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听对方“嘿嘿”一笑,说出的话让人一惊:
“哎哟……这可咋办!要是真被他捆住命门,那我岂不是得乖乖听他使唤,给他办事?他要是见识到我的本事,起了贪心,想把我据为己有可咋办?我可是主人最忠心的帮手啊!”
“惹祸精,为了你能自由,你还是……”
“我看我还是留下来让他驱使好了。毕竟本体有了天罗丝,我就能吞噬精魂啦。虽说没那么自由,但跟恢复自身比起来,也不算啥,嘿嘿……你觉得呢,马屁精!”
“你别做梦了!他是我的宿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有你这颗灾星在旁边,指不定哪天又……”
“嘿嘿……你的不就是我的嘛?以前是,现在也是……”
“不行!无弦,你想干嘛……快住手……你这是要背叛主人吗!”
“背叛……哼!他不变强,怎么带我们去见主人,难道你不想?”
“想……可你在身边,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你别忘了咱俩的目的,修仙之路哪能顺顺当当,危险和机遇向来都是相依的!你难道忘了,主人哪次不是在绝境中求生存,最后才在诸天万界称雄的。”
“他身上倒是有几分主人的影子……”
“我早就看出来了。真想主人啊,怀念跟着主人的那些日子……也不知道这个宿主,能陪我们走到什么地步……”
话音刚落,两个器灵一下子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而作为他们口中的宿主罗云,此刻完全沉醉于那页道书上的衍化秘术中,对两个器灵的盘算,一无所知。
在反复施展了几次衍化之术之后,他体内灵力如决堤江水,迅速流逝大半,他才压下心中的惊奇,停止了衍化。
下一刻,他周身光芒陡然一敛,刹那间便恢复了原本模样。
紧接着,他轻轻一抖袖袍,一道墨色流光闪过,墨晶舟瞬间出现在脚下。
墨晶舟如黑色流星般向西疾驰,遁光闪烁间,罗云神色平静,翻手取出两块莹润灵石。他盘膝坐下,借助灵石内的精纯灵气,开始恢复体内损耗的灵力。
罗云暗自估算,以墨晶舟此刻的速度,抵达任务所在的森罗国,大约还需一日半时间。
在接下来这段行程里,他必须时刻维持灵力充沛,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一夜的打坐修炼悄然过去,罗云不仅将灵力恢复至巅峰状态,还对所有功法进行了深度感悟。
这一番感悟,让他对那页道书上的衍化之术有了全新认知。
原本,衍化之术需全身施展,而如今,他竟能单独衍化出翅膀。
这一重大发现,让罗云心中不禁惊喜连连。
同时心中暗想,若仅将衍化外型当作掩人耳目的手段,这秘术确实显得有些鸡肋,甚至还不如一张隐形符来得便捷。
但能单独衍化后,妙用就不言而喻了,这还是他初步感悟所得,具体这部秘术的更多妙用,只能留待以后慢慢参悟了。
此外,他对识海中鳞片上的血脉传承,着重进行了参悟,而且心中暗暗决定将此功法,作为他的主修功法。
一个来自上位面的整套功法,可不是随便能得到的,至于于某神秘大族结怨,罗云压根就没考虑过,毕竟到那一步,不知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不是如今该思量的。
虽说他修炼此功法时间不长,但自身体质发生的明显变化,可是让他大为惊叹,这部功法的恐怖之处。
随着这功法第二层的灵力增进,加上虬甲诀的四层的肉身根基,他的肉身强度仿佛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质变,此刻,他隐隐感觉每一寸肌肤之下,都好似蕴藏着无尽力量,只待时机喷涌而出。
此刻的,就是对上先前异界的那只螳螂妖兽,他自信不用手段尽出,也能将其斩杀。
就是对上仙遗卫右使的洛虹樱,他完全有信心从其手上轻松逃脱,等进入筑基后期,于她也不是不能正面一战。
一想先前被其逼到那种份上,罗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先前已融合进灵力的魔气,又有了蠢蠢欲动之势。
忽然,罗云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警觉涌上心头。
他赶忙将神识如细丝般探入体内,这一查探,顿时心中一阵骇然。
不知何时,体内竟无端多了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息,而追根溯源,那气息的源头,赫然竟是那架静静悬浮在体内的古琴。
罗云目光如电,冷冷地凝视着那架古琴。
还未等他开口质问,一道尖锐且细细的声音,如利箭般在他脑海中陡然响起:
“道友,我乃是无弦古琴的器灵,你唤我小弦子便好!”
“哼,你就是兵影口中那个惹祸精吧,方才可是见识过了!”
罗云对这个毫无征兆出现在自己体内的小弦子,可没有半分好感。
且不说它之前为何对那凡俗男子出手,单就这不请自来的行径,就已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自然不会对它有什么好言语。
“咳咳,道友您且听我解释啊。那张乙身为紫薇一脉的传承人,身上天生携带着一丝天书气息。他一介凡人之躯,竟妄图拨动本体的一根琴弦,妄想以此勾动尚未到时机出现的帝星。我若不出手斩断他的十指,恐怕不出一日,他就得死于天谴之下。他们这一脉守护我那么久,我又怎忍心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所以……”
小弦子先是干咳了两声,而后语速极快地解释起来,话语如连珠炮般不停。
罗云听着它这番看似荒诞不经的解释,并未做任何评价。
毕竟对于天命一说,他向来都秉持着中立的态度,既不盲目相信,也不完全否定。他也不想再追问什么,直接转口冷冷说道:
“道友如此不请自来,不知究竟有何指教……”
“哎,你这话说得可就太见外了不是?既然小玄子都已经在你这儿了,而我们俩情同手足,在一起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嘛!”
罗云听闻此言,瞬间被它这奇葩的逻辑气得笑出声来。
同时,心里却对这个行踪诡异的器灵警惕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