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去东越剑池走一遭了,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若是能够为我所用,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能的话,那就只能让他们消失了。”沈清在放下信件后,目光看向了地图上东越剑池所在的位置,嘴中喃喃自语道,眼中的目光也像是在打量猎物一样,微微的眯了起来。
在庐江郡的这几天,沈清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完全的把庐江郡纳入到越王府的掌控中,东越剑池就是一个始终绕不开的门坎。
因此沈清打算趁着武举尚未开始的这段时间内,尽快把东越剑池的事情给处理了。
随着武举即将召开的消息传播出去,越来越多的江湖中人闻风而动,整个越州也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变得治安混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这些人或许平日里遇不到也就算了,但在会稽这一亩三分地上相遇了,那么就只能比比谁的拳头大了。
因此即便是会稽郡有韩生宣这个人猫在明面上镇压,但私下里斗殴的事情还是屡禁不止,每天都有因为械斗而受伤的武者,甚至是死者。
城内原本用来维持治安的巡逻队扩大了三倍,抓了数百名不听话的武者,把大牢都给关满了,才勉强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再明目张胆。
对于这些人,赵楷只能抓不能杀,否则就会引发武者的信任危机,而且即便是抓捕也要有个限度,要是一旦抓的人多了,就会造成人人自危。
这让赵楷对于沈清的怨念与日俱增,每天都恨不得写信朝沈清诉苦。
其实随着武举的消息传播,受害的又何止会稽郡一地,整个越州的治安都变得混乱了许多,只是因为其它地方不是主场,所以造成的影响没有那么恶劣罢了。
庐江城西。
沈清看着远处依山而建的雄伟建筑群,心中升起一股豪情,东越剑池,这个雄霸东南之地数百年江湖上顶尖的剑道圣地,他沈清来了。
远远的,沈清就看到东越剑池山门大开,两侧站满了迎宾的弟子,一众剑池长老在宗主宋念卿的带领下,做好了迎接的准备,给足了越王府面子。
在昨日沈清就通过李懿白告知了今日前来拜会的消息,为的就是观察一下东越剑池的态度如何,为日后如何对待东越剑池做准备。
沈清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至少目前看来东越剑池的态度还算不错,毕竟自己此刻代表的可是越王府的威严,东越剑池能够如此识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古怪的是,在一众长老的另一侧,则站着两名穿着青色锦衣的中年人和一名面白无须的白胖老者,显得有些有些格格不入,让沈清很是疑惑。
“在下沈清,今日代表越王赵楷,前来拜访东越剑池,还望宗主以及各位长老不要怪罪我无端叨扰之罪。”既然别人给面子,沈清也不是那种端架子的人,当即翻身下马,率先开口迎了上去。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可没有古人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行事风格喜欢直来直去。
“沈大人客气了,你能纡尊降贵到来,反倒是我东越剑池深感荣幸,蓬荜生辉。”一名留着山羊胡,神色精明的老者,上前一步客气的说道。
“沈兄,这是我宗二长老张发奎,负责处理一应对外事务,这位是我师傅也是本宗的宗主,这是三长老秦石明...”李懿白作为与沈清关系不错之人,上前为他一一介绍了东越剑池众人。
“沈兄好久不见。”
“沈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期间宋庭鹭和单饵衣也在人群中亲切的向沈清打了招呼。
李懿白每介绍一人,沈清就保持微笑的点头一次,以免失了礼数。
一圈介绍下来,沈清笑的脸都快僵住了,不过他也对东越剑池的几位重要人物有了大致看法。
作为剑道宗师的宋念卿沉默寡言,有着一品指玄境界的实力,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不过这也是很多剑客的通病,沈清倒是能够理解,只有把心思都放在剑道上心无旁骛之人,才能踏上剑道的巅峰。当然老剑神这种天赋异禀之人,自然要另算。
宋念卿一心一意剑道,宗门大大小小的事务自然落在了张发奎身上。他需要处理宗门的各项杂事,需要维持与江湖上各大派的关系,也需要维持与朝堂上的事宜,所以整个人练就了一副八面玲珑的本事。毫不夸张的说,东越剑池能够顺利的运转起来,除了门派的高端战力外,一大半的功劳都要算在张发奎身上。没有他的辛苦付出,东越剑池怕是连基本的开销都维持不住,更不要成为天下两大剑道圣地之一了,但也因为俗事所累,张发奎只有二品顶尖的实力。
三长老秦石明主要管理宗门的铸剑事务,乃是一个务实的顶尖铸剑大师,像宋念卿醉心剑道一样,他则是把心思都放在了铸剑一途上,所以经常打铁的他,练就了一身金刚体魄,乃是一品金刚境界的强者。
至于为何现场没有东越剑池大长老的身影,这件事情则是牵扯到了东越剑池的一桩趣闻。据说当年上一任宗主有意把宗主之位卸任,而作为大师兄的柴青山和师弟的宋念卿都不想接手宗主之位,怕被俗事缠身影响了剑道。所以柴青山连夜跑路,在外躲了好几年,直到宋念卿继承了宗主之位后才冒头,也因此有些羞于见宋念卿,一般没事的话,都美名其曰在外游历磨砺剑道。
“沈大人里面请,我已经命人备好了茶水,咱们可以一边品茶,一边细聊。”张发奎在李懿白介绍完毕后,伸手邀请道。
“哼,我还以为越王府来的是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竟然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毛头小子。”就在这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让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清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接着循声望去,只见开口的正是那个面白无须的白胖老者,此刻他正满脸讥讽的看着自己。
沈清见状,心中快速思量起来,却还是没有猜出对方的来历,不过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此人应该不是东越剑池的人,否则东越剑池也不会一边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迎接自己,一边再派人讥讽,那不就是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高公公慎言,沈大人乃是我东越剑池的贵客,还请不要得罪为好。”张发奎脸色难看的上前一步,眼前太监这么一闹,他若是不上前解释,弄不好就会让沈清以为是东越剑池在搞鬼。
“切,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就是得罪了又如何?怎么?难道你东越剑池想因为他向我出手?”白胖老者面对张发奎的话,脸上的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你...”张发奎气的脸色铁青,使劲的紧了紧拳头,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放弃。
宋念卿和秦石明对此仿佛司空见惯面无表情,反倒是四周的东越剑池弟子见状,全都是义愤填膺起来,但却被李懿白和张发奎给安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