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林很满意女儿的配合,转头看着面前一众。
却不想,他的果决,倒是让上门闹事的两拨一愣。
跟着走是不可能跟着走的,他们背后之人叫他们来,为的是败坏名声而来,可不是为了跟着走的。
李泽林这一遭,倒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没法子,两伙人脖子一缩,不动了,一个个的又开始坐地的坐地,抹泪的抹泪,诉委屈的诉委屈。
李泽林与朝朝就呵呵。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两拨极品就是来闹事的!
再想到当初太后出事时说的那些话,爷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太后所言不假呀!
心中已然明了的父女二人,看着外头各持己见议论纷纷的百姓,眼底划过无奈,却不打算辩解,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的人,无一不预示着事态的严重。
眼下不是辩解的好时候,既然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保存自身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李泽林做主,大手一挥,拉着女儿反身进门,在两家极品的错愕中,府邸大门轰然一声再度关上,直接隔绝了外头纷纷扰扰,府里加强戒备,越发不许随意进出了。
就这样,外头的人一直闹了五日,到了第六日,京都流言飞起,在有意的引导下,俱都指着荣国公与文定伯不孝的时候,隐在背后的上头那位终于发话了。
这日夜半,大波锦衣卫全副武装,转瞬就将荣国公胡围了个结结实实。
父女二人这才恍然,皇帝此举,尤为恶毒。
他不仅兔死狐烹,要杀你还得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杀你,先前种种,结合流言,不难看出,这一切都是皇帝设计,为的就是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而身败名裂之后,等待他们的……
果然,锦衣卫指挥使手捧圣旨,言明荣国公齐暮安各种他们罗织好的罪名,其实呢,不过是功高盖主,帝心不容罢了。
之所以围他们,不过是想钓此刻正在押解俘虏进京,对京都情况一无所知的齐暮安自投罗网罢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府外火把涌动,眼看外头锦衣卫全员到位,就要抄家,朝朝必达了条背带将儿子往身前一背,点着手环,想着背包里存放的东西,冷冷笑了。
挥手间,存在手环里的神雷尽出,必达了一捆引线,朝朝召来外头那些要护着他们逃离的将士护卫,点着这十好几个的箱子发话。
“将士们,帝王昏庸,我等做不能坐以待毙,眼下局面我唯能信任你们,这些神雷,威力尔等尽知,还请诸位助我,将这些沿着这主院埋伏一圈,以引线相连,事成后各位袍泽想法子出府去,你们的能耐我相信,请大家替我找到公爷让他千万别回。”
“夫人,尔等受命,誓死护卫夫人跟小公爷。”
“不我这里不需要!而且这是命令必须服从!朝廷拿下我与幼子只为威胁,公爷一日不回,我们便一日安全,诸位,我与孩子的命就全权托付与你们了,放心,有神雷在,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将士们听得,不敢耽搁,忙抬着箱子开始行动,仔细布雷,最后的总引线被埋在了上房廊坞下,交到朝朝手中。
道了保重,在朝朝的催促下,将士们潜行各显神通潜藏影遁。
朝朝着抱着儿子,裹紧披风,肩顶花花,在气愤的小艺开后门下,花费重金,消耗了几乎二分之一的星际币必达了个保护罩。
与此同时,星际,于慧手环传来警报。
低头查看,发现自己账户一下子损失一半巨额财产,于慧惊讶,心说难不成是账户被盗啦?赶紧一查,发现竟是给女儿绑定的手环大笔消费,再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毛毛雨,于慧大惊,怀里女儿肯定是出事了!
回到星际后的沉稳女强人第一次慌乱起来,二话不说去了军部科技楼,用账户上所剩余额,死缠烂打的买了了一个小型跳跃舱,回到住处,升起防御,于慧进入了跳跃舱房。
而大靖,锦衣卫呼啦啦的杀进来时,朝朝一手火折子,一手神雷站着威胁。
身为帝王爪牙,如何不知神雷威力?正是因为东南出了这玩意才让帝王越发忌惮,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快就出手。
局面就此僵持,锦衣卫不敢擅动,派人快马加鞭的进宫禀告帝王。
皇帝一听,头都大。
西南自己设下那么大的局齐暮安都没死在那里,反而力挽狂澜反败为胜,还拿下九黎一众反叛头人,这是把他这帝王的脸按下地上啪啪的打呀。
所以真不怪自己要解决他,自古臣子功高盖主,主又当如何自处呢?
正是头疼之际,忽的又得急报,本该带着大军俘虏在路上的人,这会竟是神奇的出现在京都地界,已突破城门往公府去,本没打算以身犯险的皇帝终于动了,面色一黑,挥手御驾亲临国公府。
说实话,与锦衣卫僵持的朝朝怎么也想不到,日思夜念的人会突然神兵天将,整个人都惊讶来着。
“小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的齐暮安一挥手,随来的铁血精卫立刻与围府的锦衣卫僵持,齐暮安快步上前,不谈甩开大军后一路归来的艰辛与凶险,上来先同岳父告罪,而后将妻儿一把揽入怀中。
“没事,朝朝我回来了,也都安排好了,你看看家中还有什么想带的全都带上,为夫这便带着你们走,别怕。”
来时已经安顿妥当,亲信已在接应路上,只待出得京城自此海阔天空。
朝朝大喜,把身后风雨留给了丈夫父亲,带着儿子,领着头顶傻鸟转身就走,迅速收东西。
这一回收刮可不是曾经的抄家,她可以大大方方名正言顺。
所幸她财迷,重要库房连着主院建造,很顺利的就将东西收刮殆尽,直到背包装不下这才悻悻往回。
偏那么巧,转道来前与亲人汇合时,皇帝御驾到了。
看到齐暮安皇帝面容难看。
瞧瞧,这人连皇权都不怕,他的人都敢明目张胆的动自己的人,身为帝王岂能不怕?
“荣国公,可见朕所言不假,你就是有不臣之心。”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更何况臣要的不过是家人安然,求一个自由太平罢了,从未想过染指皇权,走到这一步,不都是陛下逼的吗?”
“罪子狡辩!”
“多说无益,我说过我不屑皇权,陛下,眼下你我都没得选,要么你放我一家离开,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不踏足大靖地界,要么就请陛下尝尝这神雷的味道与我一家陪葬。”
“哼!区区黑球,就想唬朕?”
齐暮安掂着手中神雷,“不信陛下可以试试,临死拉上个帝王陪葬,我不亏,就是不知陛下敢不敢赌?”
那自然是不敢赌的。
自己手中历年来的密报都足以证明这玩意不简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还年轻啊,嫔妃生的孩子都不足一岁,他还有满腔的抱负没有实现,如何甘愿死?如何敢试?
“你真确定只是要走,再不踏足大靖?”
齐暮安冷笑,“京都尽在陛下掌控,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跟着不是么?”
眼下局面,不是也得是。
皇帝畏死,只得下令退开。
齐暮安嗤笑一声,挥手让随来将士护佑开道,自己牵着妻儿领着岳父,招呼着花花,手持火折子谨慎而动。
眼看要出正房上院,错身空档,阴险的皇帝竟是出尔反尔,暗中给指挥使使了个眼色。
什么离开?竟敢忤逆皇权,那么结果只有一个,给他死!
指挥使立刻动了,一个手势,锦衣卫纷纷出动。
齐暮安与带来精锐自不会坐以待毙,双方战成一团,也是该死的巧,混乱中,在武功也不弱的指挥使带人围攻下,齐暮安为护妻儿,手中火折子被打翻,就落到朝朝布好的总引线上。
看到引线被点燃的那一刻,朝朝心里那个懊悔呀!
可危机却不等人,朝朝拽着亲爹,抓着鸟,不管不顾的扑向丈夫大喊。
“齐暮安,院子里都是雷!”
齐暮安反应过来,当即对着混战的兄弟们大喝一声,“跑!”
身为精锐,主帅下令,将士令行禁止,所有随来的将士又都见过神雷,看着引线嗤嗤,在齐暮安一声跑后,纷纷收招卯足力气飞窜往外。
比起他们,皇帝一系就慢了一步,毕竟再是知道也是道听途说,没有亲眼见过,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当朝朝打开保护罩,将父亲丈夫儿子傻鸟一起拢在内,身周炮火轰轰,地动天摇之时,外头火光四起,血肉横飞,哀嚎遍地。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朝朝宝贝!”
就在炮火接连爆炸,皇帝被波及,浑身剧痛弥留之际,竟是看到一抹银蓝色的光华悄然降落,迅速笼罩炮火中的罪魁祸首,几人眨眼消失不见。
皇帝心中一痛,吐出口鲜血,手无力不甘的伸长去抓,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大靖启明五年,天降神罚,荣国公府泰半化为灰烬,帝崩,未满一岁幼帝登基,名号承光,好不容易崛起的大靖由此正式走向衰落。
而在此次天崩侥幸逃出的一众将士,带着受伤的袍泽,冒失翻检废墟,双手鲜血淋漓也不放弃,还是齐暮安早就安排好的接应前来强行动手,才将一众带走出海而去。
当海岛上的李泽丰等人接到噩耗之时,时间已是三月之后,岛中上下哀泣,却是不知,爆炸当时降临的蓝光,正是朝朝亲妈于慧的到来。
平安抵达星际,看着亲人,于慧先是抱着惊奇的女儿,傻笑的丈夫庆幸后怕,而后对着冒出的漂亮女婿外孙惊奇不已。
等欢喜过后,发现空空如也的账号,于慧哭了,直骂儿女败家,一家五口的生存是个问题。
好在机缘巧合,朝朝发,自己背包里哪怕是最破烂的,装着庄子出产的酱菜干果的瓶瓶罐都是古董,都很值钱后,一家五口连带一鸟一智能,抱着满满的背包笑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后来的后来,父母的爱情,买下星球的定居,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