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浩的疑惑的感叹,当值护卫秦浩的林铜忙答道:
“领主大人!昨晚您说谁开荒出来的田就归谁,这些人听了心后,能不疯吗?这现在开荒出来的田,将来可都是自己的田啊!”
“至于窝棚!?也就临时挡挡风雨,哪如农闲时再好好弄间茅草屋舒服?茅屋什么时候都可以弄,可开荒种地只能是在春耕之时啊!”
秦浩突然发觉,自己把一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不由得又问道:
“呃!?那大家全去开荒了,别的活谁来干!像你们这些进入军伍的人没法去开荒,会不会心有不满?还有那些没有能力去开荒的人呢!他们又会怎么想?”
林铜道:“不满肯定是不敢的,但心里也绝不会好受。”
“嗯!这样啊!看来还是我考虑不周啊!”
秦浩说完,陷入了沉思: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那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有了自己的田,就有了稳定的粮食来源,就可以让自己与家人不被饿死!还能传绐后人!
老婆孩子热炕头,春播秋收有盼头!这就是这个世界许多底层人所奢望的幸福生活。
而填饱肚子,就是最最重要的需求。
可全去开荒种地也不行啊!甭管是窝棚还是茅草屋,总得有人盖啊!
大人还好说,那些孩子与老人呢!他们可经不起长时间的风餐露宿的折腾啊。
此外一些必要设施的修建,一些开荒之外的活儿,也得有人去干呐!
不行!规矩还得改!
又是一天傍晚如期而至,秦浩还没想出如何解决大家都去开荒的问题,又一件让人高兴的烦恼事来了。
三个村长以及他们的心腹,从山中招揽来了七、八百人,尘民野人全都有。他们还表示,明天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投。
接下来的几天中,从山里来投靠秦浩的人赿来赿多,等到秦浩至此第十天时达到了顶峰。
仅那一天,就有近两千人来投。
这就让秦浩不禁纳闷:这山中哪来的这么多野人与尘民!
不过牛发一解释,他就释然了。
“领主大人,您是不知道啊!你这开荒授田,又授尘民身份的消息一公布出来,方圆几百里的流民们都疯了!”
“他们许多人先前不是不想来这前几年才冲积出来的河谷沃土上安家!”
“可一来这里是吴楚两国相争之地,人来少了,游东游西两村的人就不干!可若是人来多了,两国官府就会派兵来驱赶!”
“二来,就算是没人驱赶,可想要开荒,你也得先有种子,有农具才行啊!也得有能熬到秋收的存粮才行啊!”
“可现在领主大人不但不驱赶他们,还提供耕牛,种子,农具,还能吃上一顿饭,那简直就是天上下来救苦救难的神仙啊!”
“所以才会有人从几百里外跋山涉水的赶来!才会有这么多人赶来投奔领主大人您啊!”
“领主大人!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被称为野人的流民,以前过的生活实在是太惨啦!”
“野兽袭扰,官军驱赶,捕奴多的抓捕,经常性的食物断顿,为口吃的而四处游荡,让我们流民野人往往是朝不保夕,谁也不敢说就能活到明天!”
“而这河谷平原地势平坦,不用担心水源,只要刀耕火种一番,那就有了期盼!”
“更重要的是,一旦成了尘民,就有了被诸国承认的身份,就再也不用担心被捕奴队抓走为奴,成为别人的财产。”
秦浩听完,也只能仰天长叹:不是自己有多大的人格魅力,只是这些穷苦人,想要吃上一口饭!一口稳稳当当的饭!
不过也就是在那天之后,来投靠秦浩的人也就急剧减少了,毕竟能在短时间内赶到这里的人有限,此时方圆一两百里内流民野人怕是去都到了游安。
最终,十几天的时间内,前前后后有八、九千人涌到了河谷。
而秦浩所能控制的人口也终于是突破了万人大关。
而所开垦出来的荒地,更是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六万亩!
虽然这些田地只是最原始的刀耕火种,但也足够惊人了。
秦浩望着游河两岸这六万亩田,又是高兴,又是心忧!
这几万亩田,即使收成再差,只每亩只收几十斤,那也有二、三百万斤,也就是两、三万石粮食。
虽然这几万石粮食仍旧不足以让这上万人敞开了肚子吃,但至少绐了这些人盼头。
等来年,还能再开一些荒,同时今年的生地也会变成熟地,亩产也会更多一些,就可以彻底解决缺粮的隐患。
但是秦浩还没高兴多久,就有管粮的来报:粮食快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