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21号之后,陈秘书长开车去了陈家。
陈家是个大家族,因为陈济成被绑架,家族的人这两天都聚集在他家里。
说起来,陈秘书长也算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只不过关系有点远。
但是,因为他的地位高,所以,陈家人都把他看成主心骨。
除了他之外,作为政务委员的陈济成就是最有威望的。
本来陈济成取代何泸生,成为全国经济委员会的主任,那仕途又前进了一步,没想到,交接工作还没开始,当晚就被绑架了。
这对陈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关键是,绑匪先在陈家搜刮了一番,把一些现金和值钱的东西抢走了,最后还提出30万美金的赎金,直接要把陈家打回原形。
30万美金,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算陈济成这些年当汉奸,赚了不少黑心钱,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毕竟,他之前并没有掌控有油水的衙门。
警方在忙碌了两天之后,没有找到绑匪的任何线索,离交钱的期限只有一天,陈家无奈之下,只有委托同一家族的陈秘书长去找方平,让他出动21号的人手去捉拿绑匪。
毕竟,年前,21号的能力有目共睹。
此时,大家正焦急的等着陈秘书长。
大厅里,除了陈家族人,还有警政司的王司长,两个政务委员,一个姓傅,一个姓赵。
王司长是负责这个案子的最高长官,两个政务委员是陈济成的同事兼好友。
焦急的等待中,陈秘书长终于回来了。
他一走进大厅,众人都一拥而上。
最为急切的王司长就问道:“老陈,怎么样,方平答应救人没有?”
救不了人,说明警方无能,他作为警方的一把手就很没有面子。
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是他最先提出来去找方平。
毕竟,年前针对女子小队的袭击,警方也是配合了21号,所以,王司长对21号的能力是毫不怀疑的。
本来,在获悉陈济成被绑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方平。
毕竟,绑匪只给了三天的时间,他心里清楚,三天时间对于警方来说,根本不可能破案。
对于警方的能力,他比谁都清楚。
敢对陈济成下手,还狮子大开口,他就明白这群绑匪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对方人数还不少,不能不让他忌惮。
可他也清楚,这案子看起来就是刑事案件,并不在21号的管辖范围之内,警方必须先行动才行。
结果,他亲自指挥,折腾了两天,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其实,绑匪最初给的交钱地点并不是那个寺庙,而是位于下关的一个码头。
于是,王司长就让人去那个码头,准备在那里进行埋伏,等绑匪拿钱时,就一网打尽。
结果,他的人去了没多久,陈家人就在家门口发现一封信。
打开信一看,是绑匪写的,绑匪更改了交钱的地点,变成了高座寺,并且声明,要是再发现有警方人员的身影在寺庙出现,那就等着给陈济成收尸。
如此一来,就说明警方的一举一动都在绑匪的视线之中,王司长也没辙了,也不敢派人去高座寺,忙到今天下午,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好提出让方平来侦破这个案子。
看着王司长,陈秘书长两手一摊,“方平说,21号不会参与刑事案件,除非能证明绑架案跟国府特工或是地下党有关。”
王司长心一沉,其实,他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是不甘心。
站在旁边的傅委员说道:“老陈,你跟方平的交情不错,难道,他都不给你面子?”
陈秘书长说道:“老傅,你可不要乱说,我跟方平没啥交情,之前打过交道,也是因为女子小队的事情。”
另一个赵委员哼道:“老陈,过年的时候,你还主动去给他拜年呢!现在不承认跟他有交情了?”
陈秘书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老赵,我那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去试探方平的,结果,我才知道日本人要把特务安插到军队里。”
结果,赵委员说道:“那只是你的说辞而已,那个安插的事情好像不是你先说出来的吧?是人家任总司令说出来的吧?要不是任总司令说了,你会不会还藏着掖着?”
王司长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来吵去?老陈,方平还说了什么?”
陈秘书长说道:“方平说,老老实实的把赎金交了,人质自然没事的。要是我们耍小聪明,我们绝对会后悔。”
他这话一出口,马上有陈家人叫道:“听方平这口气,好像他清楚绑匪的意图啊?会不会就是他指使干的?”
其实,和方平交谈过后,陈秘书长已经猜到是方平干的,但现在他和方平可是一条船上的,他赶紧说道:“你别乱说,当心祸从口出。”
赵委员冷笑道:“你们说,陈委员当天取代了何泸生的主任位置,晚上就被绑架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大家都知道何泸生跟方平的关系。这金陵这么多有钱人,这么多当官的,为什么那些绑匪不去绑架他们,偏偏就绑架了陈委员?这是用屁股都想得到的事!方明摆明了就是要替他老丈人出气!”
陈秘书长马上说道:“老赵,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凡事要讲证据。方平可是对政府有贡献的人,可不能随便污蔑。王司长,你是最懂法律的人,你说是不是?”
王司长扶了扶眼镜,略显尴尬的说道:“对,对,怀疑归怀疑,证据还是要讲的。老赵,方平可不是普通人,小心这些话传到他耳里。”
赵委员梗着脖子说道:“就是他干的,他有本事冲着我来啊!我会怕他?老陈,你的屁股到底坐哪边的?”
陈秘书长冷冷的说道:“我也只是认可证据而已。大家委托我办的事我办了,方平让我带的话,我也带了,听不听由你们。你们最好抓紧时间,把赎金凑齐,然后,老老实实的送到庙里去。我也算是陈家的一分子,这赎金算我一份,我出两千美金,够意思了吧?我先走了,稍后,我派人把钱送过来。”
然后,他看了一眼王司长,“王司长,你就不要掺合了,免得弄巧成拙。”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车开到半路,他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就下了车,给方平打了个电话。
他告诉方平,那个姓赵的委员故意针对他。
而这个赵委员就在他之前给方平的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