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暴雪真的如她所说,到点就下班,绝不多待。
以往跟莎莎如影随形,如今开始形单影只。
训练之余会绕着集训基地乱走,不看信息不冲浪,手机唯一的作用就是闹钟,两人不在一块的时候,莎莎找她都是随缘。
这天晚训结束,暴雪跟莎莎打了个招呼就走。
莎莎想喊又停住。
她好像,真的被打击到了。
大头擦了擦手心的汗,扶正发带,准备再练几筐发球。
注意到她脸上的担忧,再次提起前两天的建议。
“我有一计,不包永久,但这几天绝对可以生龙活虎。”
“什么招?”
“不告诉你。”大头说。
莎莎想了想,“那行,你试试。”
大头转身放球,隐去了脸上的得逞,再转过来时面色如常,“光说还不行,我觉得配图才能更让人信服。”
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
屏幕上熟悉的街景,记忆中昏黄的路灯,灯下两个被拉长的身影——
“你要死啊!”
莎莎推了他一把,“你敢!”
大头关上手机。
“不愿意公之于众我理解,可是小雪不是外人,你还以为你早该说了。”
她沉默捡球,背过身去。
场馆里还有加训的,即使都尽量装看不见,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大头带着憋屈练了一个小时,直到要关门才收起球拍。
莎莎收拾的飞快,衣服团吧团吧就要走。
他想捂住眼睛,又捂不住想给她收拾的心。
莎莎提起小白包就走,路过大头时听见他轻叹一声,接着手里一轻,包被他接走,放在地上,打开拉链,将一团寿司卷抽出来重叠。
“不等我,还不让我叠衣服。”
莎莎看着大头的头顶,随着他的动作,头发上下起伏。
他细心的对齐了衣服缝线,工工整整的叠好,放在包里。
原本鼓鼓囊囊的包在他的合理规划下边的松弛,似乎还能再塞进一个四合院。
“去吧。”
大头把包递给莎莎,接着蹲下来整理自己的。
蹲下解鞋带换鞋,把头放的很低,不想看到她离开的脚步。
纵使他把动作放到最慢,也没听见离去的脚步声。
他悄悄抬眼,看见面前的一抹黄色,突然有了底气。
他就是不抬头,慢吞吞的换鞋取髌骨带,还抓了抓头发。
莎莎瞥他一眼,抬脚就要走。
他立马慌了:“好好好,我好了。”
然后团吧团吧,把东西收拾好跟上她的脚步。
回宿舍同行的这段路太短,还没准备好开口就到了分岔路口。
大头几次想重新接上话题到了也没开口,挠挠头说:“晚安。”
“我想说的。”
大头回身,“什么?”
“我说,我是想说的,但想找个合适的时机。”
他疲惫一扫而空,“真的?打算什么时候?”
“我是想东奥东京夺冠后。”
他算了算时间,“不久,我等得起。那有附加条件吗?还是只是个日期。”
莎莎摸了摸耳朵,“我想东奥拿下女单冠军再说……”
大头立马脱口而出,“那也太久了吧。”
“一个多月而已。”
他瘪嘴,“好长。”
“你为啥这么心急,这么久不都过来了。”
他可怜兮兮,“我,嗯……没有安全感。不告诉外人,我可以接受。可是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就觉得自己好不真实。”
莎莎给他一拳,“真实了没。”
大头硬抗了一拳,疼也不叫,“不!”
莎莎懒得理他,回宿舍洗漱。
走了一截发现身后没声音,一转头,他就在路灯下站着,一动不动。
因为背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不安的捏着裤腿上的布揉搓。
怕了他了。
莎莎本来想喊,又觉得太大声,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大头见她拿手机立马反应过来,盯着屏幕等消息。
“叮”
美妙的声音莫过于此。
最美妙的字莫过于莎莎发来的四个字。
莎莎见他在原地傻笑,无奈摇头。
真好哄。
——
暴雪很久没有按时下班,这两天不加班,肌肉没有那么疼了。
不能出去玩,在基地里走来走去也好。
走了一身汗再回去洗漱直接躺下。
不看手机,不回信息。
今天晚上手机响的频繁,躺下十分钟,提示音响个不停。
忘记关静音了。
拿起手机闭眼适应强光,许多未读消息最上面一条是姜阳发来的。
“老师带我们到烟台旁听案件,这里离威海不远,听说你那边也有连锁饺子店,我们去吃吧”
暴雪看了一眼没回,关了静音准备放下手机,他的信息又发来。
“上次你请我吃饭电影,请了我两次,这次我请你吃饭,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暴雪还是不想回,又觉得他的话有漏洞。
忍不住回道:“吃饭是我请的,但电影票是你的”
她上了钩,对面立马回复:“电影票送给你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