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古木林中,沈旭不断呼唤着祈灵白鹤,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那只懒鹤怎么也消失了?”感受着空荡荡的清灵溪,沈沈旭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到了木屋内,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昏沉沉的感觉立即传遍他的全身,他从血央界回来后就感觉怎么也睡不够,他猜测是血灵带给他的影响依然还在。
那种感觉彷佛是给他的灵魂上笼罩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让他始终不能够回到一个比较清明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沈旭在意识模糊中突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于是他有些挣扎地睁开眼睛,然后皱着眉头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简单的睡眠并不能缓解他的状况,但被人从沉睡中吵醒确实不能算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和早晨一样,他挣扎着坐起身缓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看向了窗外,发现外面早已夜幕降临,今晚的夜色格外的浓厚,没有丝毫的光线从外面投射进来,黑暗的天空上不见星月。
这时敲门声再次轻轻响起,沈旭摇了摇头想要让他清醒一点,然后强忍着脑中的晕眩,起身点亮了房间内的元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有些莫名诡异。
“不对劲!我到底怎么了?”双手用力撑着房间内的桌面努力瞪大双眼,沈旭强撑着不让他自己倒下去。
可这时外面的敲门声也一点点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敲门声传到他的脑海中,都让他太阳穴旁的神经疯狂跳动,他的心跳和呼吸也随着敲门声愈发急促起来。
“谁!”沈旭狰狞着面孔,几乎嘶吼出来了这句话。
但敲门声却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反而节奏愈发急促,很快他的呼吸便跟不上敲门声的节奏,他一点点变得呼吸困难,气血翻涌,元气乱窜。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声音直接穿透他的灵魂,甚至让他的灵魂在这节奏中逐渐开始一点点逸散。
灵魂中的空洞也随着敲门的节奏一点点开始加速旋转起来,丝丝缕缕灵魂灰雾不断从他的灵魂灰雾中涌入到空洞之中。
靠着仅剩不多的清明,沈旭知道再任由敲门声响起,等待他的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他目光死死盯着房门,仅有几步的房门,对现在的他来说却如同天堑。
“选一个盒子。”突然间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沈旭心中一惊,但他知道这绝不是他的错觉,因为他从未听到过那种声音。
但他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仅仅敲门声就能把他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人,绝对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对付的,而且他现在也根本做不到什么。
想到这里,沈旭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将一个盒子取了出来,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我……选……这个”
就在他说出最后两个字后,敲门声戛然而止。
“嘎吱!”突然响起的开门声音,让沈旭的心脏暂停了半拍,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
转动眼球往房门处看去,只见房门后空无一物,而外界无尽的黑暗不断从涌入他的房间内,渐渐地他房间内的昏黄元灯的光芒变得愈发的微弱。
沈旭有种感觉他的生命也将如同这昏黄的灯光即将湮灭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现在该怎么办?”沈旭陷入了绝望之中,他很痛恨这种他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
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特么?我到底得罪了谁?”沈旭在心中怒吼道。
可注定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随着最后一丝灯光被黑暗彻底吞噬,而沈旭的意识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
灰雾空间内,沈旭看着熟悉的场景,一股被遗忘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
吞灵者之墓,周围的一座座石碑都是墓碑——吞灵者的墓碑。
但唯有一件事他彻底忘记了,他在天平那里到底卖掉了什么?又换到了什么?
难道只是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吗?
“为什么还要把我拉进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沈旭对着周围的灰雾冷声质问道。
可周围的灰雾并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再次裹挟着他朝着天平的方向前进。
沈旭不禁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如果用他身上的某种东西能换取两天回去的时间,他估计也真的会换,因为他想拜托魔女和李萧衣照顾王伯和两小只。
但记忆消失了是怎么一回事?没有这里的记忆他怎么知道回去该干什么!
事到如今也只能飘一步看一步了。
一段时间后,看着前方悬浮在虚空中倾斜的巨大黑白天平,沈旭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没有呼吸系统。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次想要什么!”
既然无法反抗,他决定坦然接受。
吞灵者之墓把他拉到这里说明他应该还有些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就说明他就有活下去的可能,就是看他要付出多少东西了。
随着他再次被天平另一端的白光所吞没,一道沧桑的声音再次传到他的耳边,“选择……”
听到这道声音,沈旭不禁有些疑惑,不应该是“代价”吗?
但很快他的灵体便从灰雾长河中飘荡了出来,变得越来越高,他的视角也逐渐变得极为开阔起来。
沈旭不禁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密密麻麻的石碑星星点点地分布在灰雾空间内,一眼望去无穷无尽的石碑一直延伸道他的视野尽头。
“这得是多少吞灵者?”沈旭不禁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他从这里得到的信息让他知道虚空中的吞灵者有多么稀有,但这里的吞灵者的墓碑根本数不清。
似乎整个虚空自诞生以来的亿万年间的所有吞灵者的墓碑都击中在了这个地方,如果真的是这样,眼前的天平恐怕蕴藏着大恐怖。
强迫他自己不去想天平背后到底牵扯到什么,他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两次接触天平听到的却是两种不同的言语。
“代价是什么?选择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