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王府内。
元林愉身着华丽的锦袍,步履轻盈地踏入王府大门。
刚迈过门槛,便见夏鹤一脸不悦地迎面走来。
元林愉心中微微一怔,随即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谁又惹了你这般不高兴?”
夏鹤停下脚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最后轻叹一声。
“没谁,只是魏暮舟来了,此刻正在前庭等候殿下。”
元林愉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本王真是好奇,你为何对魏暮舟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夏鹤闻言,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殿下多虑了,并没有对他有敌意,只是,,,只是觉得他此人过于狡猾,怕他对殿下不利。”
元林愉失笑一声,摇了摇头:“你呀,总是这般多虑。魏暮舟虽狡猾,但本王自有分寸,岂会轻易被他所骗?”
夏鹤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却只能轻咳一声,道:“殿下慢走,夏鹤先行告退。”
说罢,夏鹤便匆匆离开了王府,那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元林愉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这般着急地离开王府,究竟是为了何事?”
秋竹和春棠见状,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然而,她们心中却早已明了夏鹤对魏暮舟敌意的缘由。
夏鹤对元林愉的心思,她们早已看在眼里,不过元林愉却浑然不知,只是将他当作侍卫相待,最后只能可怜夏鹤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另一边,元林愉步入前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魏暮舟身上,他身着锦衣,面容俊朗,正低头专注地品着茶,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到来,却又不急于抬头。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想要与他打招呼,却又觉得有些生疏,于是轻咳一声,打破了宁静。
“魏指挥使归来,陛下定是委以重任,怎么还有闲暇来本王这里小憩?”
魏暮舟在她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就已察觉,只是故作镇定地继续品茶,等待她的开场白。
如今听到她略带调侃的话语,他不禁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啊,臣身为殿下的人,自然要向殿下详细禀报此行的一切。”
元林愉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听到了他这略带深意的话语,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不自在:“那你此行陪同丞相,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魏暮舟轻轻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他配合得倒是很默契,毕竟人家可是官场上的老狐狸,狡猾得很。”
元林愉闻言,微微一笑,拿起茶壶为他续上一杯热茶:“那毒,你可已经顺利下了吗?”
魏暮舟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已经下了。”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问道:“茜妃中毒之事,与殿下可有关联?”
元林愉闻言,目光一凛,睨了他一眼:“怎么?你怀疑本王会对无辜之人下手?”
魏暮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自然不会,殿下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不过是臣的龙晔卫偶然偷听到,明王通过飞鸽传书与丞相联系,提及殿下对茜妃下毒,并嫁祸给皇后一事。”
元林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他倒是会无事生非,因为这事,前段时间没少往本王的王府安插密探,真是无趣得很。”
魏暮舟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庭院深处,“殿下此言,莫非是说明王的密探已然洞悉了臣与殿下之间的紧密关联?”
元林愉轻轻抬眸,她微微一笑,搭话道:“你与本王之间的关系,恐怕早已在明王等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算不上什么深藏不露的秘密了。”
“不过,魏指挥使也大可不必忧心此事会被捅到陛下那里去。毕竟,本王所言乃是前段时日之事,而非今日。即便今日真有何风吹草动,本王也可堂而皇之地告知陛下,我们不过是在商讨公务罢了。”
魏暮舟闻言,轻轻叹息一声,“臣并非害怕,只是心中怀念起那段在山洞中共度的时光。那时,臣与殿下可以毫无顾忌地互唤姓名,甚至还能称呼殿下那旁人都未曾叫过的昵称。那些日子,真是令人难以忘怀啊。”
元林愉闻言,也不由得回忆起那段时光,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被魏暮舟不知不觉带到回忆里,不禁有些窘迫,心里升起一种,很想给眼前这个人一点“教训”的冲动。
然而,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本王此刻是在与你商讨公务,并非要与你重温那些过往的点滴。”
魏暮舟听到这话,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他轻轻哦了一声,仿佛是在回应元林愉的提醒,又仿佛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随后,他再次将话题拉回到了茜妃中毒之事上:“方才我们似乎聊到了茜妃中毒的事情,殿下可有查到什么线索,知道此事究竟与何人有关?”
于是,元林愉缓缓开口,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魏暮舟道来。
“此人行踪诡秘,出手狠辣,却又似乎对八年前的那场大火了如指掌。本宫猜测,茜妃所中之毒,很有可能与他脱不了干系。”
“而且,他对皇后似乎有着极深的仇恨,这份仇恨,似乎也与八年前那场大火息息相关。”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那个黑衣人很有可能是她的舅舅,以及他留下的那块玉佩。
魏暮舟听完元林愉的叙述,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听你这么说,这个黑衣人似乎与八年前那场大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么,他是那场大火的亲历者;要么,他与那场大火中死去的亲人,或者幸存的殿下有着某种联系。”
元林愉轻轻嗯了一声,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焦虑。
她明白,即使她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猜测,魏暮舟也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这个人,在不确定身份之前,她绝对不能轻易透露给任何人,否则可能会给舅舅带来无法预料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