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做了一个梦。
梦里空在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和别的女人好上了,两个人一直在谈恋爱,荧和空闹了许久,荧占着是他妹妹的身份,屡次触碰他的底线,最后兄妹两彻底闹翻摊牌,荧终身未嫁孤独终老。
她被这个梦折磨的不行,荧醒来时大口的喘气,光滑的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她拨开眼前散乱的发丝,慌乱的向床边看去,发现金发的男人在枕边安然无恙,安稳平躺地睡在她的身边。
荧喘着气,心跳的特别快,只有抓住他衣角的手传来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温度,让荧明白他确实真真切切的睡在自己的身边。
因为要时常问医,空和荧现在住在医院旁边的小出租屋里,这段时间,空24小时一直陪着她,每天荧一睁开眼,便能知道空并没有被别人抢走。
可这一切并没有缓解噩梦里的恐惧,在梦里,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每年两兄妹只在中秋春节和父母的忌日短暂聚一下,他的孩子会很生份的喊荧姑姑。
即使是梦,荧也不喜欢他和除了自己以外其它的女人在一起,不喜欢他和自己任何形式的分开,荧摇醒空,一脸苍白的靠在他的怀中,男人浑身颤了颤,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的揽住她纤弱的腰肢,这小腰儿过于细了,似乎只要轻轻一揽便会在怀中折断。
“怎么了。”空刚睡醒,眼前还是迷糊,他摸索着吻了吻荧的脸庞,带着午夜被吵醒困顿,将下巴靠在她的头上。
“我怕,我好怕,我梦到你不要我了,空,你不要……你不要离开我。”荧轻轻的在男人的怀中颤抖,如瀑的黑发漫过床被之间,小小的身子被他整个圈在怀中。
“不怕哦,不怕的,我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的,不用怕。”他轻轻拍着荧的背,缓声安慰道。
荧这几周反反复复的惹上梦魔,怎么治疗都不见好,总是会梦见空离开她的画面,荧每经历一次梦魔就会受到一次伤害,每次睡醒后都需要空一遍遍的安慰。
医生说这是荧前段时间精神崩溃的太厉害了,康复起来会比较困难和缓慢,需要空坚持治疗。
而每一次受到梦魔伤害,荧就对空愈发不放心,她对空的索求就愈加病态,愈加放肆地没有底线。
荧从空怀中抬起头,柔媚的眼光带着水花看着他,女孩怯怯的伸出舌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张精致的小脸空已经看了十几年,却在这短短几十天里变得叫人陌生。
空眼神沉了沉,只能如她的愿。
“我看了你们的家庭关系,你们父母早亡,你在她心中既是哥哥也是父母,小女孩不懂事,你上大学连续那么多天不回家,她被吓了个半死,精神一压迫,就出了问题,不过处理起来也简单,配合药物,你尽量陪伴她,配合她的要求,慢慢就能恢复正常了。”
那个女精神医生的话回荡在空耳边,空控制自己的理智不被情欲吞噬,小心着别伤到荧的身体。
荧整个人都太精致玲珑了,手腕啊,脚踝啊,小腰儿,都精致纤弱的不像话,明明空这些年没有亏对荧的饮食,却依旧养不胖她。
这样精致的人儿,空是真的怕伤到她,他自己的天赋很好,每次主动索求的是荧,每次强撑着要陪空到最后的也是荧。
结果似乎是嫌空太不主动,荧嫌两人互相拥有的程度不够高,这妮子任性的坐起来,她居高临下着迷般摸着男人的肌肤,凶恶可爱的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唇印,无论是多少次,荧都对这种在空身上留下印记的行为着迷得不行。
“空,空,空……”喘息着,荧去捉他的双手,和他十指相握才肯罢休。
“你看着我空,你看着我,你总是这样,不肯看我,我这样很让你丢脸吗……”
荧又俯下身子,盯着空别过头去的脸,只有在这种时候,只有在看着他无心反抗又哀莫心死的表情时,荧才会感到灵魂颤抖般的爽快。
看啊看啊,干嘛不看我呢,我们俩都互相看了多少年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害羞呢。
丢脸吗?太丢脸了吧,本以为自己能将荧培养成独立的大人,结果成了得病会死的小孩。
嘻嘻,没办法哦,荧生病了,荧是病人,病人最大,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空,你要好好听病人的话,不然她就死给你看。
天还没亮,黑暗的房间里只能听到黏稠的水声。
“空,我要给你生个孩子。”荧低声求他,别过他的头,让他看向自己。
荧的声音平日里都是那般的好听空灵,此刻她的嗓子被情欲填满,带着浸满了蜂蜜的甜腻,“空,说爱我,说爱我,说爱我,说爱我,说爱我……”
男人眼中的墨色又沉了沉,他张开口,沙哑道:“我爱你。”
荧满足的摊下来,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发现又是自己一个人先偷跑了,这让她有些惭愧,有些不好意思。
“空,我帮你。”荧咬咬牙,柔柔弱弱的想坐起来用手帮忙,这种事情两个人都要开心才行。
空抓住她的手,轻轻唤她的小名。“荧,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小名触动了荧的小小开心,荧乖乖的点点头,缩在他的怀里,也不去擦洗,就这么睡了。
只剩下双眼墨色的男人躺在床上,一点点平复着呼吸,他小心地擦擦自己的眼泪,轻轻抱着荧,将她的姿势摆到女孩会觉得舒服的姿势,再一点点拥着她,怕她再做什么噩梦。
从噩梦醒来的荧看起来是那么害怕,少年抱着女孩,他心里没什么愿望,也没什么别的情绪,没有恨,也不觉得丢脸。
他只是心疼,他只想自己的妹妹能开心一些,少做些噩梦,早点好起来,不要再生病了。
这就是荧生病中普通无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