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可是亲自卜了卦的!
沈氏顿时心下生疑,一番追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本应该去江南的江淮澈改了行程,竟然带着娇娇亲自往北疆去了!
沈氏当时只觉得气血上涌,马上就要晕厥过去,她已经有一个儿子上了北疆战场,如今下落不明,她不能再接受自己另外一双儿女再有什么不测了。
待江逸下值回府,率先看到的便是自家夫人手中拿着鸡毛掸子,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三儿子跪在地上,怀着孕的二儿媳妇也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低着头。
江淮之不敢抬头,嗫嚅道,“娘,娇娇我们也是怕您担心,娇娇实在是放心不下二哥,这才想着亲自去北疆的,您放心,淮澈和娇娇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咱们府上武艺高强的护院全部跟了过去,不会有事的。”
江逸这才听明白事情缘由,难怪这些日子不见娇娇的身影,闹了半天,是和淮澈去北疆了,北疆战事正酣,这不是瞎胡闹呢吗!
沈氏气得浑身发抖,鸡毛掸子在地上重重一敲,“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北疆战事吃紧,你二哥现在还下落不明,我已经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万一你一双弟妹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活!”
“还有娇娇,她是个女娘,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这京城众人要如何议论娇娇脾性顽劣!”
江淮之咬了咬嘴唇,小声说着,“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娇娇和怀澈他们去了北疆啊……”
“你说什么,你还敢顶嘴,是不是!”沈氏气的抄起鸡毛掸子便要打过来,江淮之又哪里会跪在那里挨打,急忙跳了起来,便躲还不忘便同沈氏说着,“娘,娘!先别打,您先听我说。娇娇和淮澈这一行,我可是亲自卜了卦的,这卦象上显示是有惊无险,这我才放心让他们两个人去的。”
沈氏一听,气的更凶了,便追着江淮之边道,“你还敢跟我说什么卦象不卦象,好好好,你既然算的那么准,那你算没算到你今日定会挨上一顿暴揍!”
“爹!爹!救救我啊!!!”江淮之边跑着边同江逸求救道。
眼瞧着那鸡毛掸子就要落在江淮之的身上,还是江逸眼疾手快的给拦了下来,“夫人,夫人莫要生气,气大伤身,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气的可是你自己的身子,娇娇他们已经走了快十天了,按照脚程来说的话,应该离北疆也不远了,唯今之际还是应该派人去北疆寻一寻他们才是。”
郁清欢在一旁轻声劝道,“是啊,婆母,这件事是我和淮之欠考虑了,只要您能消气,怎么罚我们都成,不过娇娇和淮澈准备充足,娇娇身边的那两名武婢武艺又高强,娇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沈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既然如此,夫君便即刻派人去北疆打探娇娇和淮澈的消息,这样咱们也能安心些。”
江逸点头应是,“夫人放心,我这就安排可靠人手前往北疆。”
“还有,这段时间,娇娇的行踪,咱们也要帮着瞒着,娇娇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传了出去,难免影响她的名声,若是有别的夫人问起,我便说娇娇同淮澈一同去了江南探亲。”沈氏不放心的继续嘱咐着。
江淮之连忙点头应是,心中求了各路真人,一定要保佑娇娇毫发无伤,白白净净的回来,要不然,娘的这顿鸡毛掸子,自己是免不了了……
…………
与此同时的林府,林父正板着脸教训林意,“你说说你,我和你娘好好替你相看的婚事,你不同意,你偏看准了相识不久的沈家郎君,方才,我和你娘瞧了,那沈家郎君虽说人长的是不错,可是你与他相识甚浅,又怎么能说出非他不嫁这种话呢?”
“你可知他平日里为人如何,他家风如何?父母兄弟,家族渊源,你可都了解透了?”
“你说你就单单凭一张脸,你就打定了主意,非人家不嫁,人家想不想娶你还未可知呢,也不知道你这看脸的毛病到底是随了谁?”
林意随意的跪坐在地上,摊开手指了指林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这还不是随了爹您~”
林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反观林母,倒是噗嗤一声的笑出声来。
林父瞪了林母一眼,接着说道,“你莫要打岔,我在跟她说正事呢。”
林意索性耍起了赖皮,“爹,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沈郎君,您和娘不是一直想让我嫁人吗?我问过,沈郎君还未成亲,身家也算清白,难不成,是爹看不上沈家郎君只是经商,这才……”
林父又哪里是在意这个,他年少时遥遥一见年轻时的林母,便对林母一见钟情,尽管他出生官宦世家,也顾不得许多亲自去求娶商贾出身的林母。
他又何尝不理解女儿的心思,只是为人父母,总想着为子女把好关。
林母见女儿如此执着,便也帮着劝道,“老爷,女儿既然心意已决,咱们就随了她吧。那沈郎君看着也是一表人才,我瞧着,和意儿倒是般配呢。”
“老二经商多年,最善察言观色,识人辩事,就连老二都对那沈家郎君赞不绝口,想必也是个错不了的孩子。”
林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真是拗不过你们母女,只不过是有一点,意儿你好歹也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就算你再喜欢沈郎君,也一定要同他保持些距离,听到没有!”
林意一听林父松口,顿时眉开眼笑,蹦起来抱住林父的胳膊撒娇,“爹最好啦,我知道分寸的。”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林府客房内,林家二郎林陌正与江淮澈秉烛夜谈,相谈甚欢。
离云城不过百里的北狄边境,一位北狄侍卫装扮的人将一女子扛在肩上,走入了北狄的王帐。
北狄王帐内,烛火摇曳,那侍卫将女子扔在地上,女子吃痛,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里带着警惕,身上虽有狼狈,但是眉宇之间仍透露出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