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鲁凌霄匆匆离开京城,一路南下,开始一切正常,行了几日,突然改道向西南走去。
陆昶隔日就收到了飞鸽传书,不禁扼腕叹息。
又增派了几名暗卫跟过去,嘱咐一番,必要时,可在蜀地直接将西和县主直接解决了,以免后患。
暗卫领命而去。
鲁凌霄领兵到了蜀地附近,就驻足不前,对部下说,他有事要办,原地等他回来,自己则只带着几个贴身护卫,换成过往商旅,潜入蜀地。
很快便找到了蜀国府,白天围着周围查探了一圈之后,竟也没有声张,到了晚上估摸着大家都就寝后,安排暗卫在外面放哨,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潜了进去。
西和县主的房间里光线昏暗,按照常理推断,这个时候县主应该早已进入梦乡了。
鲁凌霄艺高人胆大,只见他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靠近了守夜的丫鬟。就在那一瞬间,他以一种令人难以察觉的手法,迅速地在丫鬟的头顶轻轻一拍。
那丫鬟来不及发出一点声响,头便一歪,身体失去平衡,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软绵绵地倒向一侧。
鲁凌霄动作敏捷地扶住丫鬟,将她平稳地放在地上,确保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正在燃烧的蜡烛,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闪身进入了屋内。
一进入房间,鲁凌霄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宁静的氛围,屋内点过香,十分好闻。
屋内异常安静,没有丝毫的响动,只有他手上的小蜡烛在静静燃烧,发出微弱的光芒。
鲁凌霄的视力极佳,即使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他也能在短短几瞬间将整个房间扫视一遍。这是一间典型的闺房,布置得中规中矩,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但却充满了女孩子特有的情调。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床铺,床帏低垂,隐隐透出一股温馨的气息。床边的小几上,摆放着一些女孩子常用的物品——梳子、镜子、香囊等,显得十分雅致。
鲁凌霄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桌上那根燃烧了一半的大蜡烛上。他迈步上前,毫不迟疑地用烛火点燃了房间里那根大蜡烛。
房间内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他缓步迈到床前,弯腰看了一眼正在睡梦中祥和的西和县主,慢慢蹲下身子,仔细凝视着。
她真美。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榻间,脸上洁白的肌肤在烛光下,发出莹润的光。
脱去一身钗环,卸去一切妆容,只穿着素白的里衣,她倒更有吸引力了。
鲁凌霄的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看着,倒不忍叫醒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捏了一下又一下,她终于感觉到了,缓缓的睁开眼睛,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时,顿时惊坐起来。
“鲁……”
话还没说出,就被鲁凌霄捂住了嘴。
“嘘,小声一点。是我。”
她眨巴着眼睛答应了,眼中满是惊喜。
鲁凌霄这才拿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手刚拿开,西和县主竟然整个人就扑了过来,直接搂着他的脖子,嘤嘤嘤的小声啜泣起来,又是高兴,又是伤心。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鲁凌霄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很快,他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她,安慰道:
“姝月,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西和县主哭诉着。
“怎么会,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只要你没有忘记我,我一定会找你的。”鲁凌霄发誓道。
他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她这才想起什么,不安的道:“外面,还有丫鬟在。”
“放心吧,外面的丫鬟都睡着了,天亮以前都不会醒过来的。”
西和县主这才安心下来,又让鲁凌霄将那根大蜡烛灭了,以免外面有人经过,会注意到。
鲁凌霄头也不回,手往蜡烛的方向一挥,蜡烛就忽的灭了。
西和县主整个人就扒在鲁凌霄的身上,她穿的是睡觉的衣服,质地极薄,领口也不似外出的衣裳那般严谨,胸前的雪白饱满呼之欲出。
鲁凌霄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刚刚经历过亲事,开了荤的,身体就急剧的起了变化,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姝月,你跟我走吧。”他低哑着道。
西和县主小脸一皱,哀道:“鲁将军,听闻你已娶妻,倒是我一厢情愿了。”
说完,又开始掉泪。
路凌霄心疼极了,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不要我走了,不得已接了圣旨,可是我对她并没有感情。我心里一直想的,只有你。你跟我走吧。跟我去南边。”
“那她呢?”
“她在京城陪着祖母。”
“你让我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走?”西和县主不满。
“不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以后我不会再回京城了,在南边,你就是我的夫人。”他慌忙道。
西和县主没有说话,她不满意。
“姝月,你听我说。我祖父年事已高,马背上的生活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他让我回去娶亲,也就是为了能将担子交到我身上。天高皇帝远,我带你回去,你先用郭宝芝的身份生活,等你生下孩儿,母凭子贵,以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以后什么都会给你。”
西和县主想想白天朝廷那边刚送来书信,是斥责她的京中言行的,并当场褫夺了她西和县主的名号。蜀国公在太监面前丢了大脸,蜀国公夫趁机说要将她早点许配出去。
之后便跟阴着跟她说,过几天她的娘家堂侄要过来,让她好好见一见。
那个不成才得侄子,还是个庶子。
这就是蜀国公夫人故意羞辱她。
但她下了父亲的脸面,他是不会再护着她的。
她愁肠百转,已经在心里想了又想,道:
“鲁将军,我是蜀国公府得宠的女儿,又被皇上封为西和县主,如今,却要偷偷摸摸跟着你,不能以本来身份示人。凭仗的只有你的真心,若日后你变心了,我何以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