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对峙
小张们向两边分开，白发绿眸的少年从后面走出来，走在他身边的那人长着一张九门中人很是熟悉的脸。
齐铁嘴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张启灵’：“这不是……”
站在九门人群中的‘张启灵’神色淡然，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往前走了两步，抬手往耳后一撕，一张人皮面具从他脸上被撕下来。
张启山看到他面具下那张熟悉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鹤哥？”
张鹤山朝他点点头：“是我。”
他只简单同张启山两人打了招呼，没有要同张启山叙旧的想法，径直往对面的张家队伍走去。
在九门与张家对峙的时候，两个九门伙计瘸着腿，神情惊慌的从外围跑过来。
“不好了，佛爷、九爷不好了，外面被人围起来了，我看着那些、那些像是军队的人。”
听到两个伙计的话，九门众人脸色一变，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张启山身上。
苏星泽弯了弯眼，心情很好的解释：“放心，军队暂时还不会进来。”
暂时就是说还是会进来。
听到这句话的人心骤然提起，军队把他们围起来会干什么？他们身上可一点都不干净。
九门说的好听是一个松散的江湖组织，实际上干得是什么勾当，所有人都知道。
在场的九门当家人都将目光看向张启山，希望他能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
半截李冷哼一声：“佛爷，这次行动可是你牵头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围住我们的是军队，对面又是你张家的人，佛爷这是发达了，要把我们都交出去做你升官的功劳？”
张启山在九门做了那么久的张大佛爷，其官面上的身份为九门提供了许多方便，在他们眼中他张大佛爷的本事通天，如半截李这样怀疑张启山的人还有好几人，其中便有曾同张启山有过旧怨的陈皮。
陈皮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他张大佛爷是什么人，你们还能不知道。”
二月红看了自己这个曾经的徒弟一眼，同解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
比起把矛头指向张启山的陈皮等人，他们都看出这些张家人明显来者不善。
苏星泽没有在意九门中人的小内讧，他扫过张启山以及他身后的张日山，绿眸中带着明显的恶意。
“张启山，前任族长之孙，因其父亲违反族规，所在这一支早年被逐出张家，后因战乱迁到长沙。”
“你与张家早已断了联系，如今又是满世界寻找族长，又带着这些人来挖张家祖坟，张启山，你真当张家没人了？”
张启山沉默不语，如苏星泽所说，他是真以为张家已经彻底分崩离析了。
他们一家早在前任族长死后就已脱离张家，那个时候张家内忧外患，在他爷爷死后张家原本潜藏起来的暗流浮出水面，张家已经走在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后来日本人打到东北三省，他父亲死在日本人枪下，他带着剩下的人逃到长沙，此后几十年，他同张家再无联系，二十多年前因心魔一事前往张家，张家主宅也似早已废弃，只有自行运转的可怕阵法在保护着那里。
因为张家主宅所经历的事，再加上知道张家内乱之事，张启山才会做出张家已经没人的判断。
他的沉默已经很说明问题，小张们对张启山怒目而视。
张家来人大多是年轻一辈，很多都没见过张启山，甚至有人出生时，张家就已经是张启灵做主了。
张启山将张家的消息透露给外人，将张启灵之名广而告之，甚至带人寻到张家古楼，意图带外人进入张家古楼，探寻张家的秘密，所作所为都无异于背叛。
在场的张家人，除了张鹤山外，对张启山这个早已逐出张家的外家人都持敌视态度。
张启灵淡漠的目光落在张启山身上：“叛族之人，当依族规处刑。”
小张们冰冷的视线落在张启山身上，手本能放置在张家制式长刀上，似乎只要族长一声令下，就能冲上去将人拿下。
在九门众人如临大敌的警惕目光下，苏星泽遗憾的叹了口气。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新的国家建立了，明目张胆的私刑不允许存在，张家正和这个国家建立新的合作，还是不要因为张启山使得合作出现波折为好。
他还不配。
张启山并未因他这句话而感到放松，在意识到张家的现状与他所猜不同后，他就知道张家必不会善了。
没有比他这个曾经的张家人更知道张家有多可怕，利用一个孤家寡人的族长，同利用一个身后站着一个强大家族的族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完全不同。
只有前者他只会忌惮族长本身的强大，而后者……
即便是整个九门加在一起，在强大的张家面前，也与毫无反抗幼童无异。
“佛爷！”张日山察觉到危险，本能摸向腰后的枪。
他也是张家人，不过他从出生后就被送到张启山家中，对张家的认知仅仅是童年时接受训练的那短暂的几年。
那时的张家已经在暗中分流转移，但在他们这种不在张家长大，与张家的联系不那么紧密的小孩眼里，那时的张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知道张家强大，也仅仅是知道。
他这些年一直跟着张启山，知道凭张启山做的这些事，张家必定不会放过他，那在张家动手之前，他宁愿先下手为强。
张启山朝他摇摇头。
在他身后的九门人也大概看明白如今的情况，半截李眼神闪了闪，外面的军队不知有多少，但眼前这些张家人可没他们人多。
他朝一边的二月红等人使了个眼色，以他如今的江湖地位，让他在这个什么张家面前坐以待毙完全不可能。
先突破这群张家人，之后再想办法避开军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束手就擒。
二月红无奈苦笑，给了他一个暂观其变的眼神。
苏星泽将这群人的眼神交流收入眼中，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张家早就已经不搞私刑那一套了，但你背叛张家乃是事实，就这么放过你可不行。”
回想起在命运线中看到的画面，苏星泽的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