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商队是三天后到的,苏星泽花了一天查看商队近几年来的账本,又根据最近的时局调整了一下要售卖的货物。
商队的事他一般都只把控方向,至于其它的有专业人士负责经营。
处理好商队事宜,苏星泽回过神来时,张启灵已经走了有半个月。
黑瞎子的信件是从广州那边寄来,也不知道他跑到广州有什么墓给他们挖。
他算了一下张启灵的脚程,半个月时间完全足够他到广州。
以他的能力,估计下个月就能回来。
计算好时间,苏星泽勉强压下心里的想念,只是接下来的时间,他的心情明显不好。
他心情一不好,遭殃的就是村里的族人。
在张启灵离开村里这段日子,不仅仅苏星泽想他,连留守在村里的张家人都在心里不断祈祷族长快点回来。
算着张启灵快回来的时间,不管是苏星泽也好,还是其他族人也好,每天都是眼巴巴地看着村口。
在众人的望眼欲穿下,某日中午村口终于出现几个身影。
在村口徘徊的族人,一看有人来了,也没看清来人,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告诉苏星泽。
族长回来了,带着这个想法,族人们几乎喜极而泣。
苏星泽看到来通知他的族人,那副高兴得快哭出来的表情一脸莫名。
“你刚刚说谁回来了?”
激动的族人:“族长回来了。”
高兴过后,那族人突然意识到苏星泽表情不对,小心翼翼地抬头,确定苏星泽的表情并不是开心。
“族长回来……您好像并不开心。”
这个人满脸不解,族长和这位感情有多好,他们这些年已经见识过了。
这段时间族长不在,这位就跟吃了火药一样,整个人暴躁的不行,怎么现在听到族长回来的消息。
族人偷偷窥了一眼苏星泽的脸色,那双幽绿色的眼眸看着人时,总会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阴冷感,也只有在族长面前,这位才是一副温软的表情。
苏星泽凉飕飕的说:“你们族长昨天都还未离开广州,今天怎么可能就回来了。”
他和小麒麟可是能通过系统联系,可以说张启灵离开这一个月,除了所处环境实在不方便,其它时候他们每天都在视频。
昨天他和小麒麟视频的时候,他才说广州那边出了点变故。
黑瞎子请他帮忙的墓确实和张家有关,这个墓曾有张家人到过,在这里留下了一些东西。
张启灵解决完墓里的机关,在墓里找到了族人留下的信息,根据信息打开族人在墓中留下的机关,却发现这里早已有人来过,将张家人藏在里面的东西当做古董盗走。
张启灵解读出的族人留下信息,知道他藏在墓穴深处的是一个陨铜匣子。
这个不到巴掌大陨铜匣内,封着一种感染性和繁殖性都极强的食肉菌,这种菌一旦离开陨铜匣子,接触到足够的血肉,能在短时间内繁殖出一大片。
因为匣子里的东西危险性太强,为防止造成大范围的灾难,张启灵需要追回这个匣子。
现在他和黑瞎子还在广州调查进过墓中的人,墓里留下的痕迹至少在十几年年前,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们调查得并不顺利。
苏星泽因为因为这心情更差了几分,结果现在却有族人兴高采烈的来告诉他,张启灵回来了。
他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在这个族人被苏星泽看得心里直打鼓时,终于有人来解救他了。
“星泽,他们是来找你的。”
张瑞闻带着两个青年人走进院子,他含笑看了眼院里的另一人。
“庆山,你说你也不等看清楚一些是不是族长,就急急忙忙跑来找星泽,这不是让星泽白高兴一场吗?”
张庆山心说苏星泽早就知道来的不是族长,根本就没有白高兴一场之说。
他看了眼跟着张瑞闻过来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没在族里见过这两人。
“闻叔,他们是?”
张瑞闻身后的张海楼推开下眼镜,含笑道:“南洋档案馆张海楼,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张海盐。”
他旁边的张海侠对张庆山友好点头:“南洋档案馆张海侠。”
张庆山一听他们的名字就懂了。
“海字辈,是南洋那边的人。”
他看了眼苏星泽,知道南洋档案馆来人肯定是有正事,识相的向苏星泽告辞。
张庆山两人一走,院里只剩他们三人。
苏星泽带着两人进屋,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张海楼捧着杯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
“好久不见,你们来这里不至于是突然想我了吧。”
上次分别后,张海楼两人就跟着张海琪回到厦门,之后进入张家重建的南洋档案馆。
每年档案馆都会往这边送来成堆的档案,苏星泽看过不少南洋来的档案,许多结档的档案上写的都是张海楼和张海侠的名字。
这些结档的档案,足以说明张海楼两人的能力。
张海楼穿得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白衬衫戴着眼镜,看着苏星泽笑了一下,“怎么就不能是想你们了,仔细算算我们也有好几十年没见。”
“现在见完了,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苏星泽表现得相当冷酷,他知道张海楼那张嘴,如果给他机会,他能一天都说不到正事上。
他这话过于无情,直接让张海楼噎住,装着半杯水的杯子在他手里转了一圈,他笑嘻嘻的说道,“太无情了吧,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连饭都不让我们吃就要赶我们走。”
他那嘴巴一说就巴拉巴拉地停不下来,一会儿是他们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干活,好不容易有机会来见见朋友,却不受待见。一会儿是他们对族长忠心耿耿,几十年没涨过工资都毫无怨言……
张海侠坐在一旁,安静的没有说话,只是在张海楼废话越扯越多时,提醒他说正事。
眼见苏星泽眼神不善,张海楼终于停止他喋喋不休的废话。
张海楼轻轻叹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说你是张家对蛊术最了解的人,我们有个案子非常诡异,有人说这个案子同蛊虫有关,所以这次来张家主要是为了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