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何大厨起得挺早啊!” 张大奎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声音在胡同里回荡,透着几分寒意。
何雨柱的眉头拧得更紧,目光在那帮人身上一扫,眼神深处压着一股子冷意。
“找我有事?”他声音低沉,透着不耐。
张大奎吐了口烟,嘿嘿一笑:“咋的?老子来这儿还能没事?昨天晚上吴老六托我问一句——何大清那笔账,今儿个能不能还?”
话音一落,胡同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冷风呼呼吹着,卷起脚下的雪渣。
何雨柱的手插在兜里,指尖微微发紧,眼神死死盯着张大奎,嗓音冷硬:“钱我会还,三天之内。”
“三天?” 张大奎嘴角一撇,眼里露出一丝讥笑,“雨柱,你当我们是慈善堂啊?三天?吴老六说了,今儿个太阳落山之前,要是见不着钱,就让你爹再断几根骨头。”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可落在何雨柱耳朵里,却像是一块滚烫的铁片,直直烙在心头。
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牙关暗暗咬紧,心里的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
“你们要是敢动我爹一下,我让你们谁都走不出这个胡同。”何雨柱的声音冷得像刀子,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气。
张大奎脸上的笑意一僵,眼神里多了几分狠意,可随即又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黄牙。
“呦呵,雨柱,脾气还挺大啊?不过光凭你这点子能耐,真想跟我们一伙的杠到底?”
何雨柱没说话,手指在兜里悄悄捏紧,指节微微发白,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这些人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真要动起手来,自己一个人根本顶不住。
可眼下没得选。
张大奎见他沉默,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拿棒子在手里敲了敲,慢悠悠地说:“要不这样吧,雨柱……你是明白人,钱还不上,就拿点别的来抵……听说你那口缝纫机还是新的?正好给我兄弟家里添置一件家当。”
话音刚落,旁边几个兄弟立刻起哄,嘿嘿笑着,眼里透着贪婪的光。
何雨柱的拳头已经攥得死死的,指尖扣进了掌心里,眼神冷得像刀,呼吸也一点点沉下来。
缝纫机?
那可是家里唯一的值钱物件,还是他娘留给何大清的。
这些人打的算盘,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可要是真让他们把缝纫机抬走了,那爹以后连糊口的饭钱都挣不上了。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胡同里冷风呼啸,雪花夹着冰碴子打在人脸上,刺得人皮肤生疼。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的火,嗓音低沉:“缝纫机你们别想动,钱我一定还。”
张大奎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回去,目光一点点阴沉下来。
“何雨柱,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铁棒子在地上磕出“哐当”一声响,胡同里的气氛瞬间绷紧。
“今儿个要么还钱,要么……我就让你爹再在炕上躺半年!”
何雨柱的呼吸猛地一沉,拳头已经攥得青筋暴起,心里像是有一团火焰烧得噼啪作响。
可就在这时候,胡同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
“雨柱!”
声音苍老低哑,透着几分病弱,却格外响亮。
何大清佝偻着身子,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身上的棉袄扣子敞着,头发花白,脸色苍白得像纸。
“爹!” 何雨柱猛地回头,眼里划过一丝焦急,“你出来干什么?回屋去!”
何大清摇了摇头,喘着粗气,眼神却格外坚决。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何雨柱身旁,抬起头,声音沙哑:“柱子……别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
“爹!” 何雨柱的眼眶猛地一红,拳头越攥越紧,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张大奎站在一旁,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行啊,何大清,嘴倒挺硬的。”
他手里的铁棒子缓缓抬起,眼神阴狠,“既然你们父子俩都不想还钱,那我就先卸你一条胳膊。”
说着,他的手猛地扬起来,棒子带着呼呼风声朝何大清的肩膀砸去。
何雨柱的眼神瞬间爆出一抹寒光,脚下一蹬,猛地冲了过去,伸手一把抓住铁棒子。
“你敢动他一下,老子今天跟你们拼命!”
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凶狠,眼神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张大奎的手被他死死攥住,脸色猛地一变,嘴角抽了抽,刚想挣脱,何雨柱已经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肚子上。
“嘭!”
张大奎被踹得连连后退,捂着肚子弯下了腰,脸色涨得通红。
胡同里顿时乱成一团,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扑上来,何雨柱一拳挥出去,打得一个人鼻血直流,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何大清在一旁瑟瑟发抖,嘴里急得直喊:“柱子!别打了!别打了!”
可何雨柱的眼神已经红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
谁敢碰我爹,老子今天就让他掉半条命!
何雨柱的心跳在胸膛里重重撞着,呼吸愈发沉重,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群人。胡同里的冷风裹着雪渣子打在脸上,刀子一样割着皮肉,却压不住他心头越烧越旺的火。
张大奎捂着肚子,脸色铁青,嘴角抽搐着,眼里透出一股阴狠。
“何雨柱,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今天要么钱留下,要么命留下!”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掩不住的戾气,手里的铁棒子举起,眼神像蛇一样死死盯着何雨柱。
何雨柱的拳头已经攥得青筋暴起,指尖冻得发僵,心头却是冷静得出奇。
这些人来势汹汹,今天要是真交了手,怕是要豁出去。
可真让他低头认怂,拿家里的缝纫机抵账,爹以后吃什么?活路都断了!
何雨柱的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像是结了一层寒霜,脑子飞快地盘算着。
“柱子,别跟他们动手……”何大清的声音颤抖,虚弱得像随时都能倒下去。
何雨柱没回头,声音压得低低的:“爹,你回屋去。”
何大清的身子僵在原地,嘴唇哆嗦了几下,脸上浮起几分绝望和自责,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