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跪下!
江月眠又哪里瞧不出她的心思,名义上是合作,实际是想着怎么多留四哥一段时间吧。
不过倒也真要感谢四哥从天而降的桃花,这马车这么实用,还真帮了他们不少忙,有了这些马车,他们运东西也会轻便些,待到了云城,还是应该跟林家二郎商议一下马车的租赁的事。
林家的马车极大极宽敞,想必在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许是因着林五姑娘对四哥的好感,林二郎干脆便邀了江氏兄妹同乘。
待上了马车,林五姑娘有意挨着江淮澈坐下,可还未等她得逞,她的几位哥哥便已经先一步将江淮澈围了起来。
江月眠则坐在一旁,观察着车内的氛围,怎么看怎么都觉着有些压抑,也难怪林家几位郎君这么宝贝林五姑娘,自己的几个哥哥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起上一世自己刚和砚表哥定亲之时,几个哥哥也是这么围着砚表哥来着。
后来和谢行舟订婚之后,好像也有这么一出来着……
接下来的一路上,便是固有的问询环节,几位林家郎君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听四哥家里情况,有无亲事,江淮澈倒是不恼,一一耐心作答,虽说十句话里面有七八句都是假的。
江月眠在一旁听着,倒是觉得四哥今日有些不同,四哥和自己一样,估计也是看中了林家的马车,只是这马车估计占了很少的一部分原因,大部分,还是因着对林家姑娘上了心。
林姑娘生的高挑,和她的几个哥哥比起来,倒不像是亲生兄妹了。
林五姑娘坐在对面,眼睛始终黏在江淮澈身上,时不时还插上几句话,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说话间,江月眠倒将林家几兄妹的身份了解了个清楚,这位林家姑娘,正是云城知府家的姑娘,名唤林意,府中四位郎君皆已成婚,其中,林家二郎和四哥的抱负一样,皆是喜欢经商,这才未走科举。
林姑娘的母亲乃是江南富商的独女,再加上林家二郎多年的努力,林家已然成了云城首富。
也难怪,林家几位郎君出行用度无一不奢。
江淮澈倒是和林家二郎十分投契,一路上,两个人从风土人情探讨到店铺经营,在探讨到如今北疆的战事会不会影响皮货生意,几番交谈下来,林家二郎是越看江淮澈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林家二郎心中暗自感叹,未曾想,这次小妹的眼光倒还真不错,这沈家郎君头脑灵活,简直是个经商的好苗子啊!
有了特制的马车,众人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到了云城林府的门前,江淮澈原本打算在云城内寻找个驿站住下,可架不住林家二郎盛情难却,又实在是要和林家二郎细谈租赁马车一事,兄妹二人便准备叨扰林府一日。
待他们下马车时,林父林母已经守在门口许久,只瞧着林姑娘的性格,便知道林父林母定是恩爱有加的。
见马车停下,林母赶忙凑到马车前道,也并未注意到身后的江氏兄妹,忙拉着林意道,“哎呦,我的乖宝,快来快让娘看看,离家这半个月可清减了……”
“娘,我没事,你看,一点都没瘦,反倒还胖了些呢。”林意连着转了两圈,朝着自家娘亲撒娇道。
江月眠在一旁冷眼瞧着,林父倒是一脸威严模样,生的也是膀大腰圆,倒是不像文官,反倒像位武将,林府几位公子皆肖像其父。
反倒是林夫人,生的小意温柔,一看便知道是位温婉的江南美人,幸好,林姑娘的长相随了林夫人,若是随了林大人,日后还真是……
林大人的视线也全都放在林意身上,知晓自家夫人最近和闺女忧心,板着脸便开口教训林意,“你还当你有父亲母亲,还舍得回来!”
林意吐了吐舌头,挽着林母的胳膊,同林父娇嗔道,“爹爹,我这不是想出去历练历练嘛,您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
这时,林父才注意到一旁的江氏兄妹,他上下打量了江淮澈一番,目光中带着审视。
林二郎赶忙上前介绍,“父亲,这位是沈家郎君沈澈,身侧的这位是他的同胞兄弟沈郊,他们二人是来北疆做皮料生意的,我们几人在客栈偶遇,相谈甚欢,这才结伴同行。”
边说话,林家二郎一直朝林父使着眼色,林父瞬间秒懂,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让林家二郎替江氏兄妹安排住处,林父林母便带着林意回了正院,刚一入正院,林父立刻就又严肃了起来,板着脸,沉声道,“跪下!”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镇国公府,同样暴怒的沈氏左手拿着鸡毛掸子,右手叉着腰,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语气同样严厉,“跪下!”
江淮之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不敢直视沈氏的眼睛,郁清欢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是今日这样的场景,也认命的一同跟着跪在地上。
沈氏又哪里舍得她跪着,顾念着郁清欢腹中的孩子,连忙让芸香去将她扶起来。
继续恨恨的指着江淮之道,“老三,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竟然敢帮着弟妹瞒着我让他们去北疆,北疆如今有战事,你不是不知道,你那一双弟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为何不早些过来告诉我,反倒还要帮他们一起瞒着我!”
“若不是江南有书信传来,我现在还要被你们蒙在鼓里,我的儿子女儿去了北疆,我这个做娘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原本郁清欢几人瞒的好好的,可谁知道大长公主的一封书信传来,信中询问江淮澈何时动身去江南,如此,江淮澈这才露了馅。
原本沈氏还未做他想的,只以为江淮澈是路上贪玩,耽搁了时辰。
可她顾念着江月眠身体尚未痊愈,便想着前去探望,待去了流光院,娇娇却只远远的躲在床帐里,说什么都不肯让自己进去。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仅看那一个背影,她便可以猜到那床幔之后坐着的,并不是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