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再快些!!”
那清贵端方的仙子也不曾嫌弃荆鱼满身血污,就将她揽在怀里。
言知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荆鱼脸上的血迹,生怕弄疼了她,奈何荆鱼脸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了,一条帕子都被染红了,脸上的血迹却是没少半分。
“姑娘?真的是……”所意看到自家姑娘这副样子,多多少少猜到了,此人怕就是当年的小鱼儿。
可……
真的是吗?
前些日子,大宰辅还曾向齐家抛过橄榄枝。
齐明舒细嫩的手指轻轻描过荆鱼的眉毛,又拂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似乎在一步步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当日救她的小鱼儿。
“我不敢确认!”
所意还想说什么,却又听见齐明舒缓缓开口:“可我有一种直觉——她就是!”
“怎么可能!!姑娘你之前也说过,青林山那样高的悬崖,摔下去怎么可能……”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可明显就是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可能会活着?!
言知偷偷的扯了扯所意的袖子,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所意只能住了嘴,可不过一会儿,她又道:“姑娘,进了城我先去请大夫吧?”
齐明舒却是拒绝了:“不用!二兄昨日不是回来了,请他来就是!”
所意的嘴巴不禁张大,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姑娘,到家了!”
伴随着陈叔的声音,马车也停了下来。
“陈叔,你去喊两个粗使婆子来!”
“是!姑娘!”
粗使婆子的力气要大的多,轻易便将荆鱼从马车上抱下来向望舒苑去。
“言知你去请二兄,所意你让人去烧热水!”
“是!”
齐明濯师从天下第一药师——虞桑里。
医术自是不用说,配药的手段亦是一绝。
超强蒙汗药——云雾散便是他的杰作。
言知匆匆忙忙赶到齐明濯的衡苑,却不见人,询问之下,才知自家二公子昨日睡在药庐了。
言知连忙前往药庐,所幸药庐在齐府的东南角,也不算远。
言知刚到药庐,就见齐明濯一副刚刚起床的样子,还打着哈欠往药圃去。
“是言知啊!有事嘛?舒儿不舒服?”
言知行礼后说道:“二公子,我们姑娘请您快去望舒苑一趟,有位受伤的娘子急需救治。”
齐明濯停了脚步,打了一半的哈欠也愣住了:“你们不是去城外扫墓了嘛?”
虽说很是疑惑,手上收拾的动作却是没停下来,三下五除二的便将药箱收拾好了。
“是何人啊?舒儿没事吧?”
言知连忙安抚道:“姑娘没事!那小娘子就倒在小鱼儿的墓前!”
东南角不止有齐明濯的药庐,在不远处还有齐府的马厩。
齐明濯整日都呆在药庐里,对齐府的马也甚是熟悉,看着明显多出来的一匹白马:“这是那位小娘子的?”
“是!”
“怎么这么眼熟呢?”齐明濯嘟囔道,“还是匹战马!”
还未走出两步,齐明濯好像注意到什么,又返回去看,看到白马脖子下那一簇明显的红毛,齐明濯一惊。
他好像知道他妹带回来的是谁了!!
“快走!”说完便风一样跑了,言知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却是连忙跟了上去。
“舒儿!”
“二兄快来看看吧!”
齐明濯急匆匆赶到望舒苑,看到床上躺着的荆鱼,心中已是确定了七八分。他上前搭脉,脉象微弱但平稳。
“二兄,她怎样?”齐明舒焦急问道。
“性命暂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好好调养。”齐明濯一边施针一边说,“我先为她止血,你让婆子将她身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再将生息散和止疼药敷上去即可。”
“好!我这就让她们去做!”
齐明濯布完针,拿出帕子净手:“舒儿可知你带回来的是谁?”
齐明舒一愣,不太明白二兄的意思:“二兄认识她?”
“认识!”
齐明舒心下一沉,难道她不是?
“她是陛下亲封的玉麒麟正五品上骑都尉荆鱼荆将军!”
“你说她叫什么?”
齐明濯没想到自家妹子的关注点竟然在此,随即想起城外的那座墓里埋得也是荆鱼。
“欸!不是!荆将军是安恭郡公麾下的人!是并州人!”
“我不信!”齐明舒在此方面执拗的很。
她一定是小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