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合:“……倒、倒也不必!”
男人太会玩,电流跟持久续航似的,一股一股掠过身体,酥酥麻麻的,心脏怦怦跳。
一路的疲惫轰然远去,难受劲儿大幅度减小。
多巴胺和内啡肽的pK中,多巴胺首次获胜。
也许,她是时候该谈谈恋爱了。
月合往后退,苏昌河一只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逃避。
这个算无遗漏的混蛋!
月合气恼地抬手推他。
男人皮糙肉厚骨头硬,力气还贼大。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愣是没能撼动分毫。
折腾了半点没有成效,月合放弃武斗,改为智取。
“暗河大家长,淡定点儿,不能为情乱智。”
“我没有为情乱智。”
苏昌河吊儿郎当地笑了笑,目光在小姑娘饱满的红唇上流连,嗓音渐渐沙哑:“我为你乱智。”
情话一套一套的,迷人眼,乱人心,太具有诱惑力了。
月合差点怀疑他和小饱饱学过。
“咳咳!那个什么,我要找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这个世界太可怕,很容易藏箱尸首。”
同音不同字。
苏昌河呆愣住,投去不明就里的迷茫眼神。
月合抓起他的掌心,慢腾腾地写出来。
苏昌河气得发笑,“你这丫头……”
想到手下人的汇报,他笑容顿收,反过来握住月合的小手。
“是担心阎魔掌的反噬吧。我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不会伤害你。”
人到一定年纪,荷尔蒙大爆发,挡也挡不住。
月合竟然觉得苏昌河身上的汗味挺好闻的。
她小脸一垮,沮丧地埋汰自己:“我堕落了!”
“怎么会?”
苏昌河屈指,揉开她紧皱的柳眉。
“没本事的人拽下月亮,那叫堕落。我努力追赶上你的脚步,这叫旗鼓相当!”
手腕上骤然一沉,月合垂眸看去,是一个珐琅雕合欢花图案的大金镯子。
她随意掂量掂量,估摸着三十几克。
穿越前兔子国金价高达八百,三十克就是二万四。
还行……吧!
钱是小意思,合欢花寓意好,做工精致,和她的纤纤细腕很般配。
月合笑得杏眸弯成月牙儿。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脸上肉眼可见地多了几抹血色,阴霾全消,周身环绕轻松欢快的情绪。
苏昌河就猜到这招管用。
盯着红唇,他黏糊糊地移过去,打算趁热打铁。
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他唇瓣上,月合摇头,神色郑重,“不行!”
“为什么?”看得见吃不着,苏昌河心里痒痒的。
月合脑袋一偏,躺着包袱,拿出一块干净的粉色手帕盖脸上,“困了,睡觉!”
苏昌河:“……”
气闷地憋了半天,不敢直接动手。
他涨红脸,吐出一句:“成婚后好好收拾你。”
粉色手帕下传出少女的叽里咕噜:“聊不到一块儿,吃不到一块儿,睡不到一块儿,成婚?做你的白日梦!”
这话苏昌河一点不爱听。
他捋起袖子,不服气地索寻个答案:“怎么就睡不到一块儿?”
月合头未抬,竖起食指和他掰扯:
“木床太硬,下面必须垫厚实了。被面要绫罗绸缎,冬暖夏凉的那种。被子里的填充物要棉花,当年的新鲜棉花。”
手帕下的脸动了动,发出一声无奈的嗟叹。
“杀手不太讲究生活质量,咱俩过不到一起。”
绕了一大圈,中心思想从来没变过,四个字——享受生活!
苏昌河听明白了,耳根浮上红晕,小声争辩:“我睡的是媳妇儿,又不是被子。”
月合:“……”
她唰的掀开手帕,朝他淬了一口唾沫,“呸!臭不要脸!”
骂完,她重新盖好手帕,两只手拢进袖子,继续当缩头乌龟。
陌生人才争对错,恋人之间感情最重要。
苏昌河嘻嘻笑着,活动活动脖颈,单手撑在车框上,头轻轻挨着心上人。
“收到消息就赶来了,有点累,咱们一起睡。”
月合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挪开,跟我抢马车不算,还要拿我当枕头,可恶!”
苏昌河是个行动派,当即坐直身体,把小姑娘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哄小孩儿般柔声说:“睡吧睡吧!”
月合磨牙。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将滑落到眉梢的手帕往上拉了拉,接着装乌龟。
可可爱爱,灵动鲜活。
比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强多了。
苏昌河长吁气,紧紧抱住来之不易的珍宝。
马车外,谢宣和苏暮雨并排坐着驾车。
里面两人腻腻歪歪,情话连篇,他们被迫吃了一嘴的狗粮。
苏暮雨一个纯情老实人脸颊发烫。
睨了眼波澜不惊的谢宣,他大为敬佩:“不愧是谢先生,泰山压顶亦面不改色。”
谢宣淡定地一扬马鞭,“无妨,她的归途是我。”
前言不搭后语的。
苏暮雨浓眉拧了一瞬,眸光渐渐清亮起来,“暗河将有一场大战,小月亮跟着你比较安全。”
暗河的朋友中,月合是唯一的普通人。
若是走投无路了,易卜定会拼死抓住她威胁暗河。
这是苏暮雨和苏昌河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当前稷下学堂的陈夫子是谢宣的小师叔,由他们二人看顾着,易卜便不敢打月合的主意。
谢宣微微侧头斜视苏暮雨,“聪明人,武功高强,小月亮喜欢的是你该多好。”
世事无常。
苏昌河和白鹤淮机灵跳脱,苏暮雨和月合沉稳克制,两兄弟爱上了彼此的翻版。
“异性相吸,同性排斥。”
周遭景色一扫而过,谢宣的心情复杂又沉重。
对比一下四人的性情和行事,他摇摇头,自说自话。
“你存不住钱,会败光云沧积攒的家底。不是她愤而买凶杀你,就是你耐不住粗俗弄死她。这么亏本的买卖,留给别人做吧。”
苏暮雨:“……”
可以不用这么直接的。
天启城,国师府。
浊清的中途退出让易卜火冒三丈。
“贪生怕死的东西,活该一生屈居人下。”
他坐在高台,面上满是睥睨众生的优越感。
“云沧氏背靠陛下,加上剑仙保驾护航,决计动不得。暗河的人嘛,可没那么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