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出门了。
和往常一样,女人依旧妆容精致,唯一的不同就是佩戴上了一个可以遮盖住大半张脸的墨镜。
走到了别墅门口的镜子面前,女人很认真的端详了下自己。
在外人眼中依旧曼妙的身材在苏澜自己的眼中却已经显得多少有了一点丰腴变胖的痕迹,而这对于一个常年坚持锻炼和各种医美的女人来说就意味着一件事。
自己老了。
“我不知道还能拥有多久的美丽,所以一分一秒都对我很珍贵。我要把人生最后一点的美好都留在他的身边。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的想要的时光。”
苏澜喃喃自语,然后表情冷漠的走了出去。
......
邂逅酒吧在安城并不出名,其位置也并不好,它并没有在安城最为昂贵的几个地段,反而是坐落在北区皇后路错综复杂的巷子当中。
现在虽然已经是太阳西下,但巷子两边斑驳墙壁上暗绿色的青苔依旧隐约可见。
站在那个有些暧昧意味的粉色招牌下,苏澜抬腕看了看时间后才缓缓推开了那扇有些厚重的玻璃门。
女人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这种地方了,至于安城的酒吧更是第一次进来。
第一眼,苏澜就皱起了眉头。
廉价的烟酒味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尤其是那些廉价的香水味道更是让女忍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摆放在酒吧上最显眼位置的各种酒液只是一眼,女人就分辨出了这都是些劣质品。
尤其是摆放在酒王位置上的那瓶红酒。
苏澜不认为帝国十七号这种只有两千瓶不到的昂贵玩意会出现在这种廉价的地方。
“小姐,里边请。”
一个趴在台球桌上酒保模样的服务生已经迎接上来后有些睡眼惺忪的开口。
女人点了点头,眉眼间依旧骄傲,甚至都没有多看服务生一眼。
“傲什么傲,来这地方还装什么清高。这种女人都他妈的是变态,早晚被人丢在厕所... ”
看着女人无视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些心情并不是很愉快的服务生用着极低的语气咒骂了一句。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女人耳朵的灵敏。
微微停滞了下脚步,苏澜回头。
“还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
如同变脸一样,服务生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恭敬。
“谢谢,刚才忘记说道谢显得有些不礼貌。”
苏澜微笑点头。
在女人的笑容中,服务生有些傻傻的咧开了嘴巴。
人是有气场存在的。
酒吧现在的已经有了不少奇装异服头发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开始了喧嚣,但是每个人在看向苏澜的第一时间居然都选择了避开女人的目光,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啤酒。”
苏澜安静的坐在了吧台面前,冲着面色苍白的酒保点头后安静的坐在了角落。
十分钟后,也就是苏澜看到自己腕表上的时间走到正好两个小时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啤酒没什么味道,马提尼怎么样?”
女人回头。
一名体格精壮,梳着干净利落的平头的男人出现在了苏澜的面前。
“谢谢。”
苏澜不动声色的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一杯马提尼,算我的。”
搭讪的男人穿的是一件格外普通的蓝色外套,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线条分外的清晰。
“cNA公司的能力我一直都相信,很准时。”
苏澜接过了酒保放在面前的马提尼,轻抿了一口后才缓缓开口,“在谈大生意之前,介意不介意赚点零花钱?”
“什么?”
男人冷漠的目光闪烁过一丝意外。
“看到那个服务生没有?”
苏澜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指向了那个进门之后悄悄咒骂着自己的服务生。
“看到了。”
男人点头。
“我并不是很喜欢他,而且他也咒骂了我。”
苏澜举杯,“帮我给他的惩罚,开个价格给我。”
“人类最大的愚蠢就是无知。”
男人很绅士的躬身,“很乐意为您效劳,这单算是我送苏总的见面礼。”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穿着蓝色外套的男人起身然后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服务生面前,然后很热情的将手臂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两个人一起走向了酒吧的后门。
苏澜看向了自己名贵的迪亚腕表,时间的指针已经是指向了八点一刻的位置。
五分钟后,男人一个人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男人微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事情做完了?”
苏澜开口。
“因为地位的差距和生活的不顺利导致了内心有些怨恨,所以才会冒犯到苏总。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惩罚并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永远处在社会的最底层。”
男人点了点头,“就在刚才我割掉了他的舌头。一个没有任何生存技能靠着嘴巴吃饭的普通人变成哑巴之后,他这辈子都会足够的悲惨。”
酒吧暧昧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右手上暗红色残留的血迹并不刺眼。
“我很满意。”
苏澜在进入酒吧之后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么,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吗?”
男人开口。
“可以。”
苏澜笑靥如花。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张六水面前小鸟依人满眼都是对方的小女孩。
而是黑蜘蛛。
四十大盗公司中唯一一位在商战中心狠手辣铁锁横江硬生生靠着商业手段逼着两个对手跳楼自杀的黑蜘蛛!
......
......
这个世界和柳先开的曾经所在时空相比,很多都变了。
政治体系,社会结构,就是国家的版图和各种民俗也变得面目全非。
但是有一点爱好,两个世界却完全一样。
打麻将。
帝国人民对于麻将的热爱一如既往,即便是安城这种有些偏远的三线城市,依旧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麻将馆,都是叼着香烟精神抖擞的赌博爱好者。
...
在安城的北区,提及老疤的麻将馆几乎是人尽皆知。
各路三教九流和没事干的小媳妇无赖汉们大多聚集在这个位于原本服装厂废弃仓库改建而成的麻将馆中,一到夏天的天气特别晴朗的时候,即便是距离几十米都能看得清这个仓库窗户中不停冒出的淡青色青烟。
那可都是抽烟产生的玩意,可见生意是多么的火爆。
就在远在十几公里外一个服务生被硬生生割掉舌头的同时,脸色悲苦的笑五也站在了老疤的麻将馆门前。
而在他身后不远的黑暗当中,柳先开的身形挺拔如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