有道理!”又有人说,“你是不是有特别的任务?”
陈小林摊手,“别瞎说呀,有什么特殊任务,我不过是帮大家做饭而已。”
有人马上点头:“你的厨艺确实不错,不如以后就专职为我们服务。”
“没问题!”陈小林翻个白眼说,“不过,服务费用可不便宜哦!”
“你怎么还好意思提钱,我们在一起经历了生离死别,差点见马克思去了呢。”大家哄笑一阵,王学平突然脸色变了,陈小林意识到不对劲,便追问起来。
“陈小林,怎么回事啊?”王学平盯着陈小林看,其他人也开始注意到了异常。
陈小林站起来,开始数着:“一个……八个。”
在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变得凝重。
“我们都是同一架飞机上的,还记得那架飞机上有多少人吗?除了现在这里九个以外,还有我父亲和两个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