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清儿知道他的新玩伴不是狗而是狼之后,就给他改了个名字,他放弃了那个用惯的名字“小白”,而是叫他“小狼。”
魏夫人坐在白狼旁边的清儿,问他:“清儿,为何给他改了名字呢?”
清儿抚摸着白狼额头一丛菱形的黑色毛发,说:“他不是纯白的,不叫他小白。他是狼,我要叫他小狼。”
他动作太轻,摸得小狼有些痒,小狼轻轻摆了摆脑袋,将嘴筒子压在他的手背上。
清儿也不生气,顺势去抚摸小狼的下颚,小狼被他摸的舒服,在温暖的阳光下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转眼四年过去,清儿已经长成了十六岁的高挑少年,那头小白狼也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白狼。
清儿长大了,慢慢意识到清儿这个称呼有点嗲,他更喜欢别人叫他的大名,他的大名是魏宁安给他起的,叫做魏清安。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也不觉得这名字有何古怪,但魏夫人却对此提出过不认可:“夫君,咱们故去的哥哥唤作定安,你唤作宁安,如今给清儿起了清安二字,听起来不像是咱们的孩子,倒像是我的小叔呢。”
魏宁安笑道:“我们将他当做晚辈来照顾,我却从不敢将他当做晚辈。”
“为何呢?”
“这就要从已故的谢将军说起了。”
“夫君说的,可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被人们称作大靖战神的谢将军?”
魏夫人的眼中流露出敬仰,魏宁安笑说:“正是那位给大靖立下赫赫战功的谢将军……”
和谢清啼相关的传奇之事太多,不管是他的生,还是他的死,魏夫人要听他的故事,就需要魏宁安慢慢说来了……
且说清儿长大后有了大名魏清安,长得比清儿还要威风凛凛的白狼却没有什么威风好听的名字,他小时候叫做小狼,长大后称呼不变,依旧叫做小狼。
这一日阳光正好,魏清安想去打猎,但马厩里的马都惧怕那匹白狼,魏清安又离不开他,就只好骑马到可以狩猎的林子外,将马匹交给下人看着,自己带着白狼去打猎。
他无马匹可骑,不能追逐大型走兽,只能射些飞鸟,捕捉些脚力没那么快的小兽,但这些东西,他又不感兴趣。
一人一狼在林中走了许久,魏清安一支箭也没射出去,忽地,他看到前方有一个黑黢黢的兽影窜过去,魏清安道:“是野猪!我要猎一只野猪,取了獠牙给魏宁安做雕花。”
说着撒腿去追拿野猪,白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白色闪电般窜到他面前挡住他,然后前腿曲下,朝着自己的后背看了看。
魏清安这时候的说话能力已经基本和正常人无异,他奇道:“你不喜欢被我骑,今天怎么愿意了。”
白狼用嘴巴轻轻碰了碰他的腰,再次大方的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背。
魏清安是很喜欢骑在他背上疾驰的感觉的,他不再客气,翻身上去,捉着白狼颈间皮毛,说:“你真好,最喜欢你了。”
白狼打算窜出去的动作一顿,险些将魏请安甩了出去,魏清安伏在他身上才稳住自己:“怎么了,你不喜欢听,那我以后不说了。”
白狼扭过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背,抖了抖身体示意他坐好,然后带着他风车电掣般冲向林中,去捉那只已经跑很远的野猪。
太阳快落山时,白狼带着魏清安往林子外走去,快到林子出口时,白狼停了下来,魏清安翻身下去:“我的小狼最骄傲,不能让人看到被我骑的样子,我知道。”
他笑的开心,眼神清澈言语正常,没有一丝古怪暗示,但“被我骑”三个字,却让白狼如人类听到牙酸的话一样,忍不住裂了裂嘴,露出一口护理的极好的白牙来。
一人一狼出了林子,下人忙稳住看到白狼有些惊的马,笑着调侃:“公子,今天咱们空手回去吗?”
魏清安扬了扬下巴:“哼,我猎杀了一只野猪,就在林子里。但我不想野猪的血弄脏我的小狼,就没带出来。”
白狼看着他有点小骄傲的样子,眼中流露出了近似温柔的神色。
那人伺候魏清安多年,知道他把这狼当做兄弟来疼,也知道这狼对魏清安很亲近,他笑道:“那小的这就带人进去,把公子打下的猎物带出来。”
“多谢你了。”
“嘿嘿,这小人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