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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
祁同伟见时机已经成熟,毫不犹豫地大声下达了命令。
这一声犹如洪钟般响亮的命令,瞬间打破了现场的短暂平静。
听到这声令下,方晓光的母亲顿时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子,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护住儿子,嘴里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叫着,那声音尖锐刺耳。
在极度的慌乱和愤怒之下,她甚至丧失了理智,伸手朝着专案组人员的脸上狠狠地抓去,指甲在他们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刘局,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有人公然袭警吗?
还不赶紧把她们都抓起来!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
连这点基本的职责都不清楚吗?”
程铭见状,立刻转过头,对着刘涵大声呵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是。”
刘涵被程铭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得一哆嗦,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慌乱地使了个眼色。
县公安局的警察们训练有素地迅速冲了过来,他们身手敏捷,动作果断,很快就将方晓光的母亲和姐姐牢牢地控制住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如同失控的怪兽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程铭所在的方向疯狂地冲了过来,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扬起一片尘土,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危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方玉坤像是被恶魔附了身一般,彻底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他的双瞳充血泛红,眼神中闪烁着决绝而凶狠的光芒,那是一种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全身的肌肉紧绷,神经高度集中,猛地一脚将油门狠狠地踩到底,那辆汽车的发动机顿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史前巨兽,发出令人胆寒的咆哮,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程铭直扑而去。
方玉坤的心里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那个夜晚,至今仍历历在目,儿子方晓光失魂落魄地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惊恐万分地向他诉说了失手杀死杨婷月的详细经过。
那一刻,他的内心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被惊得不知所措。但很快,人性中的自私与侥幸心理便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迅速蔓延生长。
第二天,他凭借着自己在官场和社会上多年经营积累下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四处打听消息。
当得知警方抓了王江涛,并且认定王江涛就是杀人凶手时,他心中暗自窃喜,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沉默,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佯装不知,就能让儿子逃脱法律的制裁,让方家继续维持往日的风光。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如今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他深知一旦儿子被定罪,那他这辈子的希望就将彻底破灭,方家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也将随之化为泡影。
在这极度的绝望与恐惧的双重煎熬之下,邪恶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如同一团无法控制的黑色火焰,将他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恶狠狠地盯着程铭,将儿子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以及方家即将遭受的灭顶之灾,全都归咎于这个执着地追查真相的人。
在他扭曲的心中,此刻只剩下一个疯狂的想法:
索性与程铭同归于尽,也许这样还能为儿子拼得一丝生机,哪怕是玉石俱焚,他也在所不惜。
“程书记!”
祁同伟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方玉坤的一举一动,就在方玉坤发动车子的瞬间,他以最快的速度洞察了方玉坤的疯狂意图,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起来,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喉咙,充满了焦急、担忧与惊恐,在空气中迅速传播开来。
此时,汽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程铭飞驰而去。
程铭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与沉着,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用力推开身旁毫无防备的警员。
随后,身体如同一只矫健敏捷的猎豹,向着台阶上方奋力一跃。
就在他的身体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那辆疯狂的车子距离他已经不到一米的距离,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几乎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衣角。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车子由于巨大的惯性冲上了台阶后,方向瞬间失控,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最后猛地撞上了县公安局那扇坚固无比的大门。
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大门如同脆弱的纸糊一般,不堪一击,直接被撞塌了进去,顿时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土和砖石碎屑,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人们的惊呼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很显然,阎王爷点卯失败了。
“程书记!”
祁同伟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着程铭冲了过去,脸上写满了惊恐与对程铭安危的深切关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我没事。”
程铭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色镇定自若,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危机,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确实危险至极,生死就在毫厘之间,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若不是他平日里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练就了敏捷的身手和快速的反应能力,换做普通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做出如此迅速而准确的反应,更别说成功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场丧心病狂的报复杀人行动,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方玉坤也在这场车祸中受了重伤,头上的鲜血如泉涌般不停地涌出,顺着他的脸颊肆意流淌下来,将他的衣服染得一片通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被人从那辆撞得严重变形的车里费力地拽了出来,然而,即便身受如此重伤,他的嘴里依然在不停地大声喊叫着:
“程铭,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方玉坤!
你毁了我儿子,我也要毁了你!”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伤痛而变得扭曲、沙哑,充满了怨恨和疯狂,仿佛一只受伤后陷入绝境却仍在做着垂死挣扎、负隅顽抗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子不教,父之过。”
程铭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方玉坤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惋惜和痛心疾首的无奈。他俯视着方玉坤,语气沉重地说道:
“抬起头来,好好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吧。
方晓光如今走上这条不归路,归根结底,都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严重失职所导致的。
你平日里对他的溺爱和无原则的纵容,让他养成了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恶劣性格,这一切都是你亲手种下的恶果,如今也只能由你自己来品尝这苦涩的滋味。”
此时的方玉坤,面目因愤怒和伤痛而变得狰狞恐怖,五官扭曲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但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疯狂举动已经触犯了法律的红线,仍然沉浸在自己那狭隘、扭曲的怨恨和疯狂之中,无法自拔,仿佛被恶魔紧紧抓住了灵魂,失去了对现实的正确判断。
“先带他去处理伤口,然后直接移交法院。你们也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他这就是故意杀人,罪证确凿,不容置疑,必须要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程铭神色严肃地对旁边的警员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感受到他维护法律尊严的决心。
故意杀人!
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让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方玉坤刚刚那疯狂行为的严重性。
他的行为无疑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必将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此刻,被警员紧紧按住的方玉坤,仿佛从刚才的疯狂中逐渐清醒了过来,冷汗不停地从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恐惧和无尽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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