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散去,贾张氏坐回了自家门口,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但声音已经低了许多。三大爷也回到屋里,脸色铁青,狠狠地把茶缸子放到桌上。
何卫国回到屋里,海棠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算是吧,”何卫国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就让他们老实几天,真要改过自新,那是不可能的。”
雨水从一旁走过来,调皮地说道:“哥,你刚才那一番训话,简直就像院长训学生一样,厉害!”
何卫国笑着摇摇头,“行了,别拿我开玩笑。咱们自己日子过好就行,别管他们乱七八糟的事。”
三人坐在一起,屋里渐渐恢复了平静,而院子外头,尽管阳光依旧明亮,但那些暗藏的波澜却没有就此平息。
从那以后,贾张氏收敛了不少。她嘴里虽还不时嘀咕几句,但声音远没有以前那么高亢了。三大爷也学乖了些,少了许多挑拨是非的念头。整个四合院,表面上算是安静了下来。
然而,这平静只是表象。
傻柱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他被降到最底层的岗位,早出晚归,干的都是又脏又累的活儿。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可无论怎么折腾,始终找不到翻身的机会。
“何卫国……”傻柱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这个名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吞下对方的风光。可理智告诉他,自己现在根本奈何不了何卫国。
一天晚上,傻柱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他把饭盒重重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半根冷馒头往嘴里塞。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低声自语着,眼里满是茫然。
而在院子的另一头,何卫国家的小厨房里却是一片温馨。
“卫国,饭快好了,你去叫雨水过来吃饭吧。”海棠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轻声说。
“好。”何卫国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朝雨水的屋子走去。
不多时,三人围坐在小方桌前,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哥,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雨水笑眯眯地夹起一块红烧肉。
“你就知道吃。”何卫国嘴角带着笑意,伸手给海棠夹了一筷子菜,“来,海棠,多吃点。”
海棠的脸微微一红,低头尝了一口,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
这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院子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却五味杂陈。
贾张氏虽然表面不吭声,但她的怨气却在心里越积越多。她常常坐在自家门口,盯着何卫国家的窗户发呆。
“凭什么他们家过得那么好,我却要受这份罪?”她嘴里念叨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她想着,必须要找个机会,把何卫国“治”一治。可每当她真要动手的时候,又犹豫了起来。毕竟,何卫国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真要惹急了他,自己恐怕会更惨。
“算了,忍忍吧,等个好时机再说。”她暗自下定决心。
然而,好时机似乎并没有很快到来。
院子里的众人对何卫国的态度渐渐变得微妙起来。他们不再明着对着干,而是更多地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偶尔有人挑事,其他人也只是装作没听见,生怕被何卫国抓住把柄。
何卫国看在眼里,心中却感到几分荒谬。
“这些人啊,总是不长记性。”他对海棠说道,“算了,咱们过咱们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海棠轻轻点头,“卫国,有你在,我就放心。”
一天清晨,何卫国出门上班,正好碰上了傻柱。
两人目光相遇的一瞬,空气似乎凝固了。
“哟,傻柱,这么早去干活啊?”何卫国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玩味。
“嗯。”傻柱闷声应了一句,低头快步走开,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何卫国站在原地,目送着傻柱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现在,算是学老实了吧。”他心想,继续迈步向前。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某天傍晚,院子里突然传出贾张氏的大嗓门:“何卫国!你出来,我有话要说!”
何卫国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院中央,淡定地看着贾张氏:“有什么事?”
“你得给我个说法!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你天天炖肉吃,也不知道分点给我们?”贾张氏双手叉腰,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何卫国冷笑了一声,“分给你?凭什么?我家挣的钱,是我和海棠辛苦挣来的,凭什么分给你们?”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贾张氏气得直跺脚,“你就不怕大家戳你的脊梁骨?”
“我倒是想听听,谁敢戳我脊梁骨?”何卫国声音一沉,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围观的众人。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那些本来想凑热闹的人,看到何卫国的神色,纷纷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既然没人想多嘴,那就散了吧。”何卫国摆摆手,回头对海棠说道,“咱们继续吃饭,不用理会这些小丑。”
贾张氏被怼得哑口无言,站在原地干瞪眼,半天才缓过神来,悻悻地回了屋。
晚上,院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何卫国坐在家里,喝着茶,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卫国,你也太厉害了,他们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海棠坐在一旁,眼里满是钦佩。
“这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软,他们越敢欺负你。”何卫国语气平静,“但只要你让他们知道谁是主心骨,他们就只能乖乖听话。”
海棠点点头,心里对何卫国更加依赖。
而就在这一片安宁中,何卫国的生活又一次迎来了新的转变。
数日之后,院子里再起波澜。这天一大早,贾张氏坐在门口絮絮叨叨,话里话外总绕不开何卫国。
“都说他现在有本事,可不就是靠海棠家里那点关系嘛。”贾张氏一边剥花生一边冷笑,“没了媳妇家的支持,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秦淮茹一边哄着小槐花,一边无奈地摇头:“妈,您就别再说这些了,何卫国现在可不是咱能招惹的。”
贾张氏撇撇嘴,不以为然:“我就是心里憋着气,凭什么他天天炖鸡炖肉,我们却连顿饱饭都难吃上?”
院子里的几个人听见动静,三三两两地凑过来,假装不经意地搭话:“哟,贾大妈,这是哪阵风吹的,您今儿这么精神?”
贾张氏哼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花生壳:“还能是啥事?不就是何卫国那点臭德行,让我看着就生气!”
众人彼此递了个眼色,嘴上却不接话,只低头干着手里的活,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中午时分,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何卫国家的饭香味隐隐飘出。
三大爷的媳妇正从厨房端出一碗清汤白菜,见此情形忍不住嘀咕:“你看看人家那炖的是什么,咱这就一碗清水煮白菜,差得也忒多了。”
三大爷斜瞥她一眼:“行了,少嚼舌头。人家本事大,咱惹不起,吃咱的就知足吧。”
媳妇不甘心地小声咕哝:“那咱儿子不也在厂里当技术员吗?咋没见他有这么大本事?”
三大爷没吭声,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
傍晚,三大爷找了个借口溜到何卫国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何卫国正在和海棠聊着厂里的事情,闻声起身开门,见是三大爷,面色平静:“有事吗?”
三大爷笑得满脸褶子:“卫国啊,最近听说咱厂又要选拔骨干了,你可是有希望的呀。”
何卫国挑眉,语气淡淡:“大爷,这些事您就不用操心了。”
三大爷干笑两声,扭捏了一下,才低声道:“哎哟,我哪是瞎操心啊。我就是想啊,你这么能干,要是能再帮帮我们家那小子,咱一家亲戚,以后院里也都和和气气的。”
何卫国看了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大爷,我一直把院里的事分得很清楚,咱们邻里处得好是好,可厂里的事,得按规矩来。”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三大爷顿时噎住,只能讪讪地笑笑,打了个哈哈:“对对对,还是卫国你公正,我也就随口一说。”
三大爷回去后,心里憋着一肚子气。
“老不死的,硬要攀关系,这回踢到铁板了吧。”贾张氏在旁边冷嘲热讽。
三大爷懒得搭理她,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三大妈端了一盘花生出来,低声问:“老头子,咋样?何卫国答应了吗?”
“答应个屁!”三大爷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那个小子比他爹还难对付!走,先吃饭去。”
三大妈闻言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这一场小插曲很快在院子里传开。
“你听说了吗?三大爷想让何卫国帮他儿子,可是碰了一鼻子灰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何卫国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差遣的。”
“也是,他现在可不同于从前。厂里的骨干都得看他的脸色,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敢惹他啊。”
院子里众人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透着对何卫国的敬畏。
日子一天天过去,何卫国依旧在厂里忙碌,而院子里的人则越来越不安分。
一天晚上,傻柱从厂里回来,路过何卫国家门口,闻到阵阵饭香,心里一阵刺痛。
“又是红烧肉?他们家怎么天天吃这么好!”
傻柱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往门口挪了几步。正好这时,雨水从家里出来倒水,抬头看见傻柱在门外晃悠,皱了皱眉。
“傻柱叔,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傻柱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摆摆手,赶紧转身离开。
雨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这件事被贾张氏知道后,顿时忍不住开口:“傻柱,你可得争点气啊!你看你每天干得比谁都辛苦,最后还不是得蹭人家锅里的香味?”
傻柱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瞪了贾张氏一眼:“你少说风凉话!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那你就得争口气啊!”贾张氏不依不饶,“别再让人家瞧不起了!”
傻柱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她,回到自己屋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何卫国得知这些事后,只是冷冷一笑。
“他们的那点小算盘,能瞒得过我?”他对海棠说道,“不过,咱们只要守好自己的家,就不用怕他们再闹出什么事。”
海棠点了点头:“卫国,你说得对。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我们日子还得照常过。”
雨水也在一旁插话:“哥,嫂子,咱们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一家人笑着聊了会天,屋子里一片温馨。
随着岁月的流转,四合院的日常风波似乎已经平息了许多,院子里的人各自忙着生活,谁也不再提起当年的争吵与恩怨。
然而,风平浪静的背后,仍有暗流涌动。
一天清晨,何卫国照例起得很早。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怕惊醒仍在熟睡的海棠。
他们结婚几年了,日子过得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比大多数人舒心许多。
如今,何卫国在厂里已经做到技术科主管的位子,海棠的工作也渐渐稳定下来,家里吃穿不愁,生活越来越有滋味。
他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洒进院子,驱散了一夜的寒意。雨水早已起床,在屋外的小菜地里摘些葱姜蒜准备早饭。
她自从考上大学后,假期便成了何家的开心果。
每次回来,总能给院子里带来一股新鲜的气息。院里人见她长得越发俊俏,心里更是羡慕不已。
不远处,贾张氏正坐在院门口晒太阳,她那双三角眼一如既往地盯着何卫国家的门,嘴里嘟囔着:“看看这小日子过得多滋润,海棠天天不缺吃喝,雨水还有书读,咋不见他们帮帮别人呢?”
贾张氏话里话外总是酸里酸气,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如意。秦淮茹带着棒梗搬出去了,她每天只能靠点零散的补贴过活,偶尔去蹭点饭也不过是解解馋。曾经她仗着儿子在院里风风光光,如今只能靠嘴皮子支撑着面子。
“我说贾大妈,这天才刚亮,您就又念叨上了。”三大妈路过,丢下一句玩笑话,转头进了屋。
贾张氏啐了一口,暗骂:“都是一群势利眼!”
另一边,傻柱也起了个大早,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小黑屋回来。自从那次因醉酒闹事被惩罚后,他彻底成了院里的笑话,连贾张氏都懒得搭理他。
傻柱虽心有怨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生闷气。他想着,是不是该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可四合院里的一草一木早已深入他的骨髓,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柱子,今天这么早?”傻柱正发愣,耳边响起三大爷的声音。
“哼,您老又来打趣我了吧?”傻柱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匆匆走开。他知道院里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从前的“傻柱哥”如今只是个笑柄,他实在不想再听那些风言风语。
三大爷见他这样,耸了耸肩,径自走向何家。虽然多次碰壁,他还是不死心,打算再找个借口和何卫国套套近乎。
何卫国正与海棠在厨房忙活,听见敲门声后抬头看去,见是三大爷,眉头微微一皱。
“大爷,有事吗?”他语气不冷不热。
“哎呀卫国啊,没啥大事,就是听说你们家雨水最近放假回来,我寻思着给咱院里的后辈们组织个学习交流会,你看行不行?”三大爷堆着笑,试图拉近关系。
何卫国心里明白,所谓“学习交流会”不过是个幌子。三大爷无非想借此机会让自家儿子和雨水拉拉关系,最好能再搭上点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答道:“大爷,这事儿挺好的。不过雨水放假回来还得准备复习,时间上恐怕不方便。”
这话一出口,三大爷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等她闲下来再说也行,咱们一家人,没必要太见外嘛。”
何卫国眼神一沉,语气变得稍冷:“大爷,院里规矩还是要讲的,有事您直接去找街道办,咱们这儿只是一家人过日子,别再掺和那些事了。”
三大爷见何卫国态度坚决,也不好再纠缠,讪笑着告辞离去。
院子里众人看到三大爷碰壁,免不了又是一番议论。
“哎哟,这三大爷也真是,不知道何卫国现在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吗?”
“可不是,咱院里现在都指望不上他了,何卫国可不比以前那个小角色了。”
贾张氏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更加不平。她冲着人群说道:“你们别看他现在风光,迟早有一天要翻船!就等着看吧!”
雨水听到这些闲言碎语,走到何卫国身边小声说道:“哥,咱们搬出去住吧,总住在这院里,被这些人挑来挑去,烦都烦死了。”
何卫国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搬是迟早的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说什么,咱们就当没听见,好好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海棠站在旁边,轻轻笑了笑:“是啊,有卫国在,咱们没必要跟他们计较。”
一家人心态平和,不再理会院里的风言风语。
几天后,四合院里又起了些动静。
贾张氏蹲在院子中央,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都是命苦啊,没个好儿女,没个好命,老天不公啊……”
周围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三大爷摇摇头:“贾大妈啊,你就别发这些牢骚了,院里人谁家日子容易?你家可不算最差的。”
贾张氏眼睛一瞪,声音尖锐:“你说的好听!我们家棒梗不在家,秦淮茹走了,这些年我一个老太太守着几间破屋,吃啥喝啥全靠我自己!你们谁来帮我了?!”
人群中,有人低声嘟囔:“以前傻柱不是天天贴补她嘛,还真敢说没人帮她。”
贾张氏耳朵尖,立马扭头骂道:“傻柱?他算啥?都不管我们了,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院子里人听着,或笑或摇头,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笑得直不起腰:“老太太真会装啊,当年傻柱供着她家一口锅吃,哪天没见她笑嘻嘻地收东西,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了!”
这边的热闹刚起,那头,何卫国正从屋里出来,见状摇了摇头。
“又吵什么呢,天还没亮,院子就闹得像菜市场似的。”他声音不大,但听起来极有威严。
贾张氏瞥见是何卫国,刚要骂,忽然想起上次的教训,顿时不敢出声,只是小声嘟囔:“还不是这些人欺负我这老婆子……”
何卫国懒得和她计较,径自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拎回家准备做饭。
雨水从屋里探出头,嘻嘻笑道:“哥,你一出马,她们就老实了。”
何卫国淡然一笑:“不管她们。咱们的日子还得好好过,别让这些事扰了心情。”
海棠在厨房忙着熬粥,闻声插话道:“院里这些事,最好就当耳旁风,卫国说得对,咱们过自己的就好。”
这话听起来平淡,却让屋里的气氛温暖了几分。
等何卫国坐下来吃早饭时,院子外头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哎哟,何卫国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他现在不光厂里说话算数,连这院子也没人敢惹他。”一个中年汉子羡慕地说道。
旁边有人附和:“可不是?他家过得可滋润了,你看看雨水那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出息得很,海棠也是个能干的,谁不羡慕?”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羡慕有什么用?有本事给我点吃的来呀!说来说去,不还是一家人过自己的日子吗?谁家日子都苦,别装大头蒜了!”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
何卫国听着屋外的动静,微微皱眉,但终究没有出门。他知道,这样的闲话,永远说不完。
而这天刚开始,四合院里的人心,就已经搅得乱糟糟的。
等到午后,贾张氏没吵了,却开始念叨着棒梗的事情。
“哎,我说,这孩子到底啥时候能回来?我一个老婆子盼星星盼月亮,怎么还不见他影儿?”她挨着大妈坐下,眼里透着焦虑。
大妈叹了口气:“你也别急,孩子总会回来的,只是这院子里,最近事也不少,你还是多省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