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开玩笑。”
笑五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走到了包厢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没有问题之后还很谨慎的插上了那扇根本不隔音就是个摆设的房门。
柳先开不紧不慢的品着餐厅的免费茶叶，对笑五的举动一脸的无所谓。
现在的柳先开感知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现在这家饭店外面有些什么人，有没有威胁他内心一清二楚。
“哥。”
笑五声音压的很低，“你知道安城早先年为什么一直发展不起来吗？”
“说说。”
柳先开一脸无所谓听故事的样子让笑五莫名其妙有些被看不起的愤怒。
人有的时候会非常奇怪。
笑五是安城本地人，他见证了安城这么多年来江湖的风云变迁。虽然对于很多江湖人有着内心的不满，也处在一个底层的位置，但这并不妨碍他依旧具备着安城江湖人特有集体荣耀感。
内斗，也排外。
这种矛盾的认知似乎已经刻入了安城江湖人的血液当中，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外地的势力始终无法在安城做大做强的根本原因。
前一天，两个江湖势力或许还会因为一些矛盾而打生打死，但一旦遇到外面人进场...
这些前不久还拎着武器互喷的江湖汉子们会毫不犹豫的联合在一起掉转枪头！
“乱！”
笑五咬着后槽牙开口，“自古以来安城就是响马土匪的聚集地，这个地方的人都流淌着彪悍的血液。在这里有个规矩，那就是安城的江湖必须要安城的人话事。”
“春城的陈霸天有多猛，想必大哥你听说过吧？”
显然笑五已经彻底把柳先开当做了一匹独行江湖的孤狼，他很认真的指了指包厢内屋顶角落挂着的那台电视，“就是现在一天上电视人五人六天天喊着慈善捐款的那位大富豪。”
“那可是搭上了云家旁系十七少的地下大哥！礼宾部的小弟们多如牛毛，一出手就是人手一把帝国774手枪，开枪的时候从来都是对着胸口扣扳机的狠角！”
“春城的顶级大哥！在北方江湖现在也算是前三的存在！”
笑五一脸的怀念和后怕，“七年前，陈霸天要垄断安城的水泥沙石供货渠道，也打算拿下棚户区的改造工程，于是就让他手下的头马黄老四带人进场。”
“可你猜猜结果怎么样？”
“结果怎么样？”
看着如同说相声一样的笑五，柳先开很配合的开口。
“陈霸天输了！！！”
笑五压低的声音依旧高亢，“安城五个大哥联手，一步不让。金沙滩一战枪声响的就像是过年，当时捕快们的车子都出动了七八十辆，最后还出动了武装捕快...”
“血流成河，子弹横飞。死了很多很多人。”
笑五打了个寒颤，“虽然不知道安城的大哥走的什么路子，上面的大人物确实也给力将事情压了下去，但是陈霸天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试图进场。”
“哦。”
笑五热血澎湃的描述换来的只有柳先开足够平淡的一个字。
“你以为还是几十年前经济科技没那么发达的时候，拎着把刀够狠能打就出头？”
笑五的眼神沧桑，“现在的大哥们那个不是黑白通吃，要人要人要枪有枪要路子有路子。抢这些人，哥，咱们是在找死。”
“哦。”
柳先开又是一个让笑五哭笑不得的回答。
“哥，你不是还没改变主意吧？”
柳先开的态度让笑五小心翼翼的开口。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柳先开的回答让笑五有些眼冒金星的感觉，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貌似已经踏上了一条通往死亡的不归路...
“黄赌毒，玩毒的最丧尽天良也最狠毒，但是现金最多。”
柳先开一脸的认真，“就先抢这些人，来说来听听，和刚才一样，再绘声绘色一些，你讲故事的能力不错，我挺喜欢。”
说实话现在笑五最大的想法就是夺路而逃，离这个如同神经病一样的疯子越远越好。
至于说一开始听到发财路子的喜悦？
笑五眼眶都有些红了。
悲伤逆流成河。
“安城玩白妹妹和蓝精灵最狠的大哥就是绰号和尚的齐耀武，不过这个人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工厂在哪，也不知道他的货怎么走。”
笑五结结巴巴的开口，“大哥，这是我知道所有的消息。”
“我们是合作伙伴。”
柳先开眯着眼睛，“既然是伙伴，就不应该说谎。你或许不清楚，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厉害的能力，那就是能分辨出对方话语的内容是不是真实。”
“嘭！”
柳先开的右手微微一动，笑五整个人已经径直飞了出去撞在了包厢的墙壁上。
这一击的力量柳先开运用的很巧妙，笑五有些瘦弱的身子就像是完全被挂在了墙壁上一样，剧烈的撞击力让笑五忍不住一口暗红色的血液从嘴角猛然溢出！
“你的血液流动速度和心跳都在告诉我你说了谎话。”
柳先开脸色冷了下来，精神力轮罩在了笑五的身上，“我再问一次，结果只有两个，撒谎我会打死你，合作你会拿到你应该有的分成。”
...
冰冷，死寂，恐怖...
笑五瞪大了眼眸看着柳先开。
他现在害怕的并不是柳先开的拳头，而是眼神！
笑五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眼神会让人如此的恐惧！对方在盯着自己的时候，无数诡异的感觉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你是人吗？”
笑五惊恐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