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先是被永昌侯吓了一跳,然后就微笑着开口:“侯爷,您怎么也在这?我就是来库房里面找点东西。”
永昌侯面带怒意:“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李氏见状,这会儿讪笑了一下,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侯爷,您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永昌侯见状,气到把那抓在手心中的纸条,用力往李氏的身上扔去。
“够了,事已至此,你还要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永昌侯怒意滔天。
李氏见永昌侯这般姿态,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掉落在她脚边的东西捡起来。
那字条已经被永昌侯捏成了纸团。
此时李氏缓缓打开,看到了上面的字,脸色瞬间就变了。
真没想到,那敲诈勒索之人,竟然也给永昌侯写了一样的字条。
这让李氏有些不知所措。
花钱给薛庚买通关系这件事,是李氏自己做的,根本就没有告诉永昌侯。
倒不是她不想,而是之前她试探过永昌侯,可永昌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让李氏觉得,永昌侯的心都在薛琅那。
既然永昌侯靠不住,那她就不可能让旁人知道这件事了。
她的目的是借着这件事,压薛琅一头呢!
只可惜,如今想压薛琅一头也没那么容易,考太学的时候,薛琅就游刃有余。
更别说现在了。
薛琅在宣文殿读书,除却有沈寒时这样的先生的,还有其他大儒、学士,这些人都是满腹经纶之辈。
像是徐昭这种草包,蹭过去日日听课。
时间长了,也能被熏进去二两墨水。
更别说薛琅这种本就好学的人了。
所以薛琅的书,就越读越好!
如今薛庚就算是花钱买关系,也比不过薛琅。
永昌侯见李氏看着那纸条没有动作,就冷声喝问:“这纸条上说的是真的对吧?你真的帮着庚儿徇私舞弊了!是吗?”
李氏迟疑了一下,这才道:“侯爷……这……”
“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吗!”永昌侯气不打一处来。
李氏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这会儿就只好道:“我也不想这样的!那不还是为了侯爷,想着让庚儿给咱们永昌侯府多挣一些脸面?”
永昌侯没想到,李氏竟然把这个黑锅扣在自己的身上。
这让永昌侯更生气了。
永昌侯额角青筋直跳,大有恼羞成怒之意。
“为了我?给侯府争光?侯府用他争光吗?他不给我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读书不好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想着徇私舞弊!”
永昌侯越说声音越大。
其实永昌侯也不是这么在意徇私舞弊这件事,若是李氏能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叫人无法察觉,那也就罢了。
可问题是,李氏这件事做得一点都不漂亮!
不知道让什么人抓住了把柄,如今竟然开始敲诈他们了!
若是一般情况下,碰到敲诈勒索的事情,不想出钱,大不了就去报官。
可现如今?这件事永昌侯能去报官吗?
肯定不能啊!
永昌侯这人聪明着呢,知道报官后的结果,就是这侯位不保。
“生了个儿子没用也就罢了,你竟也如此没用,一点事情都办不明白!若这件事真让人捅出去,到时候整个侯府都落不得好!”永昌侯越想越生气!
这李氏和薛庚,怎么就会给他惹麻烦。
连带着那薛玉容,在忠勇侯府也是个不成器的。
若不是玉姣也嫁过去了,现如今永昌侯府和忠勇侯府的关系,根本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紧密。
可再看看柳氏,和柳氏的孩子们。
玉慈虽然和离了,可到底也没拖累娘家。
至于玉姣和琅儿,更不用说了,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出息。
李氏被永昌侯这样骂着,心情自是不痛快的,但这会儿,她忍着心中的脾气问道:“侯爷,那你说这件事我们应该怎么办?”
永昌侯怒目看向李氏。
没想到李氏的神色之中竟然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问他这些。
李氏又道:“我知道侯爷生气,但是咱们家里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事情。”
永昌侯看向李氏问道:“解决?除了给钱还能怎么解决?”
李氏眯了眯眼睛:“若是能用给钱为饵,钓出来,究竟是谁行此卑鄙要挟之事,将此人斩草除根,方可永除心腹大患!”
永昌侯听了这话后,就瞪了李氏一眼,冷声道:“我们的账以后再算,至于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来办!”
玉姣自然知道,李氏不可能安分给钱。
所以等着到了约定的时间。
玉姣根本就没有去那画舫之中等着,只在画舫之中留下了纸条,上面写了更换地址的事宜。
这次,玉姣将地址选在无水桥。
永昌侯和李氏,本来早就派人埋伏在画舫了,如今往无水桥那调集众人,目标就显得太明显了。
况且,时间上也来不及。
毕竟那上面写了,一炷香的事情。
若是一炷香的时间李氏和永昌侯没有到地方,那她便把写满秘密的纸,从无水桥上洒下去。
不出半日,整个汴京城都会知道,永昌侯府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李氏和永昌侯,最终还是到了无水桥。
两个人站在此处,四处环顾,根本就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而此时的玉姣。
站在不远处的酒楼上,看着那李氏和永昌侯。
无水桥上,有一个人投掷出了一个包着石头的纸条,这石头上还连着一个布口袋。
纸条上写着字:“将银票放入布袋。”
李氏和永昌侯还想拖延时间,可就在此时,无水桥上已经有人一张写了字的纸飘下来。
李氏吓了一跳,生怕这上面写的是薛庚徇私舞弊的事情。
李氏一边去追那张随风飘着的纸,一边看着永昌侯怒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永昌侯没了法子,只好将银票放了进去。
那钱袋迅速地收回到无水桥上。
等着永昌侯让跟来的家丁跑上桥的时候,桥上行人往来如织,根本就分不清,是谁做的这件事。
玉姣见事情已经成了,就从酒楼里面走出来,直接往无水桥附近的一个巷子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