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奎冷笑了一声,抬起棒子在手里掂了掂,眼神透着几分戏谑。
“还装硬气呢?何雨柱,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旁边几个跟班也围了上来,手里拎着棍子、砖头,冷笑着把何雨柱一点点逼进墙角。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窒息感,胡同狭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像是在催命。
何雨柱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眯着眼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心跳越发沉稳,目光像鹰一样在几人身上扫过。
这些人嘴里狠,手底下可不一定真敢玩命。
张大奎是吴老六的狗腿子,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可真要拼命,还没这个胆子。
可他得找准机会,不能硬拼。
“钱……我会还。”何雨柱咬着牙,一字一顿。
张大奎一愣,随即嘴角泛起冷笑。
“嘿,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他往前凑了一步,三角眼里透着贪婪,“不过光嘴上说可不行,今儿个先把缝纫机抬出来,这账我就给你缓两天。”
何雨柱的拳头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像刀一样直直刺进张大奎的眼里。
“想拿缝纫机?行,等我死了再说。”
“哟呵!”张大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收起,“还真是个硬骨头啊!兄弟们,给我卸他一条胳膊,看他还嘴硬不!”
话音刚落,几个小混混立刻拎着棍子扑上来。
何雨柱脚下一错,猛地冲出去,拳头抡圆了狠狠砸在最前头一个人的脸上。
“砰!”
那人惨叫一声,鼻血四溅,捂着脸就倒在雪地里。
紧接着,何雨柱像饿狼一样扑进人堆,拳头直来直往,几拳下去,两个混混已经倒在地上哼哼。
可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张大奎见势不妙,抡起铁棒子照着何雨柱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嘭!”
何雨柱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喉头一甜,差点跪在地上。
可他咬着牙,硬生生撑住,回手一拳砸在张大奎的脸上,直接把他打得往后栽倒。
“都给我住手!”
一声暴喝猛地炸响。
胡同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马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邻居,手里拎着铁锹和木棍。
“张大奎,你们还真敢动手?想在四合院里闹出人命啊?”
张大奎的脸色一变,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恶狠狠地瞪了马华一眼,手里的铁棒子缓缓放了下来。
“行……今天算你们狠。”他抬手擦了把嘴角的血迹,阴着脸低声道,“何雨柱,你给我记住了,这笔账没完!”
说完,他一甩手,带着人灰溜溜地从胡同里退了出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何大清才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坐在雪地里,眼泪涌了出来。
“柱子……柱子啊……”他哽咽着,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何雨柱喘着粗气,捂着被铁棒子砸中的后背,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爹……没事了。”
他咬着牙,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马华上前搀起何大清,眼里透着几分愤怒:“柱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报警吧!”
“不行!”何雨柱的声音猛地沉了下来,眼神像刀一样扫过去。
“报警了,吴老六的人还能让咱家过安生日子?这口气,我自己咽得下。”
马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何雨柱喘了口气,缓缓直起身子,目光一点点沉下来。
这些账,总有一天他会亲自讨回来。
但不是现在。
他得先活着。
何雨柱喘着粗气,强忍着后背的剧痛,目光凌厉地盯着胡同尽头那些消失的背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寒风裹着积雪打在脸上,像针扎似的生疼,可他眼里的怒火却烧得更旺。
他抬手擦了把嘴角的血迹,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们到底干什么来了?!”
何大清被马华扶着,脸色苍白,眼圈泛红,嘴唇哆嗦着,一时没敢吭声。
马华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低声道:“柱子,别问了……那些人没安好心。”
“我问你,他们干什么来了!”何雨柱猛地抬头,眼神逼人,声音像钢刀一样锋利。
屋里顿时一片死寂,只有窗缝里灌进来的寒风呼呼作响。
何大清的脸色更难看了,低着头,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喉头滚了几下,最后低声道:“他们……是来要债的。”
何雨柱的拳头瞬间攥得更紧,指节捏得“咯咯”直响,眼里透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
“爹!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管怎么样,咱不能再借钱了?!你到底还欠了多少?”
何大清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神躲闪,像是不敢直视何雨柱,半晌才低声道:“三十……三十块……”
“三十块?”何雨柱瞪大了眼睛,心头猛地一沉,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压住。
这个数目在如今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一家人过大半年了!
“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何大清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眼里满是愧疚,低声道:“我……我也是没办法……之前病了一场,又欠着药钱,后来又想着……想着给你攒点娶媳妇的钱……”
听到这话,何雨柱的心猛地一颤,眼里的怒火像是被冰水泼了一盆,瞬间熄灭了大半。
他喉头滚了滚,咬着牙,眼神复杂地看着何大清,鼻子微微发酸。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沉默,只有火炉里炭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马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柱子,叔这也是为了你……你别怪他。”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脸上的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缓缓走到炕边,蹲下身子,目光对上何大清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