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蒂娅在后厨稍稍忙碌，飘香的味道，慢慢地传遍整个“雀酒屋”。偶然之间，香味与四周的安静交织成一片微妙的气氛，令人食欲大动，经久不绝。
但赤蛮奇却不似众人那般地期待——
全程，赤发少女都在微微眯眼，让人看不清她眼睛里的情绪。她就那样看着少年吃完碗里的东西......一直眯着眼，视线寸步不离。
赤蛮奇尚且记得：
在鲵呑亭，与稚的第一次相见时的模样。
她也是点了一大碗豚骨拉面。
她也是左撇子，同样一如既往地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实诚地一口气狼吞虎咽。
太像了。
无论是吃饭的动作，还是那只惯用的左手。
“......呵。”
少女轻轻地敲击台面，她狡黠地一笑。那双可爱的小虎牙，在温暖的灯笼下随着火光轻轻闪亮。
......找到你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一个小萝莉变成这个模样......
但杨稚就是杨稚，不会错的。
那位站在梦魇前，和自己一齐向着疯狂冲去的小萝莉——即使那家伙化成灰，赤蛮奇都认识。
她的确是一只普通的轱辘首妖怪。
但漫长的岁月，依旧赋予了她看清人心的能力，她也从未看走过眼。
四下望去，瞥了一眼忙碌的老板娘，再看了看眼前旅途中的一行人，少女久违地想弄些可爱的恶作剧。
既然你不说......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嘿嘿。
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酒瓶，赤蛮奇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取出一瓶啤酒，依旧帅飒地咬开瓶盖。淡雅的酒液冒着升腾的气泡，带着凉爽的冷气。
她将瓶子于杨栉的跟前摇了摇：
意味深长的笑容一直挂在妖怪少女的脸上。她将自己的头颅故意“拔下”，咬起酒瓶的瓶颈，便凑上前去。
“酒不错，尝尝。”
在将啤酒放在少年的面前后，那枚可爱的脑袋于栉的耳边稍稍停顿：
“你说对吧......小不点？”
声音极小极小，在食物的翻炒声中，这样的话音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
但它却又像是一记敲在心里的重锤——语句稍稍一落，栉就明白，自己的那份心虚已经被看穿了。
做完这一切，“赤蛮奇”狡黠地偏着脸颊微笑，于空中悬浮。
其他人倒是不知道赤蛮奇的能力，尤其是小铃。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脑海中正在宕机......以至于，她甚至暂时忘记了《求闻史记》中对于轱辘首的描述。
头——飞起来了？
她就只是呆呆地想着。
但赤蛮奇的可爱模样，似乎又没有那么可怕？
很奇怪的感受......她忽然很想摸一摸——感受一下它的奇怪触感。
小恶魔不一样，在图书馆里待了漫长时间的她，也只是稍稍地觉得有些讶异。但即便再博览群书，绯发少女还是做了一个非常可爱的行为：
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脑袋......
见状，妖怪少女玩心大起，她故意自己的头颅轻轻飞起，飘到小恶魔的眼前：
“小孩子不能喝酒哦~”
“我才不是小孩子啦！我比你还高耶！”
小迷糊生气地鼓了鼓嘴，一抹羞恼的淡粉色燃上脸颊，她的两双蝠翼——头顶上的和背后的，一齐努力地向上一翘：
“还有，你找他干什么？”
她很少会是这样的表情。
就像一只护食的小凶喵，炸着身上黑色且柔顺的毛。
“......只是邀请他喝点酒而已，很在意吗？”
看着小恶魔充满敌意的眼神，还有她越来越红的脸颊。“赤蛮奇”轻轻一笑，她的头飘到少女的耳边，继续轻声蛊惑：
“这种小小的情感，我看得出来哦？”
“行了，别欺负人家了——赤蛮奇。”
杨栉伸手拦下了赤发少女的行为，他抬手接过那瓶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其实不会喝酒，酒精的微醺像是染上他的脸颊，但栉依旧无动于衷。将空空如也的酒瓶往柜台一砸，少年面前空荡荡的碗筷随之震起。
“这样可以了吧？玩闹也该收一收，你这家伙，真的是一点没变。”
栉没好气地一笑。
“果然。”
收起所有的小心思，赤蛮奇开心地将头颅“按”了回去。
她看着刚刚还在一脸生气，此刻却低头红着脸的小恶魔，再看了看眼前的杨栉......
嗯，基本上确认了：
“居然这么爽快——你心上人呀？”
“......啧，非要这么直白嘛？！”
某个少年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看到小迷糊更加羞红的脸颊，他只好轻轻地环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
但——完全弄巧成拙了。
在亲密的举动下，小恶魔的全身就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随着粉白色的蒸汽，一下子全部红透到底......她那青涩的模样过于单纯可爱，甚至让栉在酒精的作用下稍稍乱了阵脚。
“抱歉......”
“嘿嘿~”
赤蛮奇顿了顿，坏笑地捂着嘴：
“对咯对咯！面对喜欢的人，要好好地哄她才对嘛~你们说对不对呀？”
她的手指把玩着啤酒瓶盖，一边对着其他人说话，一边狡黠地看着面前的两位恋人。酒香染着周围的气氛，四周慢慢安静了下来。
栉褪下身上的外衣，披在身边人身上，他无奈地笑了笑——小恶魔几乎羞得想钻进地里了:
“好啦，别拿我们两个寻开心了。真有那么明显？”
“你觉得呢？我都说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轱辘首静静地喝了一口酒。
气泡如火般慢慢升腾，情绪在酒精的晕热下慢慢呈现——她的话也变得多了一些。
稍稍叹了口气，赤蛮奇用手撑起因酒精而微微发红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地收起身上的这种纨绔气息。
她看着风尘仆仆的四人，认真地问道：
“最近怎么样？”
短短的五个字，带着诚挚的关心，以及两人暂时未见的友谊。
栉愣了愣，微微一笑：
“就那样吧......学了点东西，打算和她们一起去无缘冢。”
“无缘冢——看来门番说的是真话呀。”
那里好远的。
赤发少女看了一眼妖梦，再看了一眼小铃。某种意义上的最强以及最弱，都集结在这个略显奇怪的小队伍中。
“不容易啊——冥界的庭师，你的意见呢？”
听到赤蛮奇对自己的这种尊称，妖梦微微一愣。她并非没有听说过这位轱辘首的名字，只是没想到传说中自尊心一向很强的她，竟也会如此尊重自己。
“那个......我现在已经不在冥界工作了。”
抱着自己的半灵，少女将手中软软的糯米团放回盘子。
其实......已经不饿了。
妖梦微微低着脑袋，雪白的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容。心中似乎有无数的想法，但这就是事实。
幽幽子大人，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还记得自己被收掉刀时，心中的苦闷和难受。
“发生了一些事？”
“......嗯。”
听到这里，赤蛮奇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再怎么说，魂魄一族的魄力都是实打实的吧——二十年前，那位昭告天下、使用双剑未曾一败的少女。就算时间再长，我也记很清楚。”
半灵少女微微动容，她放下手中的半灵，紧紧地抱着那柄别人送的小破刀。接过了妖怪为她递过来的酒水。
“谢谢，我知道了，叫我妖梦就好。”
她抬起头，轻轻抚起自己的雪色发丝，安静地微笑着——但她眼中的那份受伤的情感，似乎怎么也没法抹平。
妖梦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赤蛮奇无奈，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她偏过头，仔细地低头思考，稍稍把这个沉重的话题转移掉：
“那...妖梦，你的意见呢？也打算和她们一起吗？”
“之前不是。当时只是想去妖怪山。但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这段时间下来，妖梦开始放下了自己高傲的身段，她的话语变得越来越理性、越来越结合实际：
“如果我不在，这登徒子估计是到不了那里的。”
少女微微摇头。
听完后，赤蛮奇的关注点，似乎放在了某个奇怪的地方：
“登徒子？”
“就是这家伙啦！当时他真的......”
她羞恼地看了一眼杨栉，她顿了顿，续说道：
“...反正就是一些意外啦。”
赤蛮奇摇晃着自己的酒杯，看着里面动来动去的透明冰块，半开着玩笑说道：
“真是的......那我就不继续细问了，不过——”
她顿了顿，轻轻抬起酒杯，用手指戳了戳上面的吸管。啤酒的气泡在水面之下升腾，托起这枚青色的竹管。她取出小管子，指了指坐在最远处的小铃：
“...那这位小家伙呢？”
“诶？”
小铃指了指自己。
“我吗？”
“她是人类吧。”
听到对方对的评价，小铃有些低落。
她似乎想起很多很多：
尤其是前段时间——自己在旧洋馆所经过的一切。少女握紧了自己的茶杯，滚烫的水在手中带来阵阵刺痛。
无心思考，无心在意。
她只是那样地低着头，仿佛眼前只有杯中的茶叶浮浮沉沉，那就像自己最近的经历那般坎坷。
赤蛮奇微微一愣。
坏了......
自己总是不擅长聊天，妖梦也是，小铃也是：
“那个，我不是那样的意思。”
“嗯，我知道。没关系啦——我也会变强的哦！争取完成这次旅行！”
小铃鼓了鼓嘴，她抬起头，可爱地笑了笑。
看到眼前少女的这种“小坚强”，她脸红地挠了挠头，只好偏过脑袋，与杨栉悄悄耳语：
“你得想好之后的路，我倒是有一个好建议......那里有通往大部分地方的结界。”
赤蛮奇略有意味地看着玻璃杯。
她用吸管将杯中的柠檬片沉入酒中，同样饶有兴致地看着上下两半的酒液。
“地下哦。”
她指着柠檬片的下半部分，继续说道：
“那里和地面上同样热闹、充斥着社会和秩序。现在，地下是‘鬼’的地盘，强者云集。”
听到这里，少年开始低头沉思。
“......既然强者云集，那地底应该会更危险才对吧。”
赤蛮奇略微摇了摇头，她顿了顿，用手戳着吸管，杯中代表“地下”的酒液开始慢慢变窄：
“相反。鬼其实很好打交道，而且他们也不屑于与弱者动手。”
“......这样啊。”
栉稍稍来了一些兴趣。
他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地图。
在这份绢质地图的背面，详细地画着天狗们绘制的地底世界。
只要将布绢置于灯光之下，正面和背面的图案便会按比例重叠在一起，标注起地面下出现的一切。
只不过......
这里并不同于地面之上容易勘探，地图上的很多地方都没有完成勘探，画着黑色且巨大的叉。少年只能随着洞穴的弯弯曲曲，依稀地看到一块巨大的平面。
杨栉仔细地将那里的路与现在的路线所比对——
不一会，他便察觉到赤蛮奇的这条路线要快上许多，而且也更加方便，但就是不知道前路是否危险。
“有些冒险，不过值得一试。”
他将地图收好，不动声色地端起一旁的酒杯。
赤蛮奇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至少比地上好吧？在上面耽搁越久，就越容易失去控制。下面对人类来说虽然也很危险，但真的要好上很多。”
......
......
......
灯火阑珊。
杯中盈满的酒液晶莹剔透，随着时间一点点地减少。
“......我已经不是庭师了，幽幽子大人好可恶！但人家就是恨不起来......”
少女抱怨着，米斯琪则在一旁安静地倾听。
这是她的小摊位，她也听到过越来越多的故事。
妖梦握着一扎生啤，脸上晕满醉意——她的半灵也是如此，在空中摇摇晃晃地打着旋涡，从漂亮的白色变成一团微醺的粉红。
貌似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酒的味道了。
今天......必须过过瘾！
她这么想着。
“而且来到地面上之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知为何，她看向桌另一边的杨栉，稍稍鼓了鼓嘴。人生到此的百年光阴，她就从未出现过这种窘态。
红魔馆里的第一夜，她至今都未曾放下。
“小铃，老板娘，你们能理解吗？还有...还有小恶魔，你能理解吗...那个家伙......”
妖梦趴在桌上呢喃，她的眼神在醉意中迷离。望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她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起木板。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空落落的。
带着带着不安的心跳，令人烦躁。
一种没有由来的生气促使她提起刀，将鞘与剑重重地拍在了柜台之上：
“老板娘，我还要！再上一些酒！”
“好啦好啦，冷静哦......”
“我冷静不了嘛！”
妖梦故作强硬，但语气却是稍稍软下了些许。见状，米斯琪无奈笑了一下，收去众人柜面剩下的餐盘。
将盘子放在后厨后，米思琪本想回去从冰箱里取酒。但最终，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对妖梦微微歪了歪头：
“你喝太多了，妖梦小姐。”
“没有！绝对没有！米斯琪～求求了～”
她歪歪扭扭地坐起身，揉捏自己的半灵——过了一会，却又蜷缩在自己的凳子上，撒娇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爱小白猫。
空气中的酒香很好闻，半灵少女轻轻地趴在桌子上，眼睛迷离地看着木板上刻蚀的岁月。
“嘿嘿。”
她可爱地笑了，轻轻用手指摩挲着划痕。
妖梦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扯了扯米斯蒂娅的围裙。
“一点点就好。”
“别这样，妖梦......”
夜雀妖怪的脸红了红——看着对方一脸可爱地哀求，亲切地喊着自己的名称......
小小的夜雀感觉自己都快沦陷了。
妖梦是常客——但她酒品总是显得有些奇怪。
有时候，她喝完酒后会拿着剑去外面乱砍。
其他时间里，她会一直抱怨，或着不断地述说心里的苦闷。
但很少会这样。
很安静。
同时，像小猫一样抱着信任的人。
可以是身边的小铃、也可以是面前的米斯蒂娅。
就像现在。
小铃苦恼地看着缩在自己怀中的“剑客”，她安静地抱着人家，眼神中尽是善意和无奈。看到这里，小恶魔她轻轻地摇了摇杨栉的肩头，示意了一下已经快要睡着了的妖梦。
栉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雀酒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安静地看着她可爱的睡颜。
“她很少这样呢。”
米斯琪微微一笑。
“我真的没醉啦。好暖和......”
半灵少女抱着身旁的小铃，她微微睁眼——但她没有放开自己的手。
妖梦只是端详着小铃，看到因之前的冒险而破损的和服，泪光似乎在想法中划过脸颊：
“对不起哦......是我不好。”
酒精的作用似乎醒了半分。
她拿起身旁自己的锈刀，忽然递到小铃身边，铺在读书少女那柔软的膝盖上：
“我之前说去到妖怪山我就离开......我改主意了。”
周围人的话音于此刻慢慢安静。空气中，只有妖梦那微弱可爱的呢喃，断断续续：
“我要保护你，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反正我都不是庭师了，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她继续如小猫那般蜷缩着。
“还要教你练剑...教你好多好多，免得你后面会被那登徒子欺负......”
栉无奈地抚住自己的额头：
“不是，妖梦。我在你心里真就是这种样子吗？”
“要你管，不准你说话！”
妖梦在小铃的怀抱中抬起脑袋，轻轻地亮了亮自己嘴里的小虎牙：
“我咬你哦！”
“......”
少年只好摇摇头，他与身旁的赤蛮奇互相碰杯——却发现杯中已经所剩无几。妖怪少女见状，狡黠地拿起身旁的瓶子。刚刚那三两下来，六瓶苏打啤酒几乎全都见了底。
杨栉依旧稍稍有些意识，他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已经略有醉态的身边人。
他再看了看已经完全醉掉了的妖梦......
“不喝了。老板娘，把酒撤了吧，谢谢。”
但稍有意识，不代表他并没有醉：
“因为小迷糊会生气......”
“我不生气的话，你就继续是吧？”
小恶魔鼓了鼓嘴：
“今天我很不开心哦，你总是能在外面冒出其他朋友——而且我都不知道。”
不开心吗？
其实也没有啦。
相反，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栉也自始至终都很有原则，包括现在。
虽然自己已经对外表达了态度——她与这位少年是互相喜欢。
但身为一名单纯天真的少女，她也还是有着小小的私心。
“真的吗......我下次不会了。”
栉捂着发晕的脑袋，他把放在身旁的啤酒推开。
“也不是要你这样啦。”
小恶魔无奈地拍了拍栉的肩头。就这样，她看着栉撑着意识慢慢睡去——趴在桌面上。
不知为何，绯发少女脸红着，将栉稍稍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
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赤蛮奇轻轻摇晃着自己的酒杯。
如果不是鲵呑亭的“鬼王之酒”，她似乎就永远不会喝醉。在妖怪当中，她的实力不强，但赤蛮奇总有一种来自“小地头蛇”那般的气息。
奇怪的感觉。
面对一些常人所不了解的事物，她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你放心，这家伙我是当朋友看的——或者说是兄弟？反正都差不多。”
“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了看怀中的杨栉，再结合到妖怪少女所说的话，小恶魔的脸微微一红。
三位依旧清醒着的人，看着两个晕乎乎睡去的家伙——妖梦是一直故意地喝到满足；杨栉则是一直帮某人顶酒，单纯没有酒量的他，被直接灌醉了......
赤蛮奇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眯着眼睛，就那样看着略有醉态的两人：
“小恶魔，你的性格和名字一点都不像呢，像天使一样。”
小恶魔似乎没有听见，她轻轻抚着怀中人的头发，那位少年看起来永远都在奔波劳累——今天，他终于得以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
......喝醉了吗？
这样也不差。
“小天使？”
“......嗯？我叫小恶魔！”
“你要把他拴牢了哦，要强势一些。”
扑通——
少女的小心脏猛然跳了一下。
怎么回答？
......我会的？
不对不对。
......才不会那样做？
更不对了......
她似乎很想反驳些什么。
少女只是感受着怀中的他，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好。”
绯红漫过身躯，无言的爱就如杯中的微醺，缓缓地流入两人的心里——即使他听不见，却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息。
下意识地，他轻轻地抓紧了手中的怀抱——
就像孤独过后，久违的温暖与爱。
......
......
......
“客人也喝了很多哦，不能再喝了。”
小铃指了指杯中的橙子味液体：
“这个...是果汁吧？没问题的。”
“这是高烈度的鸡尾酒......而且是你专门点的。”
米斯蒂娅无奈地笑了笑。
“诶？！我...我不知道啊。”
“已经四杯了。”
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脑海，只是稍稍有些晕眩。
她看向因为醉意而有些安静的众人——少女抬起杯子，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冰块和酒液。小铃放下了杯子，神情略微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