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作甚？”
无生老姥心中感到一丝疑惑。
“如果你想用水撑破胃囊，那便太天真了！这黑塔乃是天界流传的宝物，塔内世界的坚固程度超乎想象！
老身花费了万年功夫才将第八层吞入胃囊，即便是十个你也无法将其破坏！与其徒劳无功，不如放弃抵抗，与老身融为一体，共同去窥探第九层的奥妙！”
沈明轩冷冷一笑，“谁说我要破坏胃囊？”
“嗯？”
无生老姥心底渐渐升起一抹惊疑与不安。
“呵呵！”
下一霎，一道玄妙的神力波动自沈明轩身上发散。
没错，正是......
神通——海纳百川！
无生老姥想借助胃囊吞噬他，那他又何尝不可反噬对方！
不多时，河水已经遍布整个第八层世界。
也就是说，整个胃囊内，都充斥着沈明轩释放的河水。
恰逢其时，海纳百川发动！
无生老姥暗暗发出惊呼，“怎么回事？”
祂有种很重要的东西要被沈明轩抢走的感觉......
“你，你到底对我干了些什么？”
无生老姥愈发惊恐。
沈明轩表情有些古怪，不过想到这胃囊也是无生老姥的一部分，对方这副说辞倒也没啥问题。
相比起胃囊吞噬沈明轩的效率，“海纳百川”容纳无生老姥的速度要更为显着。
谁让祂将自己最核心的地带暴露给了沈明轩，现在不是祂吞噬掉沈明轩，便是沈明轩将祂“吞噬”。
无生老姥发现自己无法阻止沈明轩的同化。
因为祂的胃囊已经与黑塔第八层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可逃。
沈明轩只要将河水散播至整个胃囊，便可吃准对方。
无生老姥唯一的希望，便是收拢心神，一边严防死守，减缓沈明轩的反噬，一边加快胃囊的噬神进程。
只有在沈明轩收容祂的神道之前将其吞噬，才能阻止这荒唐的一幕！
于是，两者便都陷入了寂静状态。
沈明轩不断催动“海纳百川”，企图吞噬无生老姥。
而无生老姥也在想方设法加快胃囊的吞噬速度，赶在沈明轩反噬成功前将他消化。
若是有其他人在这里，只怕会以为这一人一骷髅头的身影是两尊雕塑......
但正如无生老姥的胃囊无法轻易吞噬沈明轩，后者的神通也无法轻易吞噬无生老姥。
尤其是在无生老姥有所防备之后，沈明轩的吞噬速度逐渐减缓。
渐渐地，双方的吞噬速度居然变得不相上下。
时而沈明轩找到了一丝破绽，取得了小优势，时而他被无生老姥找到破绽，陷入劣势。
毕竟他没有被吞噬的经验，在抵御吞噬方面不如无生老姥。
总的来说，双方陷入了拉锯战，一时间也分不出输赢......
......
黑塔第八层，胃囊世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僵持不下的双方终于发出了新的动静。
“哗啦啦！”
水化身已经变得瘦骨嶙峋，一身精壮的肌肉已经融化为一滩滩河水，被胃囊吸收。
“哈哈哈！看来是你先撑不住了！”无生老姥发出获胜般的大笑。
“呵呵，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要不再认真瞧瞧？”沈明轩反笑道。
只见他的这具水化身彻底失去了肉身，露出了琉璃色的骷髅架子。
一枚由白骨编织的，形似无数骷髅头堆积而成的道果悬浮在他的头顶。
无生老姥失声尖叫道：“不，不可能！”
这骨头架子的出现，意味着什么，祂比谁都清楚......
这意味着......沈明轩已经掌控了祂的部分神道！
就连无生法则之果也被对方凝聚了出来。
虽然无生法则存在于天地宇宙，但要想让它们凝聚道果，却要对此法则有十足的理解。
现如今，沈明轩已经能操控无生法则凝聚道果，便意味着他已经在无生神道上走了一段距离。
随着他对这一神道的逐步深入，他已经能影响到无生老姥的权柄。
毕竟道果并非唯一，相同道果之间会相互影响。
这也是为何神道的后半程，会出现“唯一果位”的说法。
便是因为一些神灵害怕被掌控同一法则的存在影响，所以便要修唯一果位，以此牢牢占据某一条法则的绝对使用权。
而沈明轩的玄冥大道比无生老姥的无生神道更为晦涩，胃囊一时间还未能将其消化。
所以这一拉锯战的结果已经很明显——无生老姥败了！
“混账！”无生老姥愤怒地咆哮。
祂辛辛苦苦等待了万载的机会，居然成了他人的嫁衣！
没多久，无生老姥的道果、神藏，乃至命格全都被沈明轩融入自身。
道果自然便是无生道果。
而神藏则是“无生神庙”，里面藏着无生老姥的所有收藏。
不过对方被困黑塔这么久，估计也没啥好东西。
倒是命格方面有所收获。
【恭喜您，获得命格“无生使者”（高级）。】
沈明轩微微一怔，“无生使者？这命格有什么用？”
【“无生使者”可操控白骨亡灵，若是进阶为“无生主宰”（超脱），可操纵神魔尸骸！】
“原来如此。”沈明轩微微点头。
也就是说，他现在拥有了操控白骨亡灵的能力。
若是能令这命格晋升到“超脱”等阶，便能像无生老姥一样操控神魔尸骸。
他将目光看向那六尊神魔尸骸。
此前无生老姥已经将祂们恢复了原状。
不过比较可惜的是神魔尸骸已经死去多年，祂们的命格、神藏等早已消亡，无法被“海纳百川”吸纳。
“咻！”
一颗黯淡无光的骷髅头正躲藏在无生神庙之中。
但很快，它便被沈明轩揪了出来。
“你，你还想干嘛？”无生老姥颤栗地问道。
沈明轩嘴角微微上扬，“我还想问你，躲在本神的神藏之中想干嘛？”
无生老姥气得想吐血，但它只是一个骷髅头，根本无法吐血......
现在的它已经不是神灵了。
它的神藏、道果乃至命格都被沈明轩夺走。
沈明轩一挥手，一股浪潮将无生老姥送到面前。
他捏住这一颗巴掌大的骷髅头，呢喃道：“去往第九层的方法，还得靠你告诉我呢！”
“休，休想！”无生老姥反抗道。
“那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