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饭。”众人围着桌子坐下,屋子里生了炉子,暖烘烘的。
于心月把呢子外套脱了,围巾也一起摘了。
回家的第一顿饭,于爸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了一瓶,老何把两个杯子倒满,俩人碰起杯。
于爸基本上不喝酒,他酒精过敏,稍微喝上一点点,脸上就红的吓人,身上还会发痒。
因此陪老爷子喝两杯的愿望,就只能由老何代替了。
章雅琴夹了块儿鸡肉,放到于心月的碗里。“月月,多吃点儿。”
“嗯,妈你也吃。”礼尚往来,于心月也夹了一块儿,放到了亲妈的碗里。
“嗳,好,我们家月月最乖了。”这一刻,章雅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感觉到老太太投过来的目光,她又赶紧给老太太也夹了块儿。“奶,你也吃肉。”
老太太这才喜笑颜开。“嗳,好嘞,我们家月月最孝顺了。”
旁边坐着的于思远:完了,以后的家庭地位,只会越来越低,这日子真的没法儿过了。
闷头吃饭的于思寒:嗯,小妹最可爱了,奶奶和妈妈说的都是对的。
直到吃饱饭,又喝了杯热茶,外面的天色才彻底黑了下来。
老何拿出车钥匙,出门将后备箱打开,把程俊的东西都拎了出来。
“用我送你回去吗?”于思远吊儿郎当的拍着程俊的肩膀,挑眉看他。
“小屁孩儿,边儿去。”程俊拨开了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之后走向车旁的老何,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裹,扭头看向于思寒。“阿寒,有空了来找我玩。”
“好。”于思寒冲他点了点头。
“唉唉唉,你说谁是小屁孩儿啊,你才是小屁孩儿呢…”于思远还想挣扎一下,可程俊已经拎着东西走远了。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黑夜里,目送他离开,众人这才回了院。
家里的房间,章雅琴早就收拾好了,连同于老爷子和萧老太太的也有,平时都是王嫂在打扫,屋子里干干净净的,直接就可以住人。
现在除了老大老二还没回来,家里人基本都在。
带回来的包裹,老太太跟章雅琴也都收拾了一下,把带回来的吃食,顺便归类了一下。
几人回来时,老太太正在跟章雅琴商量,晚上谁陪着于心月睡,感动的同时,却被于心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为别的,她都这么大了,是个成年人了,自己睡就行,不需要陪的。
再说了她还想无聊的时候,进空间里看看电视剧呢,要是奶奶或妈妈在她身边,她还看个屁呀。
章雅琴还想再劝,却被老太太拉了下胳膊。
“行。”老太太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勉强孩子。
毕竟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以后的日子还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行,我让你爸把屋子里的炉火都生起来,晚上你们睡觉不冷。”家里别的不多,就房间多,于心月一个女孩子,章雅琴给她单独收拾出了一个房间。
“我去帮忙。”听到这话,于思寒转身上了楼,老何紧随其后,他平时话不多,但眼里有活儿。
“嗳,三哥,我跟你一起去。”于思远这条尾巴,也跟了上去。
于心月把自己的那个包裹拎了出来,路上奔波了三天,环境限制,根本没法儿洗澡。
这好不容易到了家,今晚说什么也得好好泡个热水澡,几天都紧绷着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了。
等一切弄好,于心月也洗完澡钻进了被窝,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半。
本身于妈还想跟大家唠会儿嗑儿,但被于爸阻止了。
一路上,大家千里迢迢的长途跋涉,能坚持到晚饭结束,已经是极限。
有什么事,明天有的是时间说,不急于这一时,先让大家好好休息才是正事儿。
于妈这才点了点头。“川哥,你说的对,我就是太想孩子们了,才会一时冲动。”
“嗯。”于靖川能理解妻子的心情。
虽然他不善言辞,又跟女儿不知道该如何沟通,但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思念孩子们的。
等人都回了卧室,夫妻俩又说了会儿话,便也回去睡了。
明天就是大年二十八了,最近一直忙着出去购物,过年要炸的、蒸的吃食,都还没有准备。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章雅琴等人早早就起了床。
昨晚发的几盆面,已经在漫长的八个小时中,全都发开了。
她把发好的面团从搪瓷盆里挖出来,一块一块的揉搓,给发面排气。
做早饭的事儿,就交给了丈夫于靖川。
厨房里的动静,吵醒了睡眠较轻的老两口儿。
没一会儿,萧老太太跟于老爷子也相继起了床。
年纪大了睡眠少,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不如起来走动走动呢。
老何跟于思寒,随后也跟着起了床,后面还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于思远。
“你起来就起来呗,干嘛非要带上我?”被窝里那么暖和,他正睡得香,却被无良的三哥揪起来。
要不是打不过他,他都造反了,好想念他温暖的被窝啊…
不过于思远也就只敢在私底下悄悄地小声嘀咕,却不敢大声的喊出来,不然他三哥又要揍他了。
小时候他调皮,可没少挨这些人的揍,爸爸用荆条抽过他一次,疼的他差点儿原地去世了。
老妈喜欢踢他的屁股蛋儿,疼是不多疼,但实在是有些太丢人。
奶奶的铁砂掌,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至于三哥嘛,简直就是他童年的阴影。
这么算起来,他自己都有点儿可怜自己了,他现在算是于家最没地位,最没话语权的人。
以前他好歹还是家里的老幺,大家多多少少都还宠着他。
倒霉催的,现在小妹一回来,他连最后的一点儿优势也没了。
不是受到老爸老妈的压迫,就是爷爷奶奶的白眼,就连三哥都来欺负他,呜呜…
…..
太阳晒到了屁股,于心月才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