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够了......”游永艰难地推开她,呼吸粗重,“再这样我、我受不了......”
姬小颂看着他涨红的脸和明显有了反应的身体,既心疼又好笑:“好啦,不逗你了。”
她整理了下他的衣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不用来送。”
“那怎么行!”游永急了,“我肯定要送!”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游永就等在了招待所门口。
他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一个是给姬建国的军中特产,另一个则是给姬小颂准备的路上吃的点心和水果。
“这么多?”姬建国看着塞得满满的袋子,哭笑不得,“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游永不好意思地挠头:“路上吃,路上吃......”
吉普车缓缓驶来,分别的时刻到了。
游永拉着姬小颂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电报。审查的人三天后就到,我、我争取跟着一起来......”
姬小颂点点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个给你。”
游永打开一看,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长发。
“我昨晚剪的。”姬小颂轻声说,“想我的时候就看看。”
游永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布包贴身放好:“我一定尽快来接你。”
看着吉普车渐行渐远,游永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回村的路上,姬建国看着妹妹若有所思的侧脸,突然问:“小妹,你真想好了?嫁给军人可不容易。”
姬小颂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大哥,你觉得游永哥怎么样?”
“人是不错,”姬建国实话实说,“就是哪怕随军,也会限制自由。若是不随军,以后聚少离多,你一个人会很辛苦。”
姬小颂微微一笑:“我有手艺,还有你们。再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办法让他离不开我。”
姬建国看着妹妹自信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个曾经病弱的小妹真的长大了。
三天后,政治处的审查人员果然来到了姬家。
让姬小颂惊喜的是,游永也一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游永眼睛亮晶晶的:“我申请了护送任务!”
审查进行得很顺利。
姬家在村里口碑很好,再加上游永的军官身份,大队书记王富贵把未婚证明开得格外痛快。
“游排长,”王富贵拍着游永的肩膀,“你小子有福气啊!颂丫头现在可是咱们村的能人!”
原来,姬小颂用灵泉种出的蔬菜已经在附近小有名气,不少人家都来讨教种植技术。
审查结束后,游永有半天的自由时间。
他拉着姬小颂去了村后的小山坡,那里有棵他们小时候常玩的老槐树。
“颂儿,”游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对银耳环,样式简单大方。
“我用上次比武的奖金买的,”游永有些紧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姬小颂直接戴上耳环,在阳光下转了个圈:“好看吗?”
“好看!”游永看呆了,“特别好看!”
两人坐在槐树下,聊着婚后的打算。
游永说已经申请了随军住房,姬小颂则计划在家属院搞个阳台小菜园,用灵泉种些特殊药材。
“对了,”游永突然想起什么,“师长听说你要来,特批你可以去部队卫生所帮忙。你不是会医术吗?”
姬小颂眼前一亮:“真的?太好了!”
分别时,游永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再有二十三天,我来接你。”
“嗯,我等你。”
*
等待的日子比想象中充实。
姬小颂忙着准备嫁妆,教大哥怎么用灵泉提高作物产量,还偷偷给游永做了双千层底布鞋。
而家里的其他人,也在忙活。
姬家小院比过年还要热闹。
王秀花翻出了压箱底的红绸布,日夜赶制新被褥。
那布料是十年前她就备下的,一直没舍得用。
“娘,这花样真好看。”姬小颂摸着被面上精致的鸳鸯戏水图案。
王秀花抹了抹眼角:“你爹当年去县城卖了半年的柴才凑够钱买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颂儿,娘给你做了两床厚被子,部队那边冷......”
“嗯,辛苦娘了。”
姬铁柱也没闲着,他带着三个儿子把家里的老梨树砍了,请村里的木匠打了一套嫁妆:
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对樟木箱子。
“爹,这太贵重了......”姬小颂看着打磨得发亮的木材,心疼地说。
姬铁柱抽着旱烟,难得地笑了:“值啥?你三个哥哥说了,等你出嫁那天,他们抬着嫁妆一路送到部队去!”
“这……这就不用了吧,太远了,先放在家里,等我以后回来用就好了。毕竟去部队,转车又坐火车,也要三天。”
姬小颂劝着,实在是这些东西真的带不走。
当地的嫁妆都是这样安排的,劝了好半天,才把姬铁柱劝好。
大哥姬建国这些天往县城跑得勤,用姬小颂教的方法种出的蔬菜换了不少稀罕物:
一对红双喜的搪瓷盆、印着牡丹花的暖水壶,还有一面小圆镜。
“小妹,这个你随身带着。”他神秘地塞给姬小颂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颗珍贵的药材种子,“到了部队也能种。”
姬小颂一一收下,这些都是家人对她的爱。
二哥姬建军则发挥他的手艺,用竹子编了一整套生活用具:
筷子笼、洗菜篮、甚至还有个精巧的针线盒。
“二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姬小颂惊讶地问。
姬建军憨厚地笑笑:“跟村头李老头学的。你小时候生病,他给过药方......”
最让人意外的是三哥姬建设。
这个平时毛毛躁躁的小伙子,竟然偷偷跟着村里的绣娘学了一个月,绣了对歪歪扭扭的枕套。
“别看绣得丑,”他红着脸解释,“这里面填的是安神的草药,你睡觉时枕着......”
姬小颂捧着这些饱含心意的嫁妆,眼眶发热。
这些年来,全家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如今要出嫁了,他们恨不能把最好的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