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詹一脸黑线,这新国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
但叔詹还是行礼问道:“贵军至此何为?”
白驷抬起手,虚空的指着门外的那堆人头,说道:“此为我新军斩杀赤狄之头颅,我新国之领土,皆取自于赤狄之手。
郑相脚下之土,乃是我新国领土。但却不知为何,此处又生出一宁邑来。我一打探,竟是郑国之人。
唉,劳烦郑相,将宁邑大夫领走,将这宁邑归还我新国。”
白驷一说这话,叔詹就知道这新人要耍无赖了,但白驷的话确实是让他着实生了一口大气。
叔詹说道:“将军说笑,此地乃我郑国之宁邑,何来新国领土之说?”
白驷仍旧用手虚空指着门外,说到:“郑相脚下所踏之土,确实是我新人取自于赤狄之手,那头颅便是明证。
不仅如此,我等还从赤狄手中,拯救上万郑民之命。此地若是郑土,为何郑君不遣士卒前来?”
“将军,脚下之土,你敢言,果真取自赤狄之手?!”叔詹有些发怒的说道。
“然也。”
“哼!定是你新人与赤狄勾结,残害我郑国之人,妄图匡骗我郑国之土!”叔詹再次发怒的说道。
“呵!我新人与赤狄勾结?!那敢问郑相,昔日你郑国大夫蔡仲,何以千里迢迢穿越赤狄所占之卫土,而去攻击我邢国!你敢言!郑人没有与赤狄勾结?!”白驷对叔詹大吼道。
叔詹其实心里也明白,郑国和赤狄确实没有勾结,但他们默认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事搁新人眼中,却是难以自证的。
半晌,叔詹也没有说话,此时,白驷又说道:“昔日,蔡仲攻我新国之事,今日亦须有个结果。”
叔詹就等着这句话呢,现在新国终于吐口了,只要有的谈,一切都好说。
“将军,你新人有何所求?只管言来,我好禀明郑君。”
“既如此,我便直言,郑君只需将大河以北之郑土,赔付于我新国,则此事作罢。而后,新郑两国,重修旧好,互通有无。”
前几天,木耒对着地图细数了一下,郑国在黄河以北的城,没有十来座,也有七八座之多。
谈判嘛,要大价得中价,要中价得小价,要小价嘛,可能就没了。昔日,白象和兔子谈判,将地图都画到了熊猫省。
听白驷这么一说,詹叔心中马上激起了一团怒火,似乎马上就要喷涌而出,但又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
“蔡仲领兵,不曾占邢国一池一城。今日将军张此海口,我如何向郑君回复?”
本来叔詹还以为,给些钱财,最多将宁邑给他们,可能此事便了了。
却不想这新人狮子大开口,一提就是十来座城邑,这个任谁也接受不了。
白驷又说道:“蔡仲确未占邢国一城一池,但其在我邢国垂危之时,给出一记重拳,还好我邢人挺过此劫。请郑相为我言之!你郑国是否是赤狄之帮凶?!”
叔詹又半晌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新军所占之攒茅和隤邑,皆为我郑国领土,今将此二城交于新国,则此事作罢。如何?”
“哼!那二城是我新国取自赤狄之手,与你郑国又有何干?”白驷说道。
“将军强词夺理,那二城分明是我郑土,被赤狄暂时占据,只是我郑国分身乏术,未将其夺回而已。”
“郑相好口条!但我新人已将城内赤狄驱逐,所以此二城与郑国无关。
郑相,请速速告知郑君,再过几日,我便要去拆宁邑城门,供我新军取暖矣。若是宁邑之人对我新军有所图谋……哼!那就别怪我新人……”
“你……你……新人……无礼也!”
白驷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非常的舒爽,然后又悠悠的说道:“我另有一计,可解两国之嫌隙,不知是否可行?”
“将军直言便是!”叔詹没有好气的说道。
“昔日,蔡仲领兵5000,攻伐我邢国。今日,我新国不要郑国之城邑,不如让我领5000新军,亦攻伐你郑国。凡是我攻下之城邑,皆为我新土。如何?”
“你……你……”
郑相叔詹急的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血压升高,用手顺着自己的胸口,强令自己镇定下来。
白驷见此,又接着说道:“等我这5000新军耗尽,再让我新国国相领5000新军,再次攻伐郑国,其所获之城邑,亦皆为我新土。则此嫌隙必解,如何?”
这叔詹再也坚持不住了,终于,一口鲜血被吐了出来。然后,用手指指着白驷,哆哆嗦嗦的说道:“你新人蛮横……无礼……,必遭天下诸国共伐……共伐!”
“你郑国都城名新郑,岂不是我新国之郑?哈哈!!待我将其攻下,不用改名矣……”
“你……你!”
此时,其他的郑国大夫和随从,赶紧上前搀住国相叔詹,将他拖出了新军营地,拖进了宁邑。要是再不动手,叔詹还能再吐一升血。
傍晚的时候,宁邑又派人给白驷送来消息,说道:新国提出之要求,皆已送给郑君,烦请将军稍待几日。
白驷也没好气的给送信人说道:“我且暂待几日,若我发觉你郑国调兵遣将,对我新国不利,凭我这5000新军,可直捣你都城新郑,令你郑军好自为之!”
现在木耒坐镇共邑,白驷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如实的报告给了木耒,木耒又赶紧命寒汲前来,他感觉新国要占个大便宜了。
时间又过了十来日,郑国朝堂经过几日的争吵哀叹,终于传来了消息,要求和新国正式谈判,而且要求两国国君面谈。
两国国君出面解决争端,在春秋这个时期非常常见,此时的会盟不计其数。
木耒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有必要面谈,这样,也许能为新国争取来最大的利益。
至于安全问题嘛,肯定不能去郑国的地盘了,至少要找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才行。