櫈嫦脸上满是伤疤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垂下视线。
她不是没想过他可能喜欢自己,但她没有办法接受一个被男人百般凌辱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夫君。
她并不后悔自己拒绝了他,只是后悔自己那日与那些侍女理论时,应该看清楚周围有没有人,不应该让他把她抱怨出来那些话全部听去。如果他没有因此而被触怒的话,她也不必受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折磨。
而无论他对她究竟有没有感情,经受了这么多年非人的对待,她都不可能对他心存情分。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谷奉君好色而残暴,就算是枕边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无论你对他有没有感情,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丢弃,你还是早些离开为好。”櫈嫦在纸上写下,“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
叶城韵四肢健全尚且到现在还逃不出去,她不知道带着这个女人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谷奉君的残暴和好色她也略有耳闻,看到櫈嫦这个样子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是不可能长久地在这里呆下去的。而且因为她的身份,谷奉君也肯定不会腻烦了之后便会随意将她丢出去,毕竟扣留天鸟后裔在自己宫邸,乃是剥皮削骨的重罪。
天已经快黑了,往常的这个时候是蓓婴应该送饭来的时候。
正在叶城韵思考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櫈嫦听到敲门声脸色煞白,连忙躲入床下。
叶城韵看她躲好之后,将门打开,看到端着饭站在外面的人不是蓓婴,而是谷奉君。
“你怎么来了……”叶城韵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闵御一挑眉:“这是你对夫君该说的话么。”
“那我该说什么?”叶城韵说道,“您这几日忙得都顾不上来我这里,还不准问问么。”
叶城韵有些做贼心虚,生怕闵御会发现自己床下藏着一个人,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有多酸。
叶城韵对他不来这里,而心有不满的话,就表明她还是在意他的。
闵御在听到之后,神情反倒变得有几分温柔:“夫人真的不打算让我先进去么?”
“进来吧。”叶城韵侧身让开。
闵御端着饭菜走进房中,叶城韵在他进来之后将门关上,眼神下意识地轻扫了一下床底,之后坐到闵御对面,拿起筷子端起碗。
在外面游荡了那么多年,她早已经将幼年时的那些教条礼仪忘了个一干二净,加之闵御说了她可以不用去顾虑教条礼仪,叶城韵还按照在外面的习惯来吃饭。
她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今晚还走吗?“
“还有些事情,吃完饭我就走。”闵御回答道,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双泛着紫色光泽的眸子时不时地看向叶城韵,发觉叶城韵总是夹固定的那一个菜,想着兴许是她喜欢吃,便给她碗里多夹了一些。
叶城韵一怔,随即脸上淡淡地笑了。
他不在这里过夜的话,和櫈嫦商量事情会更方便一些……
闵御看着叶城韵脸上的笑意,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心中泛起一丝想要将她占有的欲望,于是在叶城韵放下筷子说她吃饱了之后,他便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你不是说了,不在这里过夜吗?”叶城韵有些呆怔地说道。
叶城韵被他放到床上的一刻,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床下还藏着个人。亏她还在他说他今晚不留在这里的时候,她还松了口气,想来是唬人的。
叶城韵被他摁在床上,还没来及说话,他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慌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制止他想要继续做下去的冲动。
在她的床下还藏着一个人。
“不……今天不行……”叶城韵喘息着说道。
“为什么……”
他吻着她,想要和她进一步亲近。
叶城韵躺在闵御怀里休息,心思却还留在床下的那个人身上。
完了……
“我可以让你去看看你母亲的墓。” 闵御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思考了许久之后说道。
叶城韵倏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向他。
“那,何时去?”
“日子暂定,到时我会告诉你。”
“哦。”叶城韵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看着他的胸膛一起一伏。
不知何时,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味道,从他身上的味道闻不出半分的血腥气。
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他将天鸟后裔费尽心机地囚禁在这里的事实,不仅如此,还近乎偏执地残杀无辜之人,把人命当做玩物肆意践踏……
“你在想什么?”
他抱住叶城韵翻了个身,将叶城韵置于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