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点头。
方季洮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明白,“什么人?会和西羌细作合作?难道他不怕西羌人在利用完他杀了他吗?”
“表哥,”沈璃缓缓地道,“我猜着,那个贵人,他是西羌大公主的儿子。”
方季洮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怔怔的,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眼里顿时全是震惊,“他们说,如果三皇子登基......”
他捂住嘴巴,吓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不敢再说下去了。
......
萧辰泽带着人,紧赶慢赶,竟然在天黑之前赶了回来。
什么都顾不得说,当即安排人把药水撒在山洞附近的水池里,沈璃说经过一天的观察,已经确定他们都是用这里的水做饭。
果然,吃过晚饭没多久,山洞里面的人便开始腹痛眩晕。
在此之前,萧辰泽的北疆亲兵也已经潜进山洞,偷偷将火油一处一处地放好。
于是就在这天夜里,密州铁矿附近的一座山上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据后来的人说,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天一夜,附近村子里的人跑去救火,却发现那火烧得很诡异,任凭多少水都泼不灭。好容易等到火熄之后,人们进去发现,里面竟然有上百人的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几乎成了焦炭。
而就在山洞着火的那个晚上,留在矿区的西羌人却统一病了,全部肚子疼得满头冷汗走不了路。
当中那几名死士和暗卫直觉不好,警惕地握紧刀,躲在暗处。
刚刚藏好,就感觉到莫名地竖起了汗毛,回头查找的工夫,毒虫钻入他们的身体,转眼间便都开始眼花呕吐。
毒虫是沈璃放出去的,沈璃见死士们都中了毒,不慌不忙地从空间里出来,一个也没有留。
当初就是这帮人差点杀死舅舅,她这也算是为舅舅报仇雪恨了。
而矿区里,那帮腹痛的西羌人什么都还不知道,正当他们看着大火燃烧的方向焦急万分的时候,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史小哥出现了。
他和他罩着的大高个带来了药,说是能缓解他们的腹痛。
喝下那药之后,所有人的眼前开始冒金星,冒着冒着,还觉得自己开始腾云驾雾起来,一个个站都站不住,纷纷跌倒在地上。
任凭方季洮和大勇哥将他们拖进一个宽大的库房里,里面刚好清出一批矿料,有足够的地方放下他们。
然后,迷迷瞪瞪间,他们觉得身上有些热。
为什么这么热?
好热。
有人使劲撑开眼皮,看见外面火光冲天,美丽的焰火是他留在脑中最后的记忆。
后来,方季洮和萧辰泽说起这次顺利杀光西羌布局几十年探子的原因,他说都怪这里一直以来都太平静了,毕竟是当地的父母官在罩着他们,他们松懈日久,这才被轻易锄尽。
矿区大火的第二日,知府武永光就得到了消息。
他连忙拿上调兵令牌,带人赶往严家军在密州郊外的营地。
没想到刚到那里掏出令牌说明来意,就被袁志麟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从袁志麟接到萧辰泽送来的消息起,他就派人盯着武永光了。
没想到都这时候了,武永光还在嘴硬,“我是密州的父母官,你敢抓本官?本官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一定......”
“武永光,别装了。你不就是西羌二皇子的狗腿子吗?你一家从祖父辈就待在大周,没少干祸害大周安定的事,我说得对不对?”
武永光心里震惊,嘴上却还是强硬不认,“休得污蔑与本官,本官有皇上亲赐的调军令牌,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几句话就能......”
啪。
袁志麟将令牌甩在他的脸上,接着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块,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仔细了,这才是皇上亲赐的令牌,你那块是假的,假的,明白吗?”
假的?
武永光脑子嗡嗡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一下子成了这样。
不是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把人带上来。”就听袁志麟吩咐道。
没过一会,进来两个人,一个脸庞黝黑的年轻人,搀扶着一个头上包扎严实的姑娘,仔细一看,武永光的脸刷的白了。
是杏儿。
她竟然没死。
“没想到吧?”袁志麟冷冷地道,“你做的那些好事,总以为能侥幸瞒下去?想得倒美。还有你没想到的呢。”
说罢一拍手,又一个女子被官兵押解上来,武永光一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柔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叫柔儿的女子只是哭,也不说话。
袁志麟道,“等把你夫人和岳父的尸骨挖出来,你们一家便能团聚了。你别急,还有你的家人,以及他们身边的西羌细作,统统都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武永光,你就别想蒙混过关了,你啊,光是那些个账单就能得个满门抄斩,何况你还是西羌细作,还想活?做梦呢。”
也就在抓获武永光的同时,严家军的人已经潜入密州府衙,将知府夫人放倒抓获。
还有那几名藏在暗处保护她的暗卫,刚听到动静准备出手,就被一阵烟雾袭击,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转眼便被刀砍在地上。
一直到死,他们都不知道眼前的知府夫人早已经被人给调了包。
......
京城。
萧辰泽在出发之前,跟皇上和方遥说的都是明面上去北疆接人,再私底下转道去西羌,将蔑儿干在西羌解决掉,再回北疆。
等到方遥接到萧辰泽从密州送来的密信,这才知道他和沈璃两个人都去了密州。
从信上得知方季洮十分安全,密州知府武永光是西羌细作,京中与武永光来往甚密的官员全部被方遥的人监视了起来。
萧辰泽还将当初出卖自己的那名内奸告知方遥,方遥让萧辰泽的人装作无意间透露了密州府衙出事的消息。
内奸大吃一惊,连忙去找那个说话半哑半粗的家伙报信。
那家伙一听,比内奸还要吃惊。
毕竟他刚刚从密州回来,还跟主子说一切正常,等武器运进京就可以举事。
这怎么自己刚离开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惊得他赶紧信鸽传书,准备送信。没想到信鸽刚飞上天空,就被一支箭射了下来。
他顿时就知道,自己被人监视了。
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毒酒来,还没等打开酒瓶,又是一支箭射过来,酒瓶破碎,酒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