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听到花晚说出任俊,他趴在地上咣咣磕头:“娘娘明鉴,任俊虽跟微臣是亲戚,但已经久不往来了!”
花晚:“别跟本宫打哑迷,刺客被毁容,你这叫欲盖弥彰。”
方文:“那是那个女刺客所为……”
花晚不等他说完,一拍桌子:“本宫见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个毁容的尸体呢?”
洲儿被他母后吓了一跳,花晚把洲儿搂在怀里拍着后背安慰着。
方文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道:“扔,扔乱葬岗子去了。”
花晚:“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承认是受人指使,本宫可以保你方家不受牵连,若是证据摆在面前,你再想自首可以没意义了。”
方文心道,你少忽悠我,这事儿即使是受人指使那也是死罪。
“臣招无可招!”
花晚:“好,硬气!让人把尸体从乱葬岗抬回来,本宫要验尸!”
方文让家丁把刚刚扔出去的尸体又给抬了回来,放在花晚的房间。
花晚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方文道:“把你所有的兄弟子侄全都喊来,一个都不能漏。”
这句话让方文如坠冰窟,花晚虽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方文这次真的害怕了,但他心里还在挣扎,是承认了死他一个,还是赌一把?
这时,花晚指着地上的死尸道:“方大人,你百密一疏,这人的手脚上可没有捆绑过的痕迹。”
方文:“臣不知娘娘在说什么。”
花晚:“刺客的长相跟方大人有五六分像,在'刺客'没死之前,本宫不确定刺客身份,现在可以确定,刺客就是方大人的家人。”
方文还要抵赖,花晚:“本宫说过,只要你指正任俊,本宫保你无事。”
方文趴在地上哭了:“娘娘恕罪,现在即便微臣指正他,也没有证据啊!所有证据都指向方家!”
花晚:“你们来往的书信呢?”
方文:“臣就怕跟任俊扯上关系,所以,把信都,都烧了!”
花晚真想捶死他,你他娘的是不是傻?知道烧信就不知道留证据?
这时去外面买蒙汗药的方子成回来了,他去书房没找到他爹,就问丫鬟,他爹去哪儿了。
丫鬟说知府大人被皇后娘娘传去了。
他只好回了自己的院子,就等着半夜把蒙汗药往这些人屋里一吹,然后就……就……
这货突然醒悟了,如果把这些人都杀了,后边该怎么办?
这可不是楼子里不听话的姑娘,死了往乱葬岗一扔就完事儿了。
他站在窗户前边,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冷战。
吓得赶紧把手里的蒙汗药扔从窗户扔了出去。
他拍着狂跳的心脏,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没发生。
他在这里庆幸,可他老爹那边已经全都招了。
方大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花晚说了,最后还强调,他让方武去劫道,只是意思意思。
那天的那些假土匪也确实没啥战斗力。
但花晚听到所有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胡彭太子的那包裤衩子,她真想把胡彭太子和那个方子成捏死。
她堂堂皇后,差点儿死在裤衩子手里。
既然方知府都招了,花晚也兑现承诺,不追究此事。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花晚给方文提了个要求——去收集任俊的谋反罪证。
方文苦笑道:“娘娘,那任俊平时对臣颐指气使,没瞧得起过臣,他的事儿臣怕是拿不到实质性的把柄。”
花晚:“这样的话,这事儿就更好办了。他没把柄咱就给他制造个把柄,反正他对你也不好,你也不用对他有什么愧疚。”
方文:“娘娘的意思是陷害他?”
花晚:“这怎么是陷害?他派你刺杀我是不是确有其事?咱们只不过是补足证据而已。”
方文犹豫了,他怕如果搞不死任俊,他会被任俊搞死。
花晚:“你还念及亲戚情义?”
方文摇头道:“不不不,臣跟他哪有什么亲戚情义,臣只是担心他若不死,死的就是臣。”
花晚:“你觉得本宫补足证据是看着好看的?这次一定要把这个任俊干掉。”
方文心里暗想任俊要倒大霉了!
方文郑重的给花晚重新磕了个头:“臣全族的性命都是娘娘给的,从今以后,臣以娘娘马首是瞻。”
在外面听墙角的范大人和陈七玄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去睡觉了。
本来以为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没想到方文被花晚招安了。
皇后娘娘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范大人见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
陈七玄第一回见这阵仗,回去的路上跟范大人吐槽:“这丫头是个愣头青,万一方文狗急跳墙跟她动手,她现在也被扔乱葬岗子去了。”
范大人:“皇后娘娘有彩凤护体,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陈七玄撇撇嘴:“老夫就不信,一剑下去,彩凤就成鸡爪子了!还逢凶化吉,都是屁话。”
范大人:“你这老东西又看不起我们玄宗,不服咱就比一比。”
陈七玄:“好啊!老夫倒是要看看是你那个符箓咒语厉害,还是老夫的剑厉害。”
就这样,一个老头儿,跟一个更老的老头儿,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花晚得着信儿赶过去的时候,两个老头儿已经滚的满身是土。
这是一场信仰之战!
陈七玄的剑上贴着一张符箓,扔在一边的地上。
他双手困住范大人的双手笑道:“这回看你怎么拿破纸条子。”
范大人被陈七玄按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但也只是念念有词而已。
只有咒语,不配合符箓或者指诀,那咒语根本起不了作用。
周围已经有好多人在看热闹,这俩也不嫌磕碜,就这么在地上趴着。
花晚走过来:“你们这是干啥?”
范大人:“娘娘,把这老货推下去。”
陈七玄:“娘娘,我们是在切磋玄术和剑术那个更厉害。”
范大人:“娘娘别听他胡说,他说可以把娘娘的护体彩凤一剑剁成鸡爪子。”
花晚心道,这怎么还有她的事儿?
她把陈七玄从范大人身上拽起来道:“你俩打架别拉着我。”
范大人:“娘娘,他说一巴掌可以把您拍成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