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她需要的时候,她会主动求欢,甚至愿意给个好脸讨好他,不需要的时候,她会毫不在意的任由他走远的那种男人。
得出这个结论时,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他的心在防备疏远她,她同样在防备他,但到了夜里,他们的夫妻生活又该死的默契十足,让他食髓知味有种不想离开她觉得就这样也好的感觉。
……
时原还活着的事情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看到王德平的时候。
跟王德平试探出时原的工作单位,他的心提了起来,所以,在时宁问时原的情况时,他下意识没有明说。
后来在驻地跟时原见面,时原一眼就看出他对时宁的防备,他脸色难看的让他给他一个解释。
也是,他和时宁青梅竹马,好不容易娶了她,他怎么也不应该防备她才对。
面对时原,他犹豫了一瞬,终究对时原全盘托出他防备的原因,当然,是除了自己重生之外的事情。
“她左后肩和右边锁骨各有一颗黑痣,如果这两颗痣都还在,并且不是后天形成的,她就没有被调包。”
见他肯定的说没有被调包,时原沉思了几秒:
“至于你说的性格变化,那你怎么就确定在你们没有相见的时候,她身上没有发生足以让她性格发生变化的事情呢?”
“你也说了,你观察并防备她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既然一年多她都没有露出马脚,那咱们再最后试探一次,如果她做的都是对国家对人民有益的事情,那就不要再去深究她性格变化的原因。”
时原没有经历过死后重生,自然不会想到怪力乱神的事情,他只是从一个革命战士、一个当哥哥的立场来说这句话。
之后,他和时原就有再试探时宁,但试探发现,她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试探。
他和时原两人皆是苦笑摇头:
“要么,就是她确实没有问题,要么,就是她隐藏得太深。”
不过跟她相处一年多的魏亓舟能肯定,时宁确实是没有问题的,除了,她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郭琼玉也是重生的,且连累到他被调查,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好在他早就做过准备,他自信除了他自己和时宁,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有特殊经历。
他一直关注着的郑博林过得不好,张彩凤走上时宁上辈子的老路,他高兴得连续好几顿的饭都能多吃一碗。
在时宁将第一个月工资拍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兴奋得忘了还是大白天,把她给抱进卧室里。
要么说他越来越被她吸引呢?
她就像是个能吸人精气的妖精,让他吃不消又戒不掉!
院里传出时宁怀孕的消息,魏亓舟很快就听说了。
他很激动。
他有孩子了,还是有着他和“时宁”两个人的血脉的孩子!
只是结果却是令他失望的,他不仅是暂时没有孩子,他甚至是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他不理解时宁为什么不愿意再生孩子的想法,但他尊重她的决定,他也没有问过她为什么,因为他直觉,那个答案他一定不会喜欢。
时宁暗地里嘀咕郑家人阴魂不散,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觉得?
郑飞燕他没听过,只是在了解了她的情况之后,他给她想到一个去处,那就是他的老战友陈保山。
陈保山受了不可治愈的伤,注定不会结婚不会有孩子,才十五岁且受过苦难的郑飞燕无疑会是一个能照顾好他的人选。
于是,他托人将郑飞燕送去了迫不及待想要有个女儿的陈保山身边。
郑文清的到来,令他十分意外又惊喜。
其实去年去凤平村接了时宁之后,他就有托人打听郑文清一家的消息,只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送过任何谢礼。
现在郑文清能参军并到他这里,那他就有借口报答他的父母对时宁的恩情。
他将他要到身边当了勤务兵。
只是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看不上在他身边,竟然想着要上战场。
好家伙,他都没能有机会去,他做什么美梦呢?
他直接将他的报告给摁了回来,当然,这也是他知道,他的报告就算交上去也没用才这样做的。
宝仪对郑文清的到来也十分欣喜。
看着几个孩子闹成一团,他下意识揽了时宁的腰,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时宁在农场的工作很出色,接下来几年,她不仅和专家组研究出更高效的化肥,和副作用极小的农药以及家禽饲料配方,还参与了化肥厂饲料厂的建立。
化肥厂和饲料厂都建在驻地外面通往县城的方向,那里不论是用水还是交通都很方便。
到了五四年,在两条马路修好之后,时宁又建议把厂房不远处,也是途经驻地的几条河流的河床拓宽并加固。
而在河岸两边,她还组织河岸两边的村民种树种药材,以至于到了五六年春的时候,由她牵头的药材种植基地和药厂又成功建立。
药材种植基地的成立和药厂的建立,影响很大很深远,短短十年间,整个南省都成为药材的生产地。
十年间,时宁跟几个中医药和地质专家,走遍了整个南省,为的,就是探测检验南省各地适合种植的药材,并给各地药材种植户指导传授经验。
而化肥厂和饲料厂也因为药材基地的发展,渐渐走出南省,生产和销量与日俱增,所带来的结果就是两个厂陆续在全国各地扩建分厂。
宝仪大学毕业进入研究院的第二年,时宁在出差路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六个人滚下山崖。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魏亓舟扶着桌子半天没能站起来。
这几年,随着时宁越加忙碌,他和时宁聚少离多,但他觉得,他们两人的感情却愈发有一种老夫老妻的默契。
他们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之前魏亓舟觉得,这只是他们相伴十多年太过熟悉对方才有的默契。
可直到收到时宁的死讯,他才不得不承认,原来,十几年的陪伴,让他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
“呵呵!”
许是伤心难过到了极致,在操办时宁的后事时,他全身都在哆嗦,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带有期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