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时镜。
她以为时镜会知难而退,或者会觉得被拒了没面子,干脆就放弃了她。
却没想到时镜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还追得更紧了。
但过他的“紧”不是阴魂不散没有分寸,而是总在祝今朝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
他的家在帝京南部,离祝家有一百多公里,可不管祝今朝是什么时候遇到困难、在哪儿遇到困难他都总能第一个出现,带祝今朝脱离苦海。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祝今朝再次被祝行野赶了出来。
姜璟雯的家里有亲戚去世,她赶回老家参加葬礼了。整个帝京没人能收留她。
她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身上又没有现金,实在无处可去就只能孤独的坐在公交站台上,勉强避雨。
而时镜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默默地给她披了一件厚实的外套。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
时镜小心翼翼的坐在她旁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今朝,我带你走吧。”
“……”祝今朝没有理他。
他抬起一只手,试探着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抗拒,他便放心的用手掌拢着她的后脑勺。
“祝家太苦了,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带你走,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不好?”
“……你真的能把我带走吗?”祝今朝转头看着他,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
“你是时韵集团的继承人,而我,却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假千金。你们家的人,会允许你把我带走吗?”
“他们还做不了我的主。”时镜皱着眉头,含着泪意的眼神里有心疼也有怨愤,“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想带谁走就带谁走,谁也别想阻碍我的决定。”
“今朝,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保护好你的!”
祝今朝垂下眼,滚烫的泪珠断线似的往下掉:“除了你,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够相信的人了。”
“没事。”时镜强忍着哽咽,弯着眼睛对祝今朝笑了笑,“有我就够了。放眼帝京,还有谁能比我厉害呢?”
“……嗯。”祝今朝点了点头,片刻后,忽然问:“时镜,你能抱抱我吗?”
时镜的心都要被她这句话砸碎了。
他想回答“好”,可喉咙痉挛得太厉害他连这个字都没办法说出来。
但没关系,说不出来他就直接做。他往祝今朝身边挪了挪,紧紧的挨着她后便张开手臂把她用力抱进了怀里。
祝今朝放心的依靠着他,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和难堪全都摊在了他面前。
雨下得很大。
冷风裹挟着雨丝不断吹进公交站台,但祝今朝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时镜为她抵挡了所有的风雨。
风雨扑在脸上,时镜难受的闭上了眼睛,但他却和祝今朝一样,丝毫也感觉不到寒冷。或许是因为祝今朝的眼泪太过滚烫,泪水早已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了他的心。
从这天开始,祝今朝便把时镜接进了自己的心。
他们一天比一天亲近,一天比一天默契,虽然谁也没有说过在一起,但彼此却清楚对方的心意。
时镜说话算话,在一个月后他便准备好了一切,随时可以带祝今朝离开。
祝今朝高兴坏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离祝家有了一条生路,却不曾想,祝明月竟然将她和时镜的事捅到了时匪那儿去。
时匪大发雷霆,放话决不允许时镜和祝今朝在一起。
时镜硬着头皮反抗时匪,却不料,时匪为了切断他们俩的联系,居然把时镜关了起来。
祝今朝逃跑的希望再次落空。
后来,时匪看她可怜,便大发慈悲的和她做了一场交易。
“只要你愿意离开时镜,并永远不再纠缠他,我就答应帮你逃离祝家,让他们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祝今朝欣然答应。
她和时匪约定好了时间,打算第二天就离开帝京。却不料,祝宁突然联系了特殊管教学校的老师,在祝今朝还没来得及跑的时候就让人把她绑起来丢进了那个变态的学校。
自此,她便和外界彻底失联。
姜璟雯联系不上她,折腾了许久才找到时匪那儿去。
时匪虽然不同意祝今朝和时镜在一起,但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知道祝今朝日子过得苦,也愿意伸手帮她一把,既然答应了会让她离开祝家,那他就会把这个承诺坚守到底。
他接受了姜璟雯的请求,当即就派了人手出去四处搜寻祝今朝的下落。
几天后,他收到了祝今朝被送进特殊管教学校的消息。
他知道这种学校是干什么的,因此在拿到消息的下一秒,他就带着姜璟雯急匆匆的赶到了学校去。
可却还是慢了一步。
他们到的时候祝今朝已经从学校里跑出来了,但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那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时镜跌跌撞撞的在大雨里狂奔,以为能看到自己的爱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爱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轰——”
雷声在黑云中炸响,阴森可怖的梦境瞬间变得扭曲。
祝今朝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里缓缓流下两行清泪。随后梦境再次变幻,她梦见了自己自杀以后的场景。
她的尸体是时镜帮她收的。
但时镜没有急着葬她,而是把她的尸身冻在了冰棺里。她死不瞑目,时镜发誓要替她报仇雪恨。
这一次,时匪没再拦他。
他动用自己的关系,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那所特殊管教学校给整垮了。学校里所有欺负过祝今朝的老师全都下落不明。
半个月后,其中两个老师的尸体在一个废弃山洞里被爬山路过的人发现;而另外几个则被卖到了东南亚,家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去的,只能天天跑去公安局闹。
公安局表示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和东南亚那边交涉,然后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收拾完那些畜生,时镜不出意外的将报复的目光放到了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