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完事后,忍不住自荐道:“爸,要不我再给您做个肩颈按摩吧?”
“那你来嘛!”
田副厂长爽快答应了并问方梨道:“梨梨,我们家小兰这技术可以出师了吧?”
“必须可以,建议您每晚睡前都去找杨姐做个头部按摩,肩膀到全身的按摩一周做个两到三次就够了,这样有利于舒缓您身体疲劳也能有助利于睡眠。”
邢明刚:“……”
看来是时候找个学医的儿媳妇了!
这样他就能跟老田一样把儿媳妇送到梨梨身边来偷师了。
杨秀兰给田副厂长做完头部按摩时,正好邢明刚这边的时间也到了。
见状,方梨道:“田叔,你先跟着邢主任去做复杂,其他的等我看到片子以后再弄。”
邢明刚:“你会看片子?”
“会一点点,怎么了?”
“没事,等片子出来,我来找你,到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会一点点了?”
“如果是,您要教我吗?”
“只要你愿意学,我没意见。”
方梨:“我愿意学呀!”
“行,那你回头休息的时间就去找我,我来教你看片子,用仪器。”
如果是别人,邢明刚不一定乐意教,但如果是方梨,那他是愿意的。
因为他发现他的偏头疼在被方梨针灸过以后,确实舒缓了许多。
至少他的脑袋没有之前那么头疼。
所以他打算将这针灸进行下去。
在邢明刚,杨秀兰他们都走后,宋文卓才忍不住道:“梨姐,他们就这么走了?”
方梨:???
“有什么问题吗?”
“你给他们看了病,他们都不给你付钱的吗?那你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算这么清楚,而且,我也只是给他们针灸了一下,如果涉及到开药方喝药,那肯定是要按规矩来。”
宋怀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闻言,大黑果断钻进方梨的办公桌底下用实际行动抗议宋怀景的提议。
见状,宋怀景:“要不把大黑留下?”
“不合规矩。”
这是医院,可不是厂医务室。
方梨不想刚来就落把柄在其他人手上。
于是,她弯腰将大黑从办公桌底下捞了出来,“大黑,你先跟宋怀景他们回去,晚上下班再来接我!”
大黑不情愿地往方梨怀里钻。
方梨摸摸它的狗脑袋哄道:“乖啦!”
说完她就给大黑戴上了牵引绳并递给了宋怀景。
宋怀景低头在方梨额头亲了下道:“媳妇,那我们先走了。”
方梨瞬间涨红了脸,没好气道:“赶紧走!赶紧走!”
宋文卓憋着笑跟着宋怀景和大黑出了门。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科室的护士就钻了进来。
“梨梨,你男人该不会是看你没回去,专门来科室这边陪你吃饭的吧?”
“刚才你午休的时候,他就像门神一样站在你们办公室门外不允许任何人大声喧哗,原本有些病人家属是不服气的,但在看到他那身军装后都偃旗息鼓了。”
“沾你的福,我们今天午休的质量极好。”
……
大家围在方梨身边七嘴八舌道。
难得这会科室不忙,她们可得好好地和这个钢铁厂小神医笼络下感情。
直到护士长冷不丁出现在她们身后沉着脸道:“都不去上班挤在这干吗?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不知道吗?”
大家瞬间一哄而散。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护士长才讪笑的神色别扭地来到方梨身边道:“梨梨,我听你们钢铁厂的人说,你把脉特别厉害,我那个已经有半个月多没来了,你能给我看下,我这到底是怀孕了还是……”
方梨没急着给护士长把脉,而是好奇道:“您是希望怀孕还是没怀孕?”
“我也有点纠结,我这都三个孩子了,再来一个,我和我男人的压力确实有点大,但我三个孩子里面有两个是女儿,如果能够再来个男孩,我在婆家的日子会好过许多,如果我怀的是女孩……”
后面的话护士长没说,但方梨听懂了。
“观您面相,您应该是没怀孕,”说完,方梨将手搭在护士长脉象上,“您要信我的话可以去泡杯红糖水喝下,要不了多久您的月事就来了。”
闻言,护士长肉眼可见地露出失望之色。
她犹豫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以我现在的年纪我还能怀上孕吗?”
“您在医院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清楚,除非病人身体有问题,否则,能不能怀上孩子这事就像孕妇想要让我们帮她看看她怀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一样都是看不准也说不好的——”
方梨的话让护士长的脸白了下。
虽然方梨没直说,但她听得出来方梨是在回应她之前说的如果下次她怀的还是女孩在婆家的处境极有可能会变得更为艰难的事。
方梨无视护士长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所以我只能告诉您,您的身体还算是健康,但也要注意休息,小心积劳成疾,还有就是万事想开点,您思虑有点重,长此以往下去会有损您的身体健康。”
护士长之后又问了好些问题,最后才心事重重地离开方梨办公室。
方梨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无奈叹口气。
科室里的护士见状互相对视眼后,默默地干起活来,突然就听见护士长道:“你们谁哪有红糖?借我点。”
护士长找科室的护士借了点红糖去冲水。
她想要看看方梨的医术是不是真的像外面传得那么好?
喝完红糖水后,她看了眼手表,便忙自己的事了。
在她离开后,科室护士立马三三两两地凑一起。
“你们猜刚才护士长跟小蒋医生在办公室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是什么,还不就是那么点事呗,但现在看来护士长这次的希望怕是又落空,难怪她刚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时脸色那么难看。”
“其实护士长也挺不容易的,如果小蒋医生能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法就好了!”
闻言,其中一个小护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好歹也是医专毕业的,你们能别跟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愚昧吗?
还生子秘药?
小蒋医生要真有你们说的这种秘方,那她就不是神医,而不是神仙,而且,生男生女的关键在于男方,而不是女方——
我们女人在这世道上已经活得很艰难了,作为女人的我们就不要再把男人的过错再往自己身上揽了,好吗?顺便讲点科学!”
方梨原本是出来接热水的。
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地听到这番超前且清醒的回答。
她忍不住道:“说得好!”
正凑在一起说话的小护士们一回头看到方梨,忍不住道:“小蒋医生,你怎么出来?”
方梨举起手里的暖水壶道:“热水壶里没水了,我出来打点热水。”
“这点小事你叫我们呀,咱们科室下午就只有你一个大夫在,你可不能随意离开,万一病人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找不到你怎么办?”
说完,其中一个护士上前接过方梨手里的暖水壶,小跑着去给方梨打水了。
见状,其他几个小护士道:“小蒋医生,这女人生男生女的关键真在于男人吗?”“对,这是很基础的生物学知识,你们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吗?”
“我们上学那会年纪还小,涉及敏感内容的课程,老师都让我们自学,我们想着反正生物也是开卷考试,所以——”
方梨:“我们人类的性别是靠染色体来决定的,女性的染色体为xx,男性的则为xy,所以女性能提供的染色体只有x,男性则分为x或是y——”
“所以当男性的x与女性的x相结合时,生出来的就是女孩,反之亦然。”
“聪明!”
“那这个x和y可以人为地来控制吗?”
“当然不可以。”
“既然男性的染色体为xy,那为什么有的人生的全都是女孩?”
“男性携带的是x染色体还是y染色体这个是随机性的,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掌控和摸清楚的,所以你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以前好多的老中医都会根据孕妇的肚子看男女,你会吗?”
“真要有人看得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打错胎的人吗?而且,你又怎么确定你说的那些人不是打着中医旗号的老棍子和骗子呢?”方梨反问道。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喝了就能男孩变女孩的神药,看男孩女孩的那个更是十个里面蒙对一个就已经算是准确率高的了。”
说完,方梨叮嘱道:“如果有人问你们我会不会看这些东西,你们帮我转告下,就说我是医生不是传播封建糟粕的神棍和骗子,我除了会看点小病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别把我太神化了!我真没那么厉害。”
这些小护士看得出来方梨是真的很烦别人问她这些被她称之为“封建糟粕的事。”
于是,笑着打趣道:“看来小蒋医生深受这些事的困扰呀。”
“不止是我,我姥姥姥爷他们在世时也是一样。”
方梨和她的新同事们聊了会儿天便提着她们帮忙打好的水回了办公室。
她刚走这些小护士便小声讨论起来。
“听说小蒋医生的爸爸之所以会出轨就是因为她妈妈生不出男孩来。”
“我听说她爸出轨的那个女人之前来我们科室住过院,叫薛什么来着的?”
“薛曼丽,我记得她有个儿子,那儿子该不会就是跟小蒋医生的爸爸生的吧?”“不是她爸爸还能谁?”
……
大家一阵唏嘘的同时也都相信了方梨先前说的那番话。
方梨手上应该是真的没有能够喝了就能让人生儿子的神药。
她应该也是真的不会看男女,不然她不会抵抗情绪这么敏感。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恶心这些事。
方梨并不知道她的这些新同事在她走后都在议论些什么,但她也不在意。
只要别再有人顶着个大肚子问她,自己怀的是男孩或是女孩亦或是像护士长那样话里话外都是她生不出男孩来的话以后日子会有多惨的事来找她就好。
一下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下班时间一到,方梨便收拾东西走人了。
完全不想在科室里多待一秒,生怕待久了会对她的乳腺不好。
科室的人也没想到方梨会走得这么潇洒利索。
倒是护士长看着方梨离开的背影眼里掠过一抹复杂。
因为她的大姨妈一如方梨说的那般喝完红糖水不到一个小时就像是决堤了洪水般差点没将她衣裤淹没。方梨从科室这边离开没多久就遇到了牵着大黑的宋文卓。大黑一看到方梨立马挣脱掉脖子戴着的牵引绳朝方梨这边狂奔而来。
方梨也非常配合地蹲下身将它接在了怀里,狂撸了好几下才接过宋文卓手里的牵引绳,重新给它戴上。
“梨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我就一个实习生,下班了不赶紧跑,留在科室里当门神呀?而且,上了一天我确实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休息下。”
“今天上班很累吗?”宋文卓问。
方梨摇头道:“其实下午不算忙,但主要就是心累,以后千万别让你妹妹学妇产科,我怕她看多了科室里的那些老少爷们以后会嫁不出去或是不想嫁人,妇产科里的奇葩男女和家庭矛盾太多了,未婚的小姑娘看了很难不抵触结婚。”
这也就是她结婚早,但凡她晚几天结婚,她十有八九不会这么早和宋怀景结婚。
因为科室里能够让人一看就想结婚的夫妻实在是太少了。
宋文卓想到中午那个只想保小舍大的男人点头道:“娉娉说她是因为想要帮我治病才想着去学西医呢,妇产科应该帮不到我,所以她应该不会学妇产科,对了,你得在妇产科这边实习多久呀?”
“我也还不知道呢!希望这边的实习早点结束吧!”
方梨感觉自己在妇产科的每一分一秒都像是在受罪也可能是她才刚来这边实习心肠还不够硬的原因,但科室里的那些女人……
她是既恨她们的懦弱没主见又心疼她们受的苦。
偏偏她能做的还极为有限。
尤其是在她如今这个年纪,能做的就更加的少之又少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