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在礼堂吃了一顿甚至还没有韦斯莱夫人准备的晚餐丰盛的饭。食物的种类甚至摆不满餐桌,看得出家养小精灵们已经在竭尽全力地用不充裕的材料尽可能多的帮我们准备晚餐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物可不是能凭空变出来的东西。
我吃着连肉糜都少得可怜的意大利面,想念着莉莉满满肉碎和芝士的「加菲猫牌」千层面。就连饮料都由南瓜汁,黄油啤酒,各种果汁,汤变成了一罐纯净水和一罐兑了水的橙汁。
“真畜生,连孩子的吃的都要克扣。”
我不满的将盘底最后一点酱汁用面包擦干净塞进了嘴里。
拍了拍身上的面包渣,我站了起来。在去关禁闭之前,我得先去找邓布利多教授一趟。不是找他告状,而是找他借点东西。
门口的石兽见到我走来,并没有自动开门。
“嗯?今天是需要口令吗?”
我问石兽。
“倒也不是,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石兽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我看了看时间,倒也还富裕,索性就和他聊一会儿吧。百年来为学校一直这么奉献着,想找个人聊聊天,也无可厚非。
“那好吧。”
我盘腿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为什么在学校这么多年了还没毕业,我至少认识你有十年了吧?”
石兽张嘴就来,还真是不客气。
“因为我六岁就跟着我的养父,也就是斯内普教授搬到霍格沃茨来住了。我从十一岁才正式入学,明年上七年级。”
我耐心的跟他解释着,可能过去确实没出现过我这种案例。
“你的养父?你爸妈呢?”
石兽果然是石兽,脑子里也装的石头。
“都死了,不然我要养父干嘛。”
我也直言不讳。
“我很抱歉。”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听说你给斯内普教授宿舍门口的盔甲起了名字?”
石像问我。凯文这个盔甲,有了名字就去到处炫耀,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是啊,我跟他这么多年打交道最多了,感觉起个名字的话应该能显得我们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吧。而且他总是很照顾我,我和他算得上是朋友吧。如果是朋友,总管他叫铠甲也不礼貌。”
石像犹豫了一下,小心的问我。
“请问,我可以有名字吗?”
这是我没想到的,这家伙居然也没名字。我以为校长室门口的石像总是有些过人之处才会被安排在这里的。
“当然,让我想想….哦不行,你得先答应我,以后我找邓布利多校长的话就不管我要口令了。“
一个名字,换未来的方便,太合算了。
“当然可以了,我可以要一个炫酷一点的名字吗?凯文的名字我觉得稍微有点敷衍。”
这货居然还提起条件来了。
我开始回忆上辈子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字的时候的一些选项。
“亚历克斯,怎么样?还是爱德华?我觉得亚历克斯听上去更有力量更符合你的形象一些。”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石兽,爱德华可能更适合地牢那边的那个吸血鬼石像。
“亚历克斯…好诶!”
石像看起来很高兴。
“好的亚历克斯,那我们今天就先聊这么多,我可能快要迟到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等一下,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名字,不如我在送你一个秘密吧?”
亚历克斯叫住了我。
“当然好啦,是什么秘密?”
我以为只是石像和画像之间的一些小八卦罢了。
“乌姆里奇与伏地魔那边有所勾结,她就是伏地魔放进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傀儡。”
亚历克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快要吓死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不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来告诉我。
“你跟邓布利多教授说了吗?”
我紧张的问。
“还没有,因为只是画像之间的一些传闻。我仔细观察了乌姆里奇几天,感觉不像假的,所以才告诉你。”
我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谢你蒂娅娜。”
石像为我打开了门。
“不…不客气,亚历克斯。”
我顺着楼梯来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里,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书。
“夜安,邓布利多教授。”
我向他打招呼。
“夜安,蒂娅娜。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他放下了书,抬起了头。
“我可以借一下福克斯吗?”
我指了指站在一旁鹰架上的美丽凤凰。
“喂你找我什么事!”
我听到福克斯说,但是我没搭理他。
“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相信你不会带着福克斯去做什么坏事吧?”
邓布利多站起身,抚摸着福克斯华丽的羽毛。
“我以猫猫教的教义和品格发誓,绝对不是去做坏事。您知道,我等一下要去乌姆里奇那里关禁闭。”
我小声对邓布利多说。
“好吧,福克斯,你跟蒂娅走吧。”
福克斯从鹰架上飞起来,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最好不要带我去做什么坏事。”
福克斯在我耳边小声说。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
我向他微微鞠躬,然后转身准备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
“亚历克斯是个不错的名字。”
邓布利多突然说。
“是吗?那希望您以后也可以这样称呼他。还有那件事,您应该也注意到了。”
这老头,什么都知道的。
我带着福克斯一路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走,我心中五味杂陈。路上碰到许多行色匆匆的大猫小猫。我们只需要对上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身份,无须多言。
我随机拦下一只眼熟的猫,告诉他了有关乌姆里奇的事情,希望它们能帮我核实一下。小猫像是接到了天大的命令,飞檐走壁的向西卡藏身的地方跑去。
“福克斯老兄,等一下可能真的要拜托你了。你可能要提前准备好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伤心事。”
我摸了摸福克斯的羽毛,如丝般顺滑。
“为什么?我那么伤心干嘛?”
福克斯歪着头问我。
“我等一下可能需要你的眼泪。”
我将手上的绷带解开来,手背上新长出的皮肉十分的细嫩,与其他地方的肤色都不太一样。
“你的手怎么了?”
福克斯探头过来仔细观察着。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等一下你就会知道怎么了。所以我真的很需要你准备好你的伤心事。”
“好吧,我现在开始想。”
福克斯站回到我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走到乌姆里奇办公室的门口,我客气地敲了敲门。
“请进。”
又是那甜得发腻的声音,但是我现在却能感觉到这甜蜜声音下的黑暗。
我推门走了进去。
“蒂娅娜!快请坐!”
熟悉的羊皮纸和羽毛笔,那张桌垫上已经染上了暗红的血迹。
“规矩我都懂,您今天想让我写什么?”
我开门见山。
“你肩膀上的这是?”
她盯着福克斯看。
“一只鸟儿罢了,您快点开始吧。”
连凤凰都不认识的人,还能指着她干啥。
“好吧,既然你这么着急,说明这一次你想要记得更清楚一些对吗?”
乌姆里奇又「夸夸夸」的往自己的茶杯里加入了致死量的糖,都胖成这样了还加这么糖。我撇了撇嘴。
“今天要罚你写「我不应该多管闲事」。”
她在我耳边说,我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
“知道了。”
我拿起笔,开始了第一遍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