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遥侧了青玉一眼。
青玉会意,上前来煽风点火,势必在他们之间重重砸出裂痕,为主子独宠创造出机会!
“林侧妃,殿下的人及时处理好了这件事,没有产生任何后果!您又没任何损失,何必这般小气,非要斤斤计较呢?您是殿下的妾、林家是殿下的臣,就应该事事以殿下的心意为重!”
“太子舍不得我们家娘娘再失兄长,已经下了决断不再追究,奴婢劝您还是心胸宽广一点,不要跟殿下对着干,惹得殿下生气对您可没有任何好处!”
林浓怒极反笑:“舍得她伤心,就要把我的心踩烂在脚下,请太子殿下回答臣妾,是这个意思么?”
“放肆!”太子动怒,掌心重重拍在桌案上,“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婢说三道四!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林妃这么说话!”
青玉挑拨的目的已经达到,毫不犹豫跪下认错。
怡然冷笑:“太子殿下,上官侧妃的兄长谋害主子,您要护着,现在连个贱婢冲撞主子,也不过得了您一句呵斥!再怎么说,主子也侍奉了您这么多年,您待她就这么狠心吗?”
萧承宴自是要安抚林浓的,毕竟一点小事没必要闹的难堪:“拖出去,杖毙!”
青玉哪里想到,只不过不轻不重挑拨几句,怎么就要被打死?
吓得面无人色。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
上官遥想要求情。
但转念一想,太子一定是故意的,死一个奴婢,还贱人一个人情,她就没资格再闹着追究任何事了!
说到底,她可什么都没损失。
自己忍下,在太子面前也算做足了容忍与退让了!
看着青玉被捂了嘴拖走。
她又咬着唇,一脸忍让地靠近林浓,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林姐姐,就让这件事揭过吧!你就当是为了殿下,别让他为难,好吗?”
林浓甩开她。
上官遥夸张惊叫,顺势把自己用力甩了出去。
林浓岂能白白被她给诬陷了?
顺着她摔倒的方向,给她加了把力道!
“别碰我!”
上官遥被猛地一推,整个人摔飞了出去,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手肘着地,一阵剧痛。
抬头想把痛到刷白的可怜模样暴露于男人眼底,引起他的怜惜与偏袒,却被林浓手中那沓纸砸中了眼睛,尖锐的疼痛让她用力闭上眼睛、下意识把脸藏进了抬起的臂弯间。
她毕竟是娇养大的女子,几处痛意同时席卷,眼前一阵发黑。
但林浓没有就这么放过她。
下一瞬。
掐住了她的脖子。
“上官遥,你有什么资格在本郡主面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上官家步步紧逼、处处算计,什么时候有过一丝善念?”
“何曾想过,本郡主和林家出事,对太子殿下坐稳东宫没有任何好处?你、你们上官家,何曾把殿下的利益放在眼里?”
“平日里懒得跟你计较,你真当本郡主是吃素的,不会发怒是吗?”
上官遥看到了,心头闷闷一震。
因为她对这样的冷笑太眼熟了,那是一种狠辣,昭示着她即将出手报复,势必让他们上官家十倍百倍得到报应的恶毒!
但三兄和母亲的死、三妹四妹六弟的身败名裂,都让她明白,贱人一旦出手,自己未必能够防备,只能在明知有危险却无能为力的愤怒之中眼睁睁看着至亲出事,看着自己依仗的实力受损……
那种初化的血水无声无息沁入骨缝的冷痛,让她明确感知到即将到来的迷雾后的森冷!
她本能质问:“你想做什么?”
林浓没有回答她,只是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
这些年装柔弱扮善良,有些腻歪了!
今日就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嚣张跋扈!
上官遥慌了。
喉骨被挤压,临界于断裂,难以喘息地痛。
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向太子伸出手求救:“殿、殿下……救……就臣妾……”
萧承宴从未见过林浓发怒的样子,美丽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肆意与妖冶。
竟是如此的夺魂摄魄!
原来,她也有这样锐利的一面!
一时看得愣住。
听到上官遥的求救,才如梦初醒,呵斥道:“林妃,你放肆了!算计你的是上官治,不是她,快放手!”
林浓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欣赏着上官遥的狼狈,嘴角挑起了一抹寒彻。
扬起手。
啪啪啪!
就是三记耳光甩在上官遥的脸上。
一声赛过一声的清脆响亮!
随后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上官遥没想到她敢当着太子的面打自己,无力反抗,整个人都懵了。
耳朵鼻子里更是酸胀不已,像是被人从不正确的位置硬灌进了一壶酸醋,一阵漫长的额晕眩恶心之后,才渐渐缓过来。
从未遭到如此羞辱。
恨不得拔下发髻间的簪子,直接扎进贱人心窝里,弄死她!
但是太子在这儿,她既不能杀了贱人,也不能还手,因为在太子的眼里错的人是她和上官家!而这个贱人,如今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依然高过自己!
为了让太子同情自己,将此事顺利揭过,这几个巴掌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
“打也打了,杀也杀了,林侧妃可消气了?若是还未消气,只管继续打就是了!只要你不再继续为难殿下,我什么都可以忍!”
到底是谁的错。
不是事实既定,而是看掌握权势的男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判?
太子已经对自己动了心,任何人敢在他面前欺凌自己,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何况这件事是兄长错的,不是她啊!
又凭什么打她?
她扬起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颊,无助又委屈地看向太子,把红肿的脸蛋展露在他的眼底:“殿下……臣妾没有关系,真的,您就让林姐姐出了这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