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亡国的开端么……?”云慕风面色凝重,口中喃喃自语着。
一旁的林小鱼听到他的话语后,回过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云慕风,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
见云慕风如此专注于那说书人的讲述,林小鱼也不禁被吸引住了,她再次转过头,聚精会神地聆听起来。
说书人手中折扇轻摇,声音低沉地说道:
“然而,让人们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气势汹汹前去征讨姜国的士兵们,最终却无一幸免。
他们的尸首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姜国的各个地界,经过风吹日晒雨淋,渐渐化作了一堆堆惨白的骸骨。”
这时,说书人面容之上透露出一股凄惨之色,声音悲凉地继续讲道:
“诸位客官可知为何只要一踏入那雾林谷,便能瞧见满地的累累白骨?那些可怜之人皆是死不瞑目呐!
然而,即便如此惨烈,仍有不少自不量力的小国妄图攻打姜国。姜国的百姓们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夜晚更是被城外不断进攻的敌兵吓得难以入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英勇无畏的姜国士兵纷纷倒在了残酷血腥的战争血泊里。就在这个时候,各种流言蜚语如潮水般四处传播开来。
有人传言,只要姜国那位倾国倾城的公主香消玉殒,其他国家便不会再对其虎视眈眈、竞相争夺;同时,大祭司以生命为代价所设下的可怕血咒也将随之解除。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姜国人开始坚信,大祭司降下的浓浓雾气实则是为了庇护本国的子民免受战乱之苦;
而姜国公主那绝世的容貌,反倒成了引发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真正的红颜祸水!”
“这姜国公主看来此刻倒是不得不死了……”云慕风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林小鱼听到这话,也是连连点头,附和着说:“可不是嘛,姜国百姓肯定都认为是她的过错了,这位公主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说着,林小鱼不禁轻轻叹息一声。
云慕风同样叹了口气,随后目光默默地凝视着前方的说书人。
此时,那说书人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茶水,接着又悠然自得地拿起手中的扇子,轻轻扇动起来。
稍作停顿后,他才继续讲道:
“此时此刻的姜国已然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境之中。倘若民心持续这般动荡不安,那么尚未等到外敌攻入城中,恐怕这座姜城就会自行溃散了。
正因如此,在万般无奈之下,这姜国国王只得下令将公主祭天,以祈求上苍息怒。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就算公主最终被祭天处死,那漫天的浓雾依旧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
更为诡异的是,就在公主祭天的那一刹那间,竟再无任何有关姜国人的消息传出。曾经有些外面的人壮着胆子冲进城中一探究竟,可结果却是有去无回。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国渐渐地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渐渐地到现在这个地方便成了我们南来镇旁的邪谷——雾林谷。”
说完之后,只见那位说书人抬手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然后毕恭毕敬地对着台下众人抱拳施礼道:
“诸位看官,关于姜国的这段故事至此就算告一段落啦。非常感谢今天大家伙儿能够前来捧场,给小老儿这么个面子。
小老儿我呢,也就此先下台了,免得扰了诸位在此喝茶的雅兴。”
话音未落,他便缓缓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放置在一旁属于自己的物品,步履蹒跚、默不作声地朝着台子后方慢慢退去。
而此时坐在台下的云慕风见状,不禁微微一蹙眉,转头看向身旁同样在座的林小鱼,压低声音快速说道:“走!”
然而此刻的林小鱼却正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茶,同时又伸手拈起一块桌上摆放的精致点心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着。
听到云慕风突如其来的话语,她一下子竟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到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猛然抬头一看,却发现云慕风早已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冲向了后台。
林小鱼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和点心,匆匆起身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待到云慕风和林小鱼二人一前一后赶到后台时,恰好瞧见那说书人刚刚同茶楼老板结算清楚账目,正转身欲要离去。
说书人冷不丁瞥见突然出现的云慕风,脸上瞬间流露出惊愕之色,嘴巴微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讷讷地开口解释道:
“这位客官,您看,我刚才讲述的那个有关姜国的故事确确实实已经全部讲完了呀,真的再没有更多后续情节可以奉送给您咯。”
站在一旁的茶楼老板见势不妙,生怕云慕风是来找麻烦的,于是也赶紧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啊这位公子,咱们这故事既然已经开讲了,甭管它好听不好听,这银子一旦收进兜里,那可是万万不可能再退还回去的喽!”
云慕风完全无视了一旁脸色难看的茶楼老板,他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的说书人身上,缓声开口道:“柏先生,对吧?瞧您这架势,这是要走了吗?不过呢,方才您所讲述的那个精彩故事里头啊,有那么几个小小的疑问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不知您可否在回去的途中,帮我解惑一二呢?我都是花了大价钱听的故事,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想来以柏先生您的气度,应当不至于拒绝吧?”说话间,云慕风还看似不经意地斜睨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茶楼老板。
那说书人听了云慕风的话,忙不迭地应声道:“哎呀,客官您尽管发问便是!难不成是我在讲故事的时候有哪些地方说得不够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