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挑眉。
这算是父亲的滤镜?
不过她们俩皮囊都是一等一的,小崽子好看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虽然她从前没生过,但上班时被迫听了好多科普,现代观念养娃,挖土搬砖搭积木,模拟购物和计算,摔了自己爬起来夸夸自己,勇敢继续冲……确实要比其他皇亲贵胄家的娃,要皮实抗造多了。
不过她没有让两个孩子接触太多现代观念,毕竟这就是个封建时代,思想太另类,只会遭到排挤!
“可别胡说,叫人听去了多不好!等孩子长大些,就会抽条儿,总归都是一表人才。”
林浓起身洗脸更衣。
掀开帐篷厚重的皮帘。
果然看到撷儿和颃儿在外头奔跑。
瑞儿年纪小,但目睹母亲被杀,情绪不大稳定,带出来散散心。
被乳母牵着,迈着小短腿,跟在哥哥们身后玩,开心得不得了。
皇帝拢着袖子在旁边看着,眼神慈爱,瞧着撷儿摔倒,忙上前抱起来哄。
把隔代亲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撷儿拍拍身上的草屑,又捧着皇爷爷的脸啪叽了一口,脆生生道:“不担心不担心,撷儿勇敢,不怕!”
皇帝被这一口亲迷糊了,脸上褶子都笑出来了。
儿女们都畏惧他。
孙儿女们也被教导得如出一辙,只有这俩小家伙,胆大得很,但是有礼貌、懂规矩、知分寸!
可见林氏也是好的,才能把孩子们教养这么要人喜欢。
“朕的孙子,就该是这样的!勇敢,胆大!”
众人陪着笑脸恭维。
“祖父是真龙天子,龙孙自然也是优秀!”
“皇孙聪明伶俐,也不胆怯,都是太子教得好。”
……
林浓轻哼,嘀咕道:“明明是我教得好!”
萧承宴也收拾好了。
从身后抱她。
侧过头,亲了亲她的脸蛋:“怎么这副表情?”
她气呼呼道:“都在夸太子把儿子教得好呢!”
萧承宴失笑:“回头本宫一家一家去解释,定叫大家都知道,都是你的功劳!”
林浓嗔怪瞪他一眼:“就知道哄臣妾!”
让他探出脑袋来看。
“看皇后。”
萧承宴看到了。
皇后笑的慈爱和与有荣焉,但仔细瞧,就会发现笑意之中分明藏着不喜,宽大袍袖之下有细微的动静,只怕是指甲都快把手背给扣烂了。
亲孙子受宠,儿子也受宠,偏偏她这个“生产厂家”不被待见,让她很不爽呢!
不爽就对了。
她不爽,他们心里的气儿才能顺了。
“子女都不爱她,是她应得的回报!”
又不放心地叮嘱林浓:“围猎期间难免会有相处,避不开的时候,把规矩做足了,她让你吃什么、喝什么,你就借口有孕恶心不想吃,统统拒绝掉。”
“她要你做什么,敷衍着答应下来,回来告诉本宫,本宫来处理,可记着了?”
林浓看出来,他现在是真对皇后不抱一丝希望了。
笑着点头:“记着了,臣妾不她起冲突,也不会给她机会磋磨臣妾。”
怡然忙完了任务过来,奇怪道:“两位主子,探着脑袋做什么呢?”
林浓比了个“嘘”,悄悄退了进去。
“这是我和太子的秘密,不能胡说。”
怡然:“……”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
大家陆陆续续前往已经点燃了篝火的地方。
夜里山脚的温度,要比城里冷上许多。
不过火烧旺了以后,很快就暖和起来。
大周最尊贵的一群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欣赏着舞姬的曼妙舞姿,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林浓与太子同坐。
上官遥一个人坐在后面。
俩孩子在皇帝身边。
奶声奶气的调子,一个劝酒,一个劝肉。
高高在上的皇帝被吊成了翘嘴。
瑞儿还小,加了个小桌子,坐在林浓身侧。
小胖手抓着一块糕点,高高举着,递到了林浓面前。
林浓低头。
对上瑞儿有些腼腆的大眼睛。
乳娘表情十分紧张:“娘娘恕罪……”
是她教的。
她想让瑞儿讨好林浓。
因为她知道,只有林浓容得下他,他才能活得下去。
林浓晓得乳母的心思。
看在她一心为着瑞儿,没说什么。
接过糕点,然后也给了瑞儿一块,温柔而笑:“谢谢瑞儿,瑞儿也吃。”
瑞儿拿了糕点,开心拍手。
很懂事地说“谢谢”,奶声奶气的语调很干净,不带人世间复杂和算计。
萧承宴见她对瑞儿没有丝毫芥蒂,感慨她实在太善良。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善良和包容,他才喜欢。
“请立太子妃的折子,已经写好,等回京就递上去,若是不出意外,年前就会有册封仪式。”
林浓对于没有定论的事,没兴趣多说,只是轻轻侧了他一眼:“沈国公没跟您提他女儿的深情,求侧妃的位置么?”
萧承宴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浓给了他一个饱满又假模假式的微笑:“她的眼神,快把臣妾的身体瞧出两个洞来了,好奇臣妾凭什么得您如此盛宠呢!”
萧承宴坐在这儿那么久,确实有感觉到斜对面的视线时不时的投来。
沈国公也确实提过他家三女,彼此心照不宣,会在上官遥被废之后再纳进沈仙惠为侧妃。
他看过去。
正好与对面女子的目光对上。
那样的目光没有一丝恶意。
萧承宴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沈仙惠没想到太子会看过来。
对上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心脏微微一悸,顿时红了一张悄脸。
萧承宴收回目光,同林浓道:“不必在意!谁来都无法取代你在本宫心中的地位。”
林浓给他打个预防针:“太子殿下要如何待她,臣妾不管。但她要是来招惹臣妾和孩子们,您可别怪臣妾不顾您和沈国公之间的君臣情分,出手收拾她哦!”
萧承宴给她保证:“她若懂事,东宫之中会有她的地位,她若不懂事,就是下一个上官遥。不用你出手,本宫自会收拾她!”
林浓温柔而笑:“那臣妾可就信您的保证咯!”
篝火烧得旺。
橘暖色把周遭都映衬得温柔和煦。
大家都难得出来,吹着晚风,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吃着烤肉,喝着美酒。
好不热闹快活。
林浓吃了几片烤肉皮,油香焦脆。
凑在萧承宴耳边说:“这就是个变相的相亲大会啊!各家带来的都是自家最优秀、最得宠的儿女,基本都是门当户对的,可以放眼了去看、去接触,回头请人保个媒,就成咯!”
萧承宴懂得。
京中的各种赏花宴、品茗宴、品香席……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起从马车上下来,不少爱慕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全是年轻郎君!
其中不乏至今未娶的。
就比如那个刘瑞!
要不是知道她和贺兰月筝是堂兄妹,甚至都觉得那货看浓儿的眼神也有问题!
“哼!”
听他莫名其妙地哼,瞧了他一眼:“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