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引导犯罪
当时徐明安醒来后甚至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是徐明琛遣散了前来围观的记者。
"；你确定吗？过了这么多年你不会记错？"；钟用问。
赵厄皱着眉："；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但我从小记忆力就很好，而且当时给我的冲击很大，我记得很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孩手上有六个指头，和徐明安特征相似，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我有六七十的把握是她。"；
“嗯，然后呢？"；纪若安问。
赵厄抿了抿嘴唇，思索片刻后说：“我不知道现在的真实情况，如果那个小孩就是徐明安的话，我猜现在被杀的几个人中肯定有她杀的，赵又渊培养出来的人不可能不用。”
钟用摸了摸下巴：“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她昏迷了十年，虽然身体长成大人了，但心智还是孩子，如果人是她杀的，你觉得会按法律会怎么判？”赵厄似笑非笑。
纪若安有些茫然，她对法律不是太懂。
而钟用则是摸着下巴推测道：“昏迷了十年，心智还是十二岁，而这十几年都被赵又渊隔绝于世，没有常人的思维……有可能会被判定为精神病。”
“而精神病不会被判死刑。”纪若安明白了。
“一个不到法律年龄，一个精神病，都逃过了法律制裁，这就是赵又渊想要的么……为什么？”钟用。
赵厄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我小时候偶然有次在我爹家暴我妈后，听到我妈跟别人打电话说，我爹小时候就犯过罪，也是因为年龄不到逃过了制裁。”
纪若安明白了：“从那时起他就迷恋上了钻法律空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目的是通过钻空子来达到完美犯罪，所以我去杀了那三个人很可能是他引导的。”赵厄推测。
钟用突然明白过来了：“难怪，先是强奸犯杀人，又是网红儿子被杀，出现那么多起恶劣的案子，都跟他有关……”他顿了顿，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应该还在这之前，如果阿狼一案没有曝光的话，也不会引起话题热议，没有上热搜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效仿！”
还记得那个强奸犯当时说的是，如果对方没有一刀把他捅死，那对方就是防卫过度，要坐牢，就是抓住这一点，才让他有了可趁之机，本质也是钻法律空子。
而后续也是引起了连环效应，强奸犯的儿子被牵连，网红出来为强奸犯儿子发声，最后网红自己的儿子被人杀了，这接二连三的事件，都与赵又渊有关。
钟用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人该有多恐怖？
“应该还有。”纪若安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还记得权山案么？那时权山冒充我出现在公众视野，应该从那时起就开始了。”
钟用大吃一惊：“这么说的话，几乎所有案件都与他有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甄梵和王梅，还有怜儿她们杀人也是赵又渊引导的？”
纪若安突然看向他，眼底震动。
“若是如此的话，赵又渊引导她们杀人，而有你替他们顶罪，那她们三人也是完美犯罪了……”
赵又渊知道纪若安会替她们去死，也知道她们因为名声不敢声张，简直把人性拿捏得死死的。
钟用继续推测：“唯一的意外就是张书予……如果张书予作为人证出席的话，就扰乱他的计划了，所以赵又渊要杀了她。”
“你说什么？张书予死了？”赵厄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还记得之前蒲吏告诉他，张书予当时把他认成了警察，赵厄还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梦想……
怎么就……
赵厄眼眶微红，重新坐回了椅子，片刻后突然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呵呵一笑：“对啊，张书予在这个时间线本该已经死了的，是我救了她……”
闻言，钟用和纪若安两人心中猛地一震，如果没有赵厄，张书予应该早就死在了王川新的爆炸里了。
相较于明星、作家、妻子、教师、母亲等身份，张书予的身份相对简单，聋哑人的身份也注定了社交圈不会太广，所以没什么负担，设计让她死在爆炸里目的就是防止在最后关头产生变数。
难道赵又渊已经算计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唯独没算到赵厄会救下张书予，而张书予也愿意为你出庭，否则这将会是一个连环的完美犯罪。”钟用怔怔地道，他有些恍惚，对手有些太过强大了。
纪若安皱着眉：“他认为是张书予破坏了他的完美计划，然后就杀了她……”
钟用沉默了，有时候正向生长的人是不能理解性格扭曲的人的。
“如果我带入他的视角，我会让她‘完美’地死掉。”赵厄道。
他的话猛地点醒了两人。
原来在尸体旁边摆放“声音”之类的书籍原来是让身为聋哑人的张书予“完美”起来。
说到这，钟用突然颤抖着问：“那……舅妈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害怕听到答案。
赵厄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大哥，如果我是警察，一定比你厉害。”说着他低着头深深叹了口气，再抬起来时，眼眶已经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莫不是忘了，我妈是舞蹈家，她的案子叫……‘跳舞的女人’。”
钟用恍然大悟，眼眶也跟着红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果然是……“完美”地死掉啊……”
钟用吸了一下鼻子：“所以，他为什么杀掉舅妈呢？”
赵厄低头抹了下眼泪，沉声道：“那天你快放学了，我准备躲在床底吓你，没多久我妈回来了，她惊慌失措地拿起手机要打电话，我爸就冲进来一刀捅死了她，当时他说……‘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而后赵厄看向纪若安：“她应该像我一样看到了被他训练的小孩，想报警。”
钟用怔怔地点点头：“后来他就消失了，你也被领养了，按照当时的时间来说的话，阿狼被送去孤儿院，再后来就是众所周知的割鼻案了……”
听他们说了这么许多，纪若安有些不耐到：“我只关心他接下来会去哪。”
赵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钟用：“听说赵又渊之前自首过？”
“嗯。”钟用点点头：“因为找不到证据，所以没办法判他的杀人罪。”
赵厄摸了摸下巴：“如果他事事都力求完美的话，应该不喜欢亲自动手，我妈和张书予都是他被迫杀的，第一次或许找不到证据，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刚杀掉张书予不久吧。”
纪若安眉头一皱：“你话很多。”
赵厄淡淡一笑，继续道：“他自己已经变得不完美了，而且这次事件紧迫，多半会留下破绽，所以他不会像之前那样自首，而是一直消失下去。”
纪若安嗤了一声：“这不用你说，你只要告诉我他会去哪就行。”
赵厄苦笑一声：“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在我印象里，我爹不喜欢阳光，窗户都封得死死的，一般出门也是在太阳快下山时。”
“还有吗？”
钟用思索片刻后补充：“我记得他不爱出门。”
纪若安沉默了一会儿后推理道：“也就是说，他会在一个有安全感的封闭空间待着。”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钟用：“他这么多年住在哪？”
钟用摇了摇头：“没查到，自首后他拒绝透露别的信息。”
“查，如果这些连环事件都是他引导的话，不可能全在不见面的情况下做得这么完美。”纪若安下了定论。
“你想怎么查？”
纪若安面色阴沉道：“走，先去问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