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衡抿着唇小声替白良媛辩解道:“主子,白良媛惹得殿下震怒,虽然殿下没有说什么,可皇宫里伺候的奴才惯会见风使舵的。
现在的明芳殿,与冷宫也有什么区别,白良媛怕是有些熬不住了,所以才想要去找殿下求情。”
白良媛的家世不算低,但是在达官贵族遍地是的京洲城也算不得高门楣。
明昭仪答应她,只要肯尽心追随,就让白家攀上明家这棵大树。
白良媛这才死心塌地的帮明昭仪,自始至终没有背弃过。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眼下寒冬虽过,然寒风料峭,还有倒春寒。从合香殿的份例中分出一些让人悄悄给她送去,也不枉费她忠心耿耿一场。”
“主子?!”湘衡欲言又止地梳着发髻,想要劝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明昭仪垂着眼眸,对她摆手道:“快些去吧!短时间内,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不敢轻易克扣合香苑的份例。”
在去长乐殿的路上,明昭仪由于身体虚弱不幸昏厥。
太子殿下得知消息后,这才命一直御前伺候的白太医前去诊治。
“早就应该想到的。”南知妤听到福竹传来的消息,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主子,明昭仪凭借这样的手段得来太子的关心,她就不怕适得其反吗?”青黛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要不是长乐殿的宫门已经关闭,怕是她现在已经冲进合香苑了。
“怎么像过年的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敛月端来刚熬制好的燕窝,有些嫌弃的说道。
“不过是觉得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嘴脸,太过令人作呕而已。”青黛小脸气鼓鼓的,声音里都带着委屈。
敛月敲了敲她的额头,“说过多少次,凡事不能单看表面。”
青黛揉着自己微微泛红的额头,“殿下那惩罚有跟没有的区别很大吗?”
南知妤在一旁慢吞吞地吃燕窝,神色平静。
她通过这件事情,试探出太子殿下对于明昭仪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现在留着明昭仪没动她,无非是因为她身后的明家。
现在前朝的实力错综复杂,皇帝需要用明家这把利刃来清除障碍,这一系列的原因,都不会让太子殿下对她出手。
“太医已经说明昭仪最多十年可活,再加上她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你觉得殿下会无动于衷吗?
明昭仪入宫多年,又怎能如此这么轻松被扳倒呢?”
南知妤说的聚聚在理,原本还想要开口抱怨的青黛,乖乖闭嘴不敢言语。
“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开始,你们该不会意味已经结束了吧!”南知妤放下手中的汤匙,结果茶盏轻啜一口。
她现在已经彻底知晓了明昭仪的命门,就该好好利用一番才是,不然怎么对得起那日自己独自在雪中踽踽独行伤心落泪呢。
外面川辣一阵脚步声,福竹进来禀告道:“小主,殿下又来了,小桂公公在殿外接见……”
“咣当~”南知妤猛地把茶盏放在桌儿上,面色清冷道:“本良媛身体不适,不便见人,让殿下回去吧!”
福竹苦着一张脸朝外面走,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这两日太子殿下日日都来长乐殿,结果小主日日都有不同的借口。
小主倒是说得硬气,可他们底下这些当奴才着实害怕殿下那张阴沉的面容。
想到小桂公公还在门外陪着,他也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门外,卫清野坐在轿撵之上,手里翻阅着奏折,心思早就跟着进去报信的小太监飞走了。
柴回守在轿撵附近,直到眼前那朱红色的大门被人打开,他这才转头看过去。
福竹出来后也不敢往轿撵的方向看去,走到柴回面前虚声道:“月、月良媛身体不适,还、还请殿下改日再来。”
柴回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只从合香苑那一闹后,月良媛对太子殿下说完离开后,就再也不愿见殿下一面。
太子殿下每日不是自己过来,就是派遣小贵子前来,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真真的是造孽啊!
太子殿下身居储君之位,这么多年来,就连皇帝都未曾如此冷落过殿下,后宫的嫔妃见了殿下,更是殷勤的像小蜜蜂似的。
唯独长乐殿的月良媛,使得小性儿太过厉害。
她说不见太子殿下,就真的让人连她的影儿都碰不着。
殿下还让与月良媛交好的慕侧妃、江婕妤前来救场,结果根本就不顶用。
“看来孤这回真的是伤她太深了。”卫清野坐在轿撵中,听了小太监的回话眉眼略带哀愁。
他知道南知妤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承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相信她,都会偏心于她,可身为一国太子的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他不是不能闯进去,可他不愿对上那双充满哀伤的琉璃眸。
“殿下,月主子的心里是有您的,不都说爱的越深才会伤得越重吗?
等过些时日,月主子想开后就好了。”柴回说的这话,就连他自己不相信,类似的话每日都会在殿下的耳边响起。
柴回生无可恋地劝解殿下离开,眼神里瞧不见丝毫的光亮。
他真的都快没有什么言辞。敷衍太子殿下啦!
卫清野透过轿帘隐约可见不远处紧闭的大门,凤眸里暗藏的愧疚太过浓重。
过了许久知道,他才叹息道:“回去吧!不要忘记让慕嫦来长乐殿,不然她让人偷卖进宫的话本子可都要变成灰了。”
这话被人原封不动地传达给青玄宫的慕嫦,她恶狠狠地咬了口点心。
“太子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阴险狡诈,自己办事不利索捅了篓子,找人来救场都这么连威胁带吓唬的,他就不怕本侧妃在知知耳边煽风点火吗?”
书言听见她这么吐槽殿下,嘴角叛变上扬,他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轻咳两声提醒道:“慕侧妃,您别忘了沈小将军……”
慕嫦抓着盘子连带着点心朝书言丢了过去,“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书言贫了一句:“多谢慕侧妃夸奖。”
说完之后,人就快速闪身离去。
慕嫦反复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大手一挥对绾心说道:“收拾收拾,本侧妃这几日要同月良媛住在一处,与她通吃同住。”
她一定要气死那个黑心肝儿的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