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帝正眉头紧皱,跪在地上的御医瑟瑟发抖,头埋得低低的,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皇帝注意到自己,他的项上人头不保。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许任何人知道!”
御医如蒙大赦一般,连忙退了出去。
皇帝揉了揉眉心,看向茶公公,“你说是不是朕太过宠爱贵妃,惹人嫉妒?”
茶公公连忙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内心却将御医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蠢货就不能不说实话吗?
眼下贵妃正盛宠,中了毒药导致以后不能生育,这是往皇上的心窝子里戳呀。
皇帝见状嗤笑两声,“朕跟你一个阉人说这作甚,传朕口谕,割去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由副指挥使胜任!让他自己去刑部领罚!”
茶公公微微惊讶,这也罚的太重了些,不过皇上生气是应该的,查了两天任何线索都没发现,是太失职了。
“皇上,您要去看看贵妃娘娘吗?娘娘派人问了两次了!”
皇帝不知道怎样面对贵妃,猛然间想到若中毒之人是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没了子嗣?
心里有些慌乱!两个影卫被他吩咐盯着雨瑞钱庄了,还是尽快传回来好。
贵妃迟迟不见他来,有些气恼,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喃喃自语:“难不成皇上是嫌弃本宫这伤口?”
一宫女小心上前安慰:“娘娘,御医不是说等伤口结疤后,抹上特制的去疤膏,保准不会留下疤痕的吗?您不必过虑!”
贵妃一听,吩咐出声:“去告诉皇上,本宫在温泉池中等他。”
来到这还没好好泡过温泉呢,皇帝来不来,她都想泡泡。
最后,皇帝还是没忍住去了温泉,只是出来后已经是三天后了,两人都一副餍足的模样。
茶公公焦急的在院中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皇上,丞相大人急报!”
皇帝接过信件,眉头紧皱,居然是红薯种子出了纰漏。
“传朕旨意,回宫!”
贵妃一路上都在睡觉,这三天都累成狗了,纵使她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也承受不住,最后还是哭着求皇帝,才得以休息。
只是路上,一马车挡在前方,一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好了没?”
“小姐,奴才们抬不动!”
皇帝看向茶公公,后者小声禀报,“是前方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
没等皇帝说话,锦衣卫出列,合力将巨石抬走了,下人一个劲的道谢。
最后马车在三叉路口为后方的马车让路。
皇帝闻到一股淡淡的梅香,很是疑惑,掀开车帘,正巧对面的唐悦溪也掀开车帘,四目相对,后者脸色娇红,很是害羞,朝着皇帝微微一笑,快速放下车帘。
皇帝只觉内心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盯着马车看了许久,按捺住心中的悸动,看向茶公公。
茶公公微微点头,放慢了脚步,内心叹了口气,这女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小青小声嘟囔:“小姐,真要这般吗?”
唐悦溪没有说话,耳朵微动,而后下人来禀报:“小姐,已经按照您吩咐的说了!”
马车动了起来,她才出声:“小青,等进了宫,收收你的脾气,多听少说!”
小青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姐,我不傻,绝对不拖你后腿,只是方才那人眼珠子都快挂你身上了。”
唐悦溪长舒一口气,而后微微一笑:“小青,我屠杀那两对狗男女之时,就没想再活着,是太后,没有她,我就是一行尸走肉!”
小青想起之前的遭遇,顿时泪流满面,呜咽出声:“小姐,青儿知道你心里苦!”
任凭谁知道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毒杀,都会痛不欲生。
“不!我不苦,那对狗男女该死!还想用我的婚事为他的儿子铺路?简直痴人说梦!”
两主仆不由泪流满面,片刻后,唐悦溪擦干眼泪,回想着宫中传来的消息。
喃喃自语:“贵妃盛宠无非是床笫之事颇为厉害,这后宫的嫔妃各个都是大家闺秀,这床上功夫哪里会放的开?男人嘛,都喜欢在床上主动的女子,他也不过一凡人而已。”
小青微微惊讶,脸色通红,这哪里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说得话。
不由提醒道:“小姐,太后的意思是贵妃热情奔放,让您做一朵高岭之花即可!”
只见她拿出一个小册子,叮嘱道:“我自有成算,记住,从此刻开始,我是皇后远房侄女蒋溪悦,还有,不要暴露咱们会武功之事!”
内心亦腹诽不已:高冷之花确实让男人有征服的欲望,可是一旦到手,对方会立马失去兴致,冷热交替,拿捏他的心思才最重要。
皇帝得到消息后,微微惊讶:“蒋家?糊涂东西,你就没问家在何处?”
茶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人家以为奴才是坏人,打死都不肯说,还是一下人说漏了嘴,说他们去大佛寺还愿的!”
皇帝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下去!”
内心叹息不已,那女子堪称绝色,气质清冷脱俗,莞尔一笑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早知道直接带回宫中的。
此时脑袋里全是唐悦溪的模样,哪里想得到行宫之路不可能会有别的马车,以及那巨石的事情。
锦衣卫指挥使跪在地上,太后摆了摆手:“你走吧!哀家会打点好一切!”
指挥使犹豫半天还是说道:“太后,恕小人直言,皇上眼下虽沉迷女色,但对于百姓之事甚是担忧,还请太后看在皇上还算明君的份上”
话还未说完,迎来太后的怒斥。
“大胆,你这是在教哀家做人?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谁给的?做了多年的指挥使竟让你忘了最初的使命!你是先皇赐予哀家的人!”
看向张嬷嬷,后者会意,来到指挥使跟前,扔下一把匕首。
“你这又是何必呢?”
指挥使朝着太后磕了三个头,拿起匕首自刎了。
太后摆了摆手:“这等迂腐之人不要也罢。”
张嬷嬷叹了口气,谁能明白太后一直藏拙,从未动用过自己的势力,不想破坏母子情分,可是皇上如今越来越过分,这样下去江山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