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暨家最近在给暨尘安排相亲,暨尘已经相了好几个了,柏家、吴家……朱家,还有你们齐家。”
“其他人倒是没听说,不过柏家那位娇娇小姐听说已经见了好几次,甚至还一起约会过了。”
张崎荑的话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头砸进心脏,不疼,但是极其不舒服。
“寂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林盛的话让原本热闹的包厢停滞了一瞬。
齐齐看向严寂,便看到了脸色不是很好的严寂。
严寂站起身,除却脸色难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回趟公司。”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说完,严寂直接离开了包厢。
留下身后一众神情迷茫的人。
喝了酒,严寂并没有开车,一直到暨尘住处楼下,严寂的心脏依旧很不舒服。
开了门,温暖的灯光照耀,似乎驱散了心底的不舒服,严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
原本郁气纷扰的心脏也似乎被这些暖光驱散。
“诶,回来了?”卧室走出来一个头发半湿、衣服半脱的人。
暨尘刚刚正准备洗澡,结果发现手机落在客厅了,便穿上了脏衣服出来拿,结果正好就撞见了严寂回来。
此刻暨尘身上穿着的是白天时穿的白衬衫和西裤,裤子松垮的挂在腰上,衬衫没扣扣子。
头发半湿,杂乱的耷拉在暨尘的脑袋上。
看着这样的暨尘,严寂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急迫感,这股急迫感催促着他要做点什么。
但严寂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是最正确的,便只能两步冲上去,搂住暨尘的腰,握住暨尘的后脑,疯狂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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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暨尘醒来便看到了杂乱的房间。
感受到身上的黏腻感,暨尘摸了摸身边的严寂,发现严寂身上更甚后,暨尘有一瞬间的心虚。
但不等这股心虚落实,暨尘便发现了不对。
急忙起身翻看严寂,摸严寂的脑袋,暨尘才发现,严寂发烧了!
急急忙忙的起床给严寂换衣服,却是在拿到衣服的瞬间,想起了一些事。
昨天晚上,严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急,急到两人第一次时,好像没有做措施?后来好像有,但是。
“艹!这质量怎么这么差劲!”严寂充满烦躁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暨尘全部都想起来了,知道原因后,暨尘不敢给严寂穿衣服了,急忙抱着严寂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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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
暨母打来电话时,暨尘还在校医院。
暨母是来提醒暨尘赴约的,暨母不说,暨尘还差点忘记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严寂,暨尘抿了抿唇,第一次拒绝了母亲,“我不想去。”
暨家,暨母正在看暨父切药材,闻言,倒是没觉得诧异,反而是无声的笑了一下。
随后,平静的话语自暨母口中而出,“理由。”
母亲的语气很平静,但暨尘却知道自家母亲肯定生气了。
暨尘刚想找借口,就见病床上躺着的人,眼睛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
暨尘不知哪来的勇气,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严寂醒来时转过了身,看着窗外坚定道,“妈,严寂发烧了,我在医院照顾他。”
“我不想去相亲,那些人我都不喜欢,我喜欢严寂,我想和严寂在一起。”说完,暨尘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身体更是紧绷到了极点。
既想知道严寂是什么态度,又想知道自家母亲有没有生气,担心惹怒自家母亲。
暨尘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暨母原本平静的神情,在暨尘话落的瞬间,似乎生动了起来,眉眼间含上了笑意,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笑。
见自家夫人笑的这么开心,暨父好奇上前,却听到自家夫人语气平静道,“你喜欢他?”
被母亲这样的语气询问,暨尘其实心虚的很,声音都有点发抖,但还是强撑着道,“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和他过一辈子。”
病房里过于安静,暨尘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吞咽声。
手机里安静了很久,身后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暨尘越发忐忑,忍不住转过了身。
结果却见病床上的严寂依旧闭着眼睛,根本就没有醒。
那一瞬间,暨尘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觉,似乎心脏被无法忽视的失落占满。
病房太过安静,暨母的声音似乎从手机传至整个房间。
“暨尘,你喜欢严寂,我很支持,但严寂喜欢你吗?”
“据我所知,严寂的情史非常丰富,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断过,以前一直喜欢女人的严寂,会喜欢男人吗?”
“即便现在和你纠缠,就算现在和你谈恋爱,但是之后呢?热恋期结束,他转身离开,那你怎么办?”
“暨尘,我们暨家从来不会始乱终弃,如果认定了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你爸是这样,你爷爷也是这样,再往上数,你太爷爷他们也是这样。”
“你呢?他如果觉得无趣了,转身离开,那么你呢?你准备怎么做?”
暨尘不是第一次思考这件事,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此刻面对自家母亲,暨尘的声音里却是不由带上了委屈。
“他不喜欢我,可是我控制不住,每一天都感觉自己在更喜欢他。”
暨尘这段时间其实过的很不开心,抓不住的人和心,不想去的相亲和约会,隐瞒和类似出轨的感觉,都让暨尘非常难受。
此刻被自己的母亲亲自说出了现实,暨尘根本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
“尘儿,你是暨家人,暨家人的通病是需要家人的陪伴,需要安全感,需要无时无刻的报备,这些,他都满足不了你。”
“尘儿,你有喜欢的人,我很高兴,但他是浪子,不适合我们这种以家人为先,需要家人常年陪伴的人。”
“尘儿,我们是树,严寂是自由的鸟,他只会停留一会儿,等他离开,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眼见证自己的痛苦和深陷。”
事实如此清晰的摆在眼前,暨尘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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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尘终究是没有去相亲,暨母主动联系了齐家。
严寂醒时,暨尘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安静的坐在严寂床边守着,如同两人刚认识那段时间一样。
面色如常、安静的暨尘让人丝毫看不出来,这是那个挂断电话,偷偷躲在洗手间里哭了许久的人。
严寂的烧很快便退了。
这天之后,两人似乎和之前的相处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严寂似乎变凶了。
每次不到精疲力尽,不会让暨尘离开。
这样的严寂,让暨尘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严寂,似乎要离开他了。
这种预感越发的强烈,但暨尘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拼命的抓住严寂的弱点,想通过弱点和严寂的贪欢留住严寂。
因为心慌,暨尘越发的黏严寂,也愈发的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