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他被关押的地方,不是监狱,却也是敌人特意准备的地下室。
这个地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应该是为了不引入注意,宅子的戒备不是很严,且周边人家不多还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最重要的,是凭魏亓舟手下打听来的消息,知道就在这座宅子后面的仓库里,就有他们需要的粮食。
接应的人已经利用地道做好准备。
夜深人静时,魏亓舟带着几个身手同样不错的战士从暗处出来,快速且利索的用匕首解决掉守卫,直奔后面的仓库。
等打开后门,让人搬空仓库后,他才假装触碰到地下室的机关。
但也因为触碰到机关,才引起地下室里守卫的注意,毕竟这个时候可不是换班的时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魏亓舟也想悄无声息的救回郑博林,可一来他不想留下后患,不然没法解释他怎么知道郑博林被关在这里,二来,他也不确定这个时候的郑博林是否叛变。
开枪打死在地下室值班的两名守卫,魏亓舟和几名战士才发现,原来,地下室里关着的不止郑博林一个,还有两位我方人员。
从他们仍然被捆绑在十字架上且满身伤痕来看,他们都是值得他救下的人。
就这样,郑博林被他成功救出并送回后方。
……
接下来两年,他疯了一样的杀敌,很快就成为团级干部,让一向关心他的老首长都意外他的升职立功速度。
抗战胜利后,他听从老首长的意见提交了去军校学习的报告,当然,这也是他自己想要的,就为了能尽快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
因此,报道后的第一时间他便去了凤平村。
还没见到她,他就开始激动,但他强压着,他怕吓到她。
毕竟在她眼里,他们是十年没再见过一面。
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他心疼的同时,又不由自主的跟她耍起了花腔。
只是她的反应让他有点意外。
换做以前,他要是油嘴滑舌跟她耍花腔的话,她一定会故作生气的朝他瞪眼,可现在,她竟然是低着头躲避他的目光。
他以为她是在以已婚的身份压抑对他的情感,所以没有让她有太多考虑时间的,直接跟她求婚。
这是他十年前就想做的事情。
可是她犹豫了。
但他怎么可能容许她拒绝!
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争取的机会,这次,他是怎么也要娶了她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她被带到他的宿舍,知道她的紧张和不自在,他尽力活跃气氛,只是在听她说要跟他谈谈的时候,他还是想也没想的拒绝。
因为十年前,他就是听她的谈谈,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还生下孩子。
这辈子他有了重新跟她在一起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再让她跟他谈谈?
什么不得不尽快结婚,确实算是他跟她求婚的原因之一,但想娶她,想要她,只想娶她,只想要她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为了让她在懵懂间答应他的求婚,他甚至利用了她所处的境况。
他知道,但凡她还有的选择,她一定不会留在凤平村。
如他所料,她答应了。
但在跟她交锋的过程中,他直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是这时候,他才将两人见面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过了一遍。
不对,人不对!
不,也不是人不对,人还是那个人,长相身高甚至连说话的语气动作都是一样,但性格变了。
她不是那个他死后飘回来陪了差不多两年的时宁,她说话时的语气动作,像是在极力去模仿别人那般僵硬。
对,就是这样。
那么,眼前的时宁,真的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时宁吗?
自己有了重生的经历,在面对现在的时宁时,他就想得多了些。
他在想,这个时宁,这个披着他爱人皮囊的时宁,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也在想,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她还披着他爱人的皮囊,他就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凤平村。
万一呢,万一她再像上辈子一样,落得个孤苦无依惨死的结局呢?
……
婚后的相处,让他知道,她不是坏人甚至称得上太过善良。
她也太过爱憎分明,太过情绪化,喜欢的人和事,她会毫无芥蒂的与之相处,不喜欢的人和事,她会想也不想的远离,一点不会顾忌她远离之后会带来的影响和后果。
她没想过借由他的身份谋取任何好处,除了想要一份工作。
但他不知道她的底细,实在不敢让她离开他的眼前,于是,他将她圈在自己随时能掌握的地方。
只是他没想到,哪怕没有多少自由,她也活得自在极了。
是的,自在。
他就是莫名的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在,好像把她放在更困难更艰苦的环境下,她依然能活得很好的那种自在。
她很爱学习,懂的东西也多,他也看出来,她懂的东西都是很超前,甚至有些超出他认知的。
这也让他更加不敢给她安排工作,哪怕他结业后到了新驻地。
他鼓动她去找郑博林要回嫁妆,一则是不想让郑博林过得痛快,二则,他是想借由她的手,达到报复郑家的目的。
毕竟,她现在披着的是他爱人的皮囊,她应该为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做点什么。
她狮子大开口要回两根金条并让他上交,确实是他没想到的事情,因为他发现,她竟然也会借力打力,而不是他想象中的只知道横冲直撞。
他想了很久,为他跟她之间的关系。
他猜测,她对他的身份应该也有所怀疑,不然,她不会在他提出住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只问了他一句“确定”就同意了。
他其实是矛盾的。
他确信,他心里还爱着他的“时宁”,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又不停的在吸引他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的去追寻她的身影。
他觉得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于是,他开始疏远她,她可能是感觉到了,但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好像只把他看做一个男人。
嗯,怎么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